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小尤媽媽的手機發出聲響,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抓住了小尤的身體,抱著她朝屋外麵拖動。
厲鬼現身,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方,小尤和小賈也趕緊抓住還在沉思的韓非。
“先離開這裡!”
門框上的魂鈴聲讓人心慌,三人全部聽見了樓道門被外力撞擊的聲音,有東西要從樓外麵進來了!
“快啊!”
在小尤他們邁出房門的時候,一樓的樓道門也被徹底撞開!
順著樓梯扶手中間的空隙朝樓下看,一股血色幾乎在瞬間就染紅了公寓一樓。
它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隻知道它經過的地方,所有一切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它來了!”
沒人清楚它是什麼,那種一層層向前的恐怖壓抑感讓小尤旳媽媽都感覺無比驚恐。
“去七樓!它的目標好像是紙人所在的房間!”
魂鈴一直在響,既是某種預警,也是對未知怪物的一種吸引。
三人在魂鈴聲中朝樓下跑去,他們彆無其他的選擇。
衝到八樓,衝到八樓和七樓的拐角,此時那血紅色已經蔓延到了四樓!
“進屋!”
向前狂奔,小尤媽媽拽著小尤第一個回到七層,緊接著是背著包的小賈,韓非跑在最後麵。
他大步躍入屋內,順手將打開的房門輕輕關上。
也就在他關門的時候,血色漫過七樓,房門上也傳來奇怪的聲響,好像無數隻千足蟲爬過,又好像一根根手指從縫隙中長出。
不用去看,光是聽那聲音就覺得十分瘮人。
三人躲在七層,大氣不敢出,他們現在很慶幸,那血色怪物找的不是他們。
如果在公寓樓內和那樣恐怖的東西正麵對上,韓非都想不出來自己那還能去爭取存活的機會。
“它走了嗎?”小賈輕聲詢問,換來的卻是韓非和小尤媽媽嚴厲的目光。
被一人一鬼盯著,小賈縮了縮脖子,他很意外的發現,韓非不經意間露出的目光竟然比厲鬼的目光還要嚇人。
識趣的閉上嘴巴,小賈保持著自己的姿勢,連動都不敢動了。
十幾秒後,九樓傳來了撞擊聲、咀嚼聲和紙人被撕毀的聲音,那個住在九樓的老人似乎也早已猜到了這些,提前躲避進臥室。
又過了很久,魂鈴不再響動,那股壓抑的氣息也在慢慢退去。
韓非緩緩起身,他趴在貓眼上朝外麵看了一眼,血潮消退,他隱約看見了一個被血液包裹的人。
那人渾身都是傷口,所有傷口裡都長著微笑的人臉,它似乎沒有雙腿,下半身化為了血潮。
這個怪物跟韓非之前遇到的所有怪物都不相同,韓非從它身上沒有感受到怨氣和陰氣,它和男孩屍體、吊死鬼不是一類鬼物,也跟小醜散發出的氣息不同,好像是這絕望世界自己長出的東西。
“人們的絕望放著不管,肯定會帶來更深的絕望……”
怪物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它向下的速度變慢,扭頭看了一眼,韓非趕快避開。
“好敏銳啊!連視線都能察覺到?”
韓非捂住口鼻,這時候如果他發出任何聲音,那怪物都有可能會進來!
很多恐怖電影當中都有類似的橋段,魔鬼即將離去,配角卻不小心碰倒了瓶子。
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韓非控製著自己的每一塊肌肉,讓自己完全靜止。
小尤和小賈見韓非如此警惕,他倆什麼都不敢問。
足足過去了十五分鐘,樓道裡已經沒有任何聲音,韓非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朝著房門看去。
眼珠慢慢靠近貓眼,韓非朝外麵看的時候,一顆黑白色的渾濁眼眸也正通過貓眼朝屋內張望!
“它沒有走!”
冷汗瞬間流出,韓非的身體一下變得僵硬,他根本沒有能力去麵對那樣一個恐怖的怪物。
短暫停留之後,韓非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以那怪物的能力,或許自己在看到對方的同時就已經被對方給弄死了,那家夥根本不會給自己驚恐的時間,除非對方還想要玩玩他。
“怎麼樣?那東西走了嗎?”小賈開口詢問,他發現韓非的臉色有些奇怪,頓時產生了很不妙的預感:“還在?”
“我也不確定。”韓非握著陪伴,猶豫片刻後,他緩緩將七樓房門打開。
陰冷潮濕,帶著一絲腥臭味的風湧入屋內。
三人全部向後退去,他們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和真人等高的木偶。
這個男性木偶穿著廚師製服,手裡拿著一把剁骨頭的厚背菜刀,臉被大火燒灼過,隻剩下兩顆玻璃珠般的渾濁眼球。
“這玩意什麼時候過來的?”
樓道裡已經恢複正常,隻是牆皮上的裂痕再次增多,那血色怪物是離開了,但沒想到家門口又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他有點像我們白天在五樓遇到的那個男人。”小賈提醒道:“五樓嫁鬼的男人也是廚師,臉也因為火災毀容,身高體型都跟這個木偶差不多。”
“問題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韓非盯著對方手裡的菜刀,他慢慢靠近,試著去把對方的菜刀取下來,但那菜刀就好像是和木偶長在了一起一樣,根本無法取下來。
“好詭異啊!現實裡毀容男人給自己妻子做了一個木偶招魂嫁鬼,等天黑後,一個跟他長相差不多的木偶拿著菜刀到處亂跑。”小賈有點害怕,他不敢直視木偶人的眼珠,更不敢從木偶旁邊走,生怕木偶下一秒就會一刀劈砍在自己身上。
僵持了一會,韓非發現木偶一直沒有動,他覺得不能再繼續停留在這裡了。
“紮紙匠說的沒錯,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