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華在現實裡好像是姚遠的姑姑,她知道姚遠最後的下場是加入了死亡群聊,被蝴蝶蠱惑,成為了一個殺人魔。
也許在夢的神龕當中,有許多噩夢都是三大犯罪成員的經曆,一張白紙被鮮血塗抹,最終變成了絕望的碎片。
他們都是夢製作某件物品的材料,夢其實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人來看待過。
姚遠的噩夢支離破碎,他扭曲的一生最後化成了一快黑白碎片。
這碎片要比清潔工的稍大一些,蘊藏的絕望也更深。韓非將其撿起,那碎片和所有的夢痕全部消失在他的掌心。
黑暗籠罩了一切,韓非成功帶領所有玩家通關第七層噩夢,周圍的身影一個個消失不見,幾秒之後,韓非忽然發覺不對勁
之前通關噩夢,等夢境消散,再睜開眼睛就會直接回到主城區醫院。但這次所有玩家都回歸之後,韓非依舊被黑暗籠罩!
他隱約看見了一個扭曲變態的世界,各種各樣的噩夢好像黑色的氣泡般擁擠在一起。
片刻後,一個一個氣泡破碎,可怕的夢魘從裡麵爬出,撲向韓非。
「是因為我在噩夢當中觸發鬼紋,借助了其他神靈的力量?還是因為我使用了超過噩夢允許的能力?」
噩夢並未將韓非趕出這扭曲的世界,反而是準備將其拖拽進某個地方。
大片蝴蝶紋路想要在韓非身上出現,但狂笑的鬼紋無比霸道,根本不允許任何東西靠近,瘋狂撕碎蝴蝶紋路。
韓非周圍的黑暗被驅散,熟悉的灰霧重新出現,滿身血色鬼紋的韓非好像穿著一件血淋淋的衣服。他站立醫院當中,周圍那些玩家都看呆了。
大家想要過來表示感謝,可誰也沒想到的是,灰霧突然在這時開始湧動,一股不可言說的力量死死抓住了韓非。
「噩夢裡那些夢魘隻是第一步....
對方速度非常快,韓非根本來不及反抗,那股力量就將其強行推入了左邊的樓道當中。
重新被灰霧包裹,那個扭曲變態的世界再次出現在韓非的眼前。
更多的氣泡開始碎裂,無數夢魘好像黑色潮水將韓非淹沒,鑽進了他的意識深處。
「左右兩條樓道要經曆的噩夢不同?這些夢魘在吞吃我的記憶!它們想要讓我忘掉某些東西!」
無法形容的痛苦傳遍全身,韓非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進入了第八層噩夢。
......
「我叫張北一,畢業於新滬影視大學,這兩位是我的室友,我們為大家帶來的是自編自導的情景喜劇活下去的理由,這個作品根據.....
「好了,好了,趕緊開始吧!
簡陋的舞台上站著三個年輕人,他們穿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有些土氣,表情緊張局促。
舞台下坐著幾位成年人,他們打扮的很是時尚,表情極不耐煩,不斷的催促著。
沒有燈光,沒有音效,沒有任何道具,三位年輕人開始了滑稽的表演。
張北一演的是一個準備自殺的年輕人,寢室裡的老大飾演勸阻的房東,寢室裡的老三飾演張北一養的鸚鵡。
因為張北一死了房東就收不到拖欠的房費,出租屋也會變成凶宅,所以房東就想要讓張北一死遠點,可這又好像是教唆自殺,最終膽小的房東和張北一在找死的路上發生了各種各樣搞笑的事情。
情景劇的主題是討論死亡,但三個年輕人卻用一種輕鬆的方式表現了出來,幽默滑稽,讓人發笑,最終張北一也放棄了自殺。
三個年輕人基本功很紮實,隻是有些方麵不夠自然,存在表演的痕跡,包袱甩的也不夠利索,不過總的來說在同齡人當中已
經屬於很優秀的了。
全部表演完畢,三人累的滿頭大汗,他們十分期待的看向台下的幾位老師。
「演的不錯,作品也比較完整,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你們實力是有的,不過還差臨門一腳。「幾位老師短短交流了幾句:「回去等通知吧。
「老師,我們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張北一懇求道:「整個比賽二十八場,我們不求什麼名次,就想露個臉。
「你知道電視台一分鐘要多少錢嗎?「台下的老師笑了笑:「回去等通知吧,你們還是很有潛力的。
