“我是金生認可的學院老師,隻要他還保留有一絲理智,應該就不會傷害我。”韓非雖然心裡也沒譜,但在學生麵前,他還是要表現的自信一些。
跟隨張冠行,韓非來到了醫務室門口,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但每次推門的時候都還會有些緊張。
張冠行很自覺的退到了旁邊,他怕自己給韓非添亂。
抓住醫務室的門把手,韓非感覺自己好像握住了一塊冰,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門把手上正在浮現出細密的文字。
緩緩將門打開,一股無法形容的陰氣如同寒潮般從屋內湧出,仿佛要冰封整條走廊。
生命值開始下降,韓非身上的鬼紋被觸發,他皮膚表麵隱約有野獸的嘶吼聲傳出。
勉強睜開眼睛,醫務室內的場景讓韓非感到震驚。
牆壁、天花板、地磚,屋內每一寸空白的地方都被寫滿了黑紅色的文字,那些字體蘊含著詛咒,仿佛一隻隻可怕的毒蟲。
而在所有字體的中央,在詛咒最濃烈的地方,站立著一個年輕人。
他身材修長,皮膚蒼白,乾枯的血肉被蘊含詛咒的文字撐滿,他的身軀已經被詛咒重塑。
“金生?”
眼前的年輕人和韓非印象當中的金生完全不同,之前的金生骨瘦如柴,體型在同齡人中偏矮,而現在的金生身體被詛咒重新塑造,他的每一寸血肉都已經和滿是詛咒的文字融合。
現在的他,可以說本身就是一個恐怖的怪談。
一個由他自己講述的,集合了所有恐怖故事的恐怖存在。
束縛自身的鎖鏈嘩嘩作響,金生轉過身,他寫滿文字的眼珠看向了韓非。
被金生盯著,韓非也不敢亂動,如果說以前的金生隻是一個神經過敏的問題少年,現在的金生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特彆的人。
上任樓長用自己的方法想要治愈金生,治療了很久,金生依舊被困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走不出半步,因為記掛的太深沉,所以他根本忘不掉,那些記憶已經與他融為一體,根本不能剝離和隱藏。
而韓非的方法則和上任樓長完全不同,他被迫進入了金生的噩夢裡,在同樣的局麵下,帶著金生被血汙包裹的頭顱走出了校園。
本以為永遠都走不出的絕望囚籠,結果就這樣被打破,韓非的出現,讓金生真正看到了一點希望。
沒有必要剝離過去,那些東西和自己是一體的。
強行遺忘和剝離無果之後,金生選擇了主動接納和融合,他把自己講過的所有恐怖故事全部填充進了自己的身體。
如果這世上沒有人相信我說的話,那我就自己成為一個世界。
以前的金生一直以幼年的形象出現,他瘦弱的身軀可以躲在櫃子當中,現在的他則是以青年的形象出現,身材挺拔,冷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久違的人情味。
“殺死馬滿江之後,困住你的執念終於被擊碎了嗎?”韓非真心為金生感到高興,現在金生散發出的氣息很強,恐怕隻有八位人體拚圖案受害者融為一體,才能跟金生抗衡。
金生沒有回答韓非的問題,他的嘴唇剛要張開,就有攜帶著濃烈詛咒的文字爬出,他的每一句話裡都蘊含著恐怖的能量。
韓非現在很懷疑,金生講的鬼故事恐怕會全部應驗。
他的管理者天賦很有可能就是,把虛構的怪談,變為真實的存在。
無法說話,也不能交流,金生隻是默默的看著韓非,他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任何得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