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的聲音剛剛消散,站在教室裡的狂笑就開始瘋狂自殘,血色孤兒院的大鐘再次被敲響,連帶著韓非的腦海都掀起了血色巨浪。
他想要了解狂笑的過去,願意主動伸出自己的手,但狂笑仍舊無法走出那片陰影,他的意誌好像被三十道鎖鏈鎖死,隻要觸碰過去,就會徹底發狂,喪失所有理智。
在狂笑發瘋的時候,韓非的意識也被強行擠出腦海,他耳邊隻剩下那三十個孩子最後的願望。
“他們經曆了什麼事情,才會希望狂笑能夠殺死他們?”
一段段稚嫩的聲音縈繞著韓非,三十個孩子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數字,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靈魂和生命。
“第一個求死的孩子,順從孤兒院的孩子,希望減輕狂笑心理壓力的大哥,最後隻剩下大腦的編號二······還有那個希望狂笑可以每天開心的孩子。”
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血色孤兒院的外牆消融了一部分,狂笑歇斯底裡的笑聲和那三十個孩子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韓非不再有意識的去思考,而是完全把自己代入那一個個絕望孩子的聲音裡。
黑暗中的舞蹈發生了變化,一麵麵鏡子上浮現出了死去的靈魂,它們擁擠在舞台四周,仿佛是這場儀式的參與者。
舞台上的韓非也好像是遠古的祭祀,瞎眼老人的舞蹈似乎就是和神明溝通的橋梁,而此時此刻這座橋梁溝通的是韓非和狂笑。
放下了一切防備的韓非,沉浸在血色孤兒院的記憶裡,他主動和狂笑溝通,讓那座沉在腦海當中的孤兒院慢慢和整片腦海融合。
一舞終了,屋內的靈魂好像察覺到什麼恐怖的東西,紛紛開始逃竄,所有的鏡子都暗淡無光,唯有正對舞台的一麵鏡子映照著韓非自己的身影。
舞台上的韓非和鏡子裡的韓非相互對視,明明是同一個人但兩者散發出的氣息卻完全不同。
沒有任何交流,一個小小的血手印在鏡子裡麵出現,穿著福利院衣服的孩子怯生生的從狂笑背後走出,一個又一個。
他們都是被狂笑殺死的人,卻在死後都還站在狂笑的身後。他們是狂笑一輩子的柳鎖,永遠也甩不掉的陰魂和負擔,也是狂笑擁有的全部。
“這麵鏡子可以看到所有被你殺死的人,他和那些孩子都站在了鏡子裡,我想你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吧?”瞎眼老人空洞的眼眶從韓非背後,移到了鏡子當中:“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好像也做出了選擇。”
韓非沒有說話他朝著鏡子伸手,但那麵鏡子卻承受不住了,一條條裂痕飛速出現。
“不好!”瞎眼老人拚儘全力把韓非撞到了旁邊,他速度已經很快了,可鏡麵上還是爬滿了裂痕,隨時都會破碎!
坐摔在舞台旁邊的韓非也清醒了過來,他趕緊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欄,也幸好老人不是什麼凶殘的鬼怪,要不就他那一點生命值,剛才就直接完蛋了。
“差一點就碎了!你這家夥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闖大禍!”瞎眼老人摸著鏡子上的裂痕:“俱樂部裡的每麵鏡子都是神明的眼睛,你打碎鏡子,那就是戳瞎神的眼珠!”
“你說的神明應該就是不可言說吧?”徹底清醒過來的韓非指了指窗外的烏雲:“我朋友說這片區域的烏雲是一隻鬼······”
“彆亂講,也不要跟人討論!”瞎眼老人心疼的摸著鏡麵:“花匠一直沒回來,可能是遇到了麻煩,俱樂部裡不能再出問題了。你最近幾天先不要過來,明白嗎?”
“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瞎眼老人氣的對著空氣來了一拳:“如果你實在閒的沒事,就去幫我送一封信吧。”
老人似乎是為了支開韓非,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皺皺巴巴的信封:“這片被烏雲籠罩的建築群分為內區和外區,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外區。你拿著信沿著街道一直往裡走,穿過幾個街區,等仰頭就可以看見那棟摩天大樓的時候,說明到了內區。”
“內區?外區?”
“內區要比我們這裡混亂危險很多倍,不過你拿著俱樂部的黑傘,應該不會有人為難你。”瞎眼老人好像是在說服自己:“到了內區後,你要找到一棟種滿了花的洋樓,花匠應該就在那裡。”
“沒有其他提示了嗎?”
“那洋房修建的很豪華,還自帶一個非常大的遊泳池,很好找的。”老人將手中皺巴巴的信件交給了韓非,同一時間韓非腦子裡也出現了係統的提示。
“編號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成功觸發E級普通任務——送信。”
“送信:給鬼送信是陰差要做的事情,但大家都認為你可以勝任,請在沒有其他怨念和恨意的陪同下完成任務,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信送到!”
“注意!送達時間越早,獎勵越豐厚!送達時間超過三小時,獎勵減半;送達時間超過四小時,無獎勵;送達時間超過五小時,俱樂部其他成員對你友善度下降,還會獲得其他隨機懲罰!”
韓非現在確實需要做任務,但他並不想直接進入危險的內區。
“大爺,你確定我可以勝任這份工作?”韓非的生命值還在不斷被神龕吸收,他就算一直吃徐琴做的肉,也沒辦法把血量抬升到一個安全的範圍。
“那誰知道你能把這鏡子乾碎?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鏡子是神明的眼睛,你直接給了神明的眼眶一拳,它能不憤怒嗎?”瞎眼老人催促韓非離開:“快走吧,你一定要親手把信交給花匠,其他人都不能相信。”
“好,我會把信送到花匠手中的,你一定要等我回來。”韓非看著鏡子上的碎片,又看了看瞎眼老人。
“就是送個信而已,你彆說的那麼嚇人,好像以後就見不到我了一樣。”瞎眼老人找了一塊黑布將鏡子蒙住,拽著韓非離開了舞蹈室。
為了不讓韓非再回來,他親自把韓非送到了俱樂部門口,等韓非離開後,從裡麵反鎖上了大門。
“他是擔心我被傷害,所以選擇獨自承受危險嗎?大爺人真好。”不得不說,韓非的心態也很好。
撐起黑傘,韓非和徐琴打過招呼後,在恨意的幫助下把大孽塞進了鬼紋當中。
“係統讓我獨自去送信,不能有其他怨念和恨意陪同,但大孽可不算是鬼。”韓非摸著大孽不情願融入鬼紋的腦袋:“它不過是個小可愛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