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正常一點啊!”季正看到韓非這樣,連滾帶爬躲到了一邊:“你們可看到了,我什麼過分的話也沒說,他變成這個樣子可跟我無關。”
好不容易找到了安全的命門,但是隊友的精神狀態卻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季正捂著恐懼男孩的眼睛,很擔心韓非會刺激到那個孩子,再度讓災鬼失控。
“他身體裡還有一個人,那個才是真正的他。”墨先生拿著收音機不斷擺弄,許久之後,裡麵傳出了舞者斷斷續續的聲音。
“找到那孩子了嗎?“人找到了,但我現在跟他一起被困在了大樓內,他的情況也不太樂觀,你之前說的那個血色人格正在吞噬他!”
“我們幫不上忙,隻能靠他自己了。”
舞者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你們儘快去上五十層,我和花匠留下的小屋裡有可以幫助你們的東西。”
簡簡單單幾秒鐘的通話卻讓收音機上多出了兩道長長的裂痕,墨先生還想詢問一些問題,可收音機已經停止了工作。
他也沒辦法,提筆沾著自己的血寫了一個靜字,然後緩緩靠近韓非。
“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老人抬手準備把靜字貼在韓非頭上,可他的手剛碰到韓非的後腦,就被一股無比絕望的力量撞了出去。
他寫的字直接被撕碎,他的手臂也扭曲彎折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隊友被痛擊,韓非也稍微清醒了一點,他勉強站起身朝著命門走去:“我壓抑不住他了,先出去走走。”
血液順著韓非的雙眼滑落,他回頭的一個眼神把屋內幾人全部嚇住了,就連已經成為夜警的季正都不敢和韓非對視。走出房間,韓非在關上命門的時候,放棄了對狂笑的所有壓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們應該站在一起,不該成為彼此的束縛。”
血色孤兒院一直被鎮壓在韓非腦海最深處,被韓非各種還算正常的記憶捆綁,有人想要利用韓非來改變狂笑,中和狂笑身上的恨和痛苦,但韓非完全沒有要和狂笑對抗的打算。和那神秘的布局者比起來,韓非覺得狂笑才是自己人。
以前韓非可能還不確定,但經曆了傅生的樂園神龕之後,韓非已經明確想清楚了這身體本來就是狂笑的,最痛苦的記憶也一直是由狂笑承擔,如果狂笑想要回來,那就讓他回來好了。
眼中血絲碎裂,韓非雙眼被血汙染紅,他外表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嘴角卻微微揚起,那笑容一點點變得瘋狂,變得肆無忌憚!按住大孽的頭顱,韓非坐在了它的肩膀上,原本特彆喜歡和韓非“貼貼”的大孽,現在老老實實趴著,它開始朝某個方向狂奔,在它四周的牆壁當中,數量眾多的鬼孩悄然浮現,那些孩子嘰嘰喳喳好像是在給大孽指路。
“他就這樣一個人走了?”
李柔有些擔心,她想要把命門打開看一眼,但是被季正攔住。
“你還是多擔心下自己吧,他可是緝罪師,能夠在意識層麵和神靈對抗的存在。”
季正坐在命門前麵:“不過他應該也算是我見過最邪惡的緝罪師了,那偽神從哪弄進來這麼一個極品?”
“他是自己進入大樓的,和神靈無關。”
墨先生也是“中老年殺手俱樂部”的成員之一,他從舞者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神靈把人的靈魂當做花朵,還想要將城市變為自己的花園,那個年輕人就是神靈一直想要得到的花,一朵本不應該存在的雙生花。”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季正扣了扣耳朵:“我隻希望他彆死,那家夥還答應帶我離開這裡呢。”
走廊上的燈光又一次熄滅,不過韓非這次變為遊蕩的狩獵者,他在不斷變化的長廊中飛速前行,朝著某個可以引發他記憶共鳴的地方狂奔。路上韓非也遇到了一些不開眼的家夥,最終那些人全部變成了大孽身上的罪名。
正常的緝罪師能夠承受的罪名有限,一旦超過臨界點便會直接瘋掉,成為精神錯亂的怪物,但大孽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困擾。
摩天大樓內的神靈想要模仿彆人製作出一個滿身罪名的終極怪物,大孽和蝴蝶其實都很符合他的要求,隻不過大孽成為了韓非的寵物,蝴蝶被韓非斬殺在死樓。連續經曆五次燈光熄滅後,狂笑麵前出現了新的命門,但他隻是站在門口稍微感受了一下,便催促大孽繼續去其他地方。每次燈光熄滅的時間都在變長,牆壁和地麵已經完全變成了爛肉,他們現在好像奔跑在一個潰爛的傷口當中。
圍在大孽四周的鬼孩們開始感到害怕,韓非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癲狂,他笑的歇斯底裡,但臉上的血淚卻從來沒有乾過。在成功擊殺紅桃九鬼牌擁有者之後,韓非麵前出現了一扇貼滿了封條的特殊“命門”。
猩紅的眼眸掃過那封條,那上麵全是神靈對禁忌的描述和對外來者的警告,可狂笑卻毫不在意,一把將其撕碎,踹開了房門。在他打開這扇最特殊命門時,整個25層陷入了黑暗,燈光不再亮起。刺耳的哭聲和笑聲夾雜在一起,韓非發現在狂笑進門之後,他又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朝著四周看去,他好像已經離開了摩天大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每扇命門後麵都藏著2號的一小段記憶,我的意識可能是被拉扯到了2號的記憶當中。”1韓非能感覺的出來,這房間和其他房間不同,一切都太真實了,仿佛回到了童年背書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出,韓非輕輕推開門朝裡麵看了一眼,一個比同齡人瘦弱的小孩正在看書。那孩子似乎非常喜歡,他的房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還有大量筆記,上麵寫的很多東西韓非都看不懂。
“你是新來的護工嗎?”
男孩頭也沒回,分心兩用,一邊,一邊和韓非交流:“彆踩到我的書,除了試驗彆來煩我,我的時間很緊張。”“其他孩子都在外麵玩,你不和他們一起嗎?”韓非小心翼翼把書籍搬開,找了個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