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屏幕當中的女人,瞳孔渙散,手臂上滿是刀傷,她披頭散發,仿佛是夢遊一般。
更恐怖的是,就在女人旁邊的雙人床上,她的丈夫還在熟睡,似乎一點沒有察覺出異常。
“這是監控錄像嗎?視頻裡夫妻兩個都還活著,應該是以前拍攝的東西。”鐵男望著視頻裡的恐怖畫麵,最親近的枕邊人,每到半夜就會從床上爬起,然後拿著把刀站在屋內,這恐怖的畫麵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渾身發冷。
“彆說話,繼續往下看。”
女人不斷重複著用一句話,但鏡子裡明明隻有她自己,她想要傷害到鏡子裡的人,似乎隻有先傷害自己。
視頻很快播放完畢,雁棠打開了電視機下麵的櫃子,從中翻找出一個被膠帶封住的紙盒。
撕開紙盒,裡麵除了許多老式錄像帶外,還有一本破舊的日記。
翻開皺巴巴的日記本,第一頁寫的文字就有些嚇人。
“我感覺妻子想要殺我。”
“每天我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會發現家裡的刀具被移動過,不可能是進了賊,因為家裡隻有刀被動了。”
“妻子自從整容以後就變得有些奇怪,她樣子變得好看了,性格也變得溫柔了,但我總感覺她看我的眼神變得陌生瘮人。”
“我們是最熟悉的枕邊人,她看我的眼神卻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我能感受到她眸子深處的厭惡,可我們以前明明是那麼幸福和恩愛。”
“我一定要找出原因所在,我要把自己的妻子找回來!”
繼續往後翻,男人日記本上的內容變得愈發絕望。
“弟弟,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看到這本日記,那我多半已經不在了。”
“你嫂子的身體裡似乎住進了另外一個人,我偷偷在家裡裝了監控,看到她每晚都會拿著刀在屋內走動。”
“那應該不是夢遊,她清楚記得刀具擺放的位置,在拿到刀子之後,她還會檢查我是否真的睡著,然後才會走到鏡子前麵。”
“我實在無法理解她在做什麼,似乎是在跟鏡子說話?她想要殺了鏡子中的自己?”
日記每一頁記錄的內容都不相同,越來越絕望,韓非一口氣翻到了最後。
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上,隻寫著三個字。
“你是誰?”
這三個字和之前的文字不同,不是丈夫記錄下來的,更像是妻子留下的。
盯著三個字,韓非有種自己被注視的感覺,好像耳邊有個聲音在這樣詢問自己。
電視屏幕中的女人已經發瘋,刀子不斷在身前揮動,她時而歇斯底裡的對鏡子揮刀,時而安靜冷漠的坐在梳妝台前,根本就像是兩個人。
“她應該是被鏡子裡的鬼附身了,她和鬼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雁棠很有經驗的說道:“我看過許多鬼片,一般這種鬼是最難對付的,它們沒有實體,在精神層麵上慢慢擊垮活人。”
“精神層麵的對抗嗎?”韓非自身意誌力極強,他完全可以抵禦那聲音的乾擾,但他卻任由那個聲音鑽進自己的腦海,根本不設防:“我就喜歡精神層麵的對抗。”
“為什麼?”雁棠有些不理解,他悄悄指了一下李大媽:“彆大意啊,你看李阿姨現在的狀態,她就已經有點著魔了。如果我們不謹慎一些,說不定會被那些鬼弄進鏡子當中,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的有道理,你再多說幾句。”韓非終於發現了雁棠天賦的正確使用方法,他很是期待的看向雁棠,希望能夠靠雁棠白日夢的天賦,把鏡中的鬼騙進自己腦海裡麵。當初在死樓,蝴蝶最後殘存的意識就是因為想要占據韓非的腦海,結果被血色孤兒院裡的韓非捏死了。
韓非血量清零就會死,想要殺死他非常的容易,但想要占據他的身體,在他的身體上重生那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他不怕彆人玩陰的,更不怕彆人窺探他的記憶,事實上他都沒搞明白,自己腦海裡關於過去的記憶,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虛假的。
一個人狠起來連自己都騙,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情況。
“會說就多說幾句,雁棠,現在到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沒有再詳細解釋,韓非看著視頻裡的錄像覺得有些不過癮,直接用往生刀拆下了臥室門,然後自己坐在了梳妝台前。
他麵朝鏡子坐著,就跟視頻裡那女人一樣。
因為拆掉了房門,從鏡子裡也可以看到客廳電視機上播放的視頻。
這硬核沉浸式體驗鬨鬼,把三名玩家都嚇住了。
“哥,你確定嗎?我是真覺得那個鬼可能會鑽進你腦子裡,和你爭奪身體的控製權。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對你動手。”雁棠滿臉苦笑,作為一個腦力初始為九點的玩家,他都有些看不明白韓非的操作了。
“這麼做不太好吧?”鐵男也開口了,傻子都知道,在恐怖片裡最不信邪的人會第一個死。
兩名玩家勸說的時候,韓非則麵帶笑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你是誰?”
視頻裡女人的聲音一遍遍傳來,電視機擺放在客廳,但那幾個字卻是在韓非耳邊響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