「可是....」
「回去等通知,彆再讓我重複。「老師變臉的速度有點快:「下一組。」
房門被推開,新一組演員走了進來,將張北一他們擠下了舞台。
「對不起老師,是我冒昧了,對不起。」張北一朝幾位老師彎腰低頭,那邊卻沒人答理他,三位年輕人被工作人員帶了出去。
走出「麵試「攝影棚,張北一很是不甘的握緊了拳頭:「臨門一腳,不就是在暗示錢不夠嗎?如果我們有影視公司幫忙運作,還需要參加他這破活動,爭取在導演麵前露臉的機會?」
「一年了,跑龍套、當替身、低聲下氣到處求人,帶著作品參加各種喜劇比賽,我們三個現在最搞笑的就是我們自己,我們自己就是三個笑話。「寢室老大擦去了臉上扮醜的妝容:「等會你們兩個還要去做日結嗎?」
「不然呢?「張北一拿出破舊的手機看了下餘額:「上次那個夜班保安的工作挺好的,雖說十二個小時比較長,但晚上沒人管,我們可以偷偷排練。老三,你覺得呢?‘
「我們是演員,大學畢業就是為了當保安嗎?早知道這樣,我為什麼還要花光父母的錢來新滬讀這個破大學!「老大的情緒有些激動,他聲音慢慢變大。「老.....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剛才表演的時候你也有些心不在焉,台詞念錯了一句。「張北很敏銳,他把手搭在老大的肩膀上。
「我們這個月除了跑龍套和乾日結,正兒八經就表演過五場,兩場是我們厚著臉皮去小劇院求的劇場,反應很一般;剩下三場是參加選秀活動,被人當猴子玩,一路陪跑,這生活到底有什麼意義?「老大轉身看著張北一:「你們真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機會總會留給有準備的人,既然想追逐夢想,那必定要付出很多。「張北一並不準備放棄:「還有我要更改你的用語,不是你們,而是我們。」
擺了擺手,老大拿出手機,上麵有親戚發送給他照片和幾段語音。
他在農村的父親摔到了腰,因為擔心會影響他工作,家裡一直沒給他說,但後來在檢查腰的時候,又查出來了其他的病。
「我不能陪你們繼續胡鬨了。」
「老大,我們所有的努力和付出,怎麼能用胡鬨來形容?這一年的時間,我們吃過多少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難道這些在你眼裡就都是胡鬨嗎?「張北一抓住了老大的肩膀。
「我不想跟你吵。「老大避開了張北一的目光:「我認了,窮人不配做燒錢的職業,窮人配做的隻有那些窮人做的職業。」
「你不當演員了?「
「不了,我以後會拚了命的掙錢。說實話我真不愛錢,但我不想未來我的孩子會跟我一樣,為了生活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老大擦去了臉上的所有妝容,把三人公用的眉筆和出租屋鑰匙塞給了老三:「或許對你們來說過去的一年不算胡鬨,但對我來說是的。」
「你今天就要走嗎?」
「剛才那場就當是我的告彆演出吧,至少那裡有個舞台,台下也有幾個觀眾。」老大似乎是怕自己猶豫,走的很快,每一步都
很快。
張北一和老三默默看著老大,誰也沒有去阻攔,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們知道老大說的也沒錯。
「老大手機上的信息,發送日期是在兩天前,他在兩天前就知道了這個事情,但還是選擇幫我們演完了最後場,他應該也想要最後試一試。「走出了大學之後,張北一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不甘心又能如何?努力隻是最基本的一件事罷了。
「彆傻站著了,該上班了!「張北一拍了一下老三,他總是非常的樂觀,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擊垮他:「對我們來說,一起演最後一場,肯定要比大醉一場更有意義。」
兩個年輕人跑出麵試「大樓,騎自行車在天黑前趕到了一個大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