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兩父子,但現在暴君的首領卻是龍先生。
牧彎彎敏感的察覺到好像有哪裡不太對,腦海裡突兀的閃現書裡描述暴君和熬欽結下友誼的一段話——
“昔日年少時,五隻爪又黑白金相間的斑點畸形龍,如今卻成為了龍族最早突破七階的龍,按照規矩,隻要他能折斷上一任首領的龍角,便能成為新的首領。
這一任首領熬秉已經很老了,前些日子還和巫族首領大戰受了重傷,他一旦失去了角,勢必會快速衰敗死亡。可即便如此,暴君卻依舊沒有手下留情,當他滿手鮮血的捏著血淋淋的斷角,頂著無數龍族驚恐的麵容露出微笑的時候,是熬欽上前一步,率先道了聲恭喜。”
牧彎彎當時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跪在冰冷的祠堂中,看著敖秉的牌位,再聯係起龍先生落敗後,被丟在寢宮裡的淒慘樣子,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了一些真相。
“夫人好像看的很認真?”身後突兀的傳來了一個有些冰冷的聲音,牧彎彎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朝後望去,對上了敖欽那張俊朗含笑的麵容。
“我........”
空氣中不知什麼時候彌漫起強大的壓力,牧彎彎額角滑下冷汗,被壓製的說不出話。
敖欽順著她先前的目光,淡然的掃了一眼敖秉的牌位後又毫不在意的移開了視線,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她肩上,他笑的很友善,卻讓牧彎彎近乎遍體生寒,“夫人在猜什麼?”
牧彎彎何時承受過這樣的壓力,隻覺得胸口悶悶的,再一回神,嘴裡已經一片腥甜了。
“夫人十分抱歉。”敖欽懶洋洋的撤回了威壓,“我剛剛升入六階,對靈力把握的不太準確。”
牧彎彎喉間全是鮮血的味道,緊張的幾乎說不出話了——
她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危險,而她,又是這樣的弱小。
“是我僭越了,”敖欽收回了手,彎著眼睛,“夫人不用緊張,我不會對您怎麼樣的。”
“明天開始,夫人就不用每日來跪祠堂了。”敖欽低低說,似乎很恭敬,“請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君上。”
牧彎彎白著臉,見敖欽說完便要走,想到某龍淒慘的傷口,硬生生咬著牙道,“敖欽大人。”
敖欽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這個在他眼裡和螻蟻沒什麼區彆的衝喜道具。
“能不能........”牧彎彎咬著牙,“給我一些藥物,君上的傷........”
“君上到現在還沒有靈藥嗎?”敖欽眯起眼,似乎對這件事情十分惱怒驚訝,“夫人請放心,我是斷然不會看著那些下人這樣虧待君上的。”
“靈藥很快就會送到您手上。”敖欽笑著,“怎麼說,君上也是我好友,我不會任由這些下人欺辱他的。”
牧彎彎心想我信你就有鬼了,但麵上還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在他嘲諷的目光中連道了好幾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