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的四個恨意似乎都和壽命有關,甚至還有一個恨意和永生製藥同名,這讓韓非更加的好奇永生製藥和這些恨意之間的關係。
傅生是在擁有黑盒後,才創辦的永生製藥,長生的秘密似乎就隱藏在黑盒當中。
「想要吸引富人不計成本的投資,永生確實是個不錯的噱頭,傅生應該從黑盒裡獲得了很多東西,增加壽命隻是其中之一。」
韓非也打開了幾層黑盒,但他並沒有任何發現,這可能就是因為黑盒外麵幾層包裹的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
「不知道將長壽、天年、不死、永生四個根意全部關入貪欲深淵後,它們會不會融合成新的鬼怪。」
名為長壽的巨大心臟落入了黑河,它吸收著人世間沉積的絕望,被新斷的傷口迅速長出新的血管。
開在懸崖上的怨恨之花似乎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根莖和血管交織,它開始快速成長。
一片片花瓣脫落,新的花朵開始綻放,獲得長壽血管中流出的血液後,怨根之花換發出了前所末有的生機。
「絕望和死亡之上也能開出如此美麗的花?」
高誠的貪欲人格是在高興不斷摧殘折磨下誕生的,是人性極端扭曲的結果,可現在這變態的人格成為了高誠反抗高興的唯一依仗。充滿死意和精神汙染的深淵,綻放出了誰都沒有想到的花朵。
「我的腦域和普通人完全不同,隨著人格覺醒次數增加,精神世界不斷擴大,正逐漸變成一片新的世界。」
未囚禁長壽之前,韓非還沒有意識到,他的精神世界和不可言說構造出的神龕記憶世界越來越像了。
以人格為根基,利用各種鬼怪的能力去完善,不斷填充過去的記憶,最後形成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
「活人的腦域和恨意的鬼城,擴張到一定地步,會不會就擁有了成為不可言說的資格?」
韓非進入過很多神龕記憶世界,在他看來,每個神龕記憶世界就像是一個超大型的鬼蜮,代表著不可言說的過去,寄托著不可言說的執念。
「如果我不斷強化下去,有沒有可能在這個神龕記憶世界裡成為不可言說?」
一個念頭在韓非腦海中如同閃電般劃過:「當我成為不可言說的時候,篡神應該就算成功了吧?」
崩裂的大地已經恢複,地下暗河裡扭曲的血管全部消失,朝著頤養天年養老院的方向退去,這個被韓非調查過的村子,現在裡麵再沒有一個幸存者。
長壽的鬼蜮已經被鏟除,夜空中點點星光映照著韓非的前路,他喝掉兩瓶鬼血後,收斂全部氣息,進入密林,從另一邊悄悄靠近頤養天年養老院。
韓非並未忘記自己的任務,可那個看似簡單的神龕隨機任務,其實難度非常大。
頤養天年養老院所在的那片區蜮完全被鬼蜮籠罩,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雙眼能看見養老院裡的各類建築,但不管怎麼走,都無法拉近自己和養老院之間的距離。
現在對比一下,高誠記錄的三棟詭樓當中,深海水族館反而是攻略難度最低的。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韓非重新退到鬼蜮邊緣,和貪欲深淵當中的長壽溝通,在諸多鬼怪的「勸說」下,那枚跳動的心臟開始為韓非指路。
貪欲黑霧當中滲透進了長壽的血,霧氣化為暗紅色。
說來也奇怪,融進了長壽的血液後,養老院鬼蜮附帶的特殊效果對韓非的影響降到了最低,他開始適應鬼城內部的時間流速。
耗費一個小時的時間,韓非終於靠近頤養天年養老院。
這家養老院比他想象中大很多,十幾棟建築聳立在一起,建築風格也極為詭異,好像不經意間進入了
某位病危患者的噩夢。
「我所看到的是真實,還是虛妄?」
韓非試著撥開血色露氣,他跟中的養老院立刻恢複了正常,沒有詭異扭曲的大樓,也沒有恐怖可怕的氛圍,隻有一片樣和的建築群。
可當他再次透過血霧去看時,養老院內的所有建築又都會全部扭曲。
「這裡看著光明治愈,實際上是一個極度扭曲的地方,所有東西都在快速異化,簡直就是噩夢的巢穴。」
因為時間流速不同,頤養天年養老院裡出現了各種其他地方根本見不到的怪物,外麵大災才發生了十幾年,而在這裡大災可能影響了上百年,異化出什麼東西都有可能。
用血霧遮住左眼,韓非雙眼看到了不同的場景,一邊正常,一邊高度異化。
「神龕任務讓我去保安室把阿年救出來,你知道保安室在什麼地方嗎?」韓非試著和長壽溝通,這個恨意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似乎隻要泄露和養老院有關的秘密,就會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殺死。
「頤養天年敬老院裡至少有三個恨意,這長壽連黑火都沒有點燃,應該是最容易被欺負的那個。」
韓非也沒有強求,他沿著小路來到養老院側門,悄悄潛入。
右眼中的養老院乾淨整潔,時尚大氣,簡直就是國際一流養生療養院,處處都是為老人考慮的細節,比如隨處可見的緊急拉繩、全範國的扶手、地暖、座椅全部是圓角設計、地板都經過防滑處理,牆壁上安裝的還都是防炫目的柔和燈。
右眼看到的全是人文關懷,把尊老、敬老表現的淋漓儘致,但韓非被白霧籠罩的左眼卻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畫麵。
老人臥室的房門上安裝有雙貓眼,這樣設計是為了方便護工及時查看老人的情況,可那雙貓眼當中卻卡著一枚不斷眨動的黑色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