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隻要挺過三年,等龍先生醒了,看在她照顧了他三年的份上,一定會給她一條生路的。
她不求什麼富貴榮華,隻希望能平平安安的活著。
牧彎彎背後靠著冷冰冰的大門,遙遙看向暴君躺著的宮殿,突然覺得院子空曠寂寥。
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一個人生活了那麼多年,沒什麼好寂寞的。
牧彎彎這麼想著,卻還是什麼都不想做了,她洗乾淨了手,回了房間,看著躺在玉床上的龍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尾巴清理乾淨了的原因,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雖然依舊遍布著猙獰的黑紅色紋路,但眉眼之間卻舒展開了一些,紋路還是會時不時的動一動,看起來卻沒那麼可怕了。
牧彎彎本來心裡十分不好受的,但看著麵前這個曾是大反派的暴君現在像一個完全依靠她的小媳婦一樣乖乖巧巧的躺在大紅的喜被裡,心裡就有一種詭異的舒坦感。
她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戳龍先生的麵頰。
很瘦,沒多少肉,但還是軟軟的。
龍先生的麵頰並沒有因為那些看起來像是浮在表麵的黑紅色紋路而鼓起來,仔細感受一下好像還有點滑滑的。
牧彎彎戳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乾嘛,急忙收回了手,又無奈的笑了笑,“龍先生,你以後真的會喜歡上白水瑤麼?”
她說的聲音很輕,像是低低的微風,一下就消散了,處於疼痛中的暴君並沒有聽見,自然也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牧彎彎絲毫不意外,她在床邊坐了會兒,心裡很亂,眼前一會兒是白水瑤臨走前憎恨的眼神,一會兒又跳成那天在祠堂的時候,敖欽似是威脅的警告,一會兒又變成兜裡沒幾塊的下品靈石,一會兒又變成了今早從龍先生耳邊摸到了一團灰......
潛在的危機和生活的壓力全都壓.在她身上,牧彎彎其實挺累的,她坐了很久,外麵的太陽漸漸下山了,屋子裡慢慢變得很暗。
牧彎彎揉了揉頭,視線瞥見一邊的龍先生。
他呼吸平穩,之前屋子裡很亮,牧彎彎都沒注意到他的嘴.巴上糊著一層百珍果的果汁,看起來亮晶晶的,唇上還有點青紫,混合在一起竟然有一點塗了炫紫魅色唇彩的效果。
她沒忍住彎了彎唇角,她想起來之前她喂他果汁的時候忘了給他擦乾淨嘴,不過,也還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龍先生的唇彩逗樂了,牧彎彎覺得,心情好多了。
她站起身,準備去廚房做飯——
儘管內憂外患,生活困難,但日子還是要過的,總是要向前看啊。
坐以待斃不是辦法,這兩天把龍先生安排好,她就申請一次外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