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液連接著牧彎彎的手臂, 刺眼的光讓高台這一片變得很亮,眾人隻能感覺到從煉丹師這邊傳遞過來的溫暖和力量,或許也有朝這邊看的,但鮮少會有人注意到,那個給他們帶來光亮的姑娘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花嬸。”牧彎彎有些虛弱的喊了她一聲,她現在情況不是很好,神識枯竭,丹田內的靈力也差不多快沒了, 幸好花嬸來了。
花嬸看著牧彎彎半透明的手掌,氣的說不出話,她身邊綻開數朵半空的花,強行將光液分割開, 裝進一朵朵的花裡,然後用靈力拖著掛在了摩藤在結界內不容易被攻擊到的枝蔓上,像是一盞盞燈。
光液很難分割,等將牧彎彎手裡的全部都弄出來, 花嬸驚訝的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都少了三分之一。
這哪裡是什麼光團,分明是吸血團吧?
終於擺脫了那些光液,牧彎彎疲憊的癱在了地上, 她渾身都沒有什麼力氣, 閉著眼睛, 也根本沒有看見自己近乎透明的四肢。
花嬸摸了摸她的額頭, 將之前牧彎彎煉製出的凝神丹和會凝雪丹都喂她吃了幾顆, 坐在她身邊。
“啾……”萌萌看見牧彎彎躺在地上不動了, 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顫.抖著小翅膀伸到她的鼻下,探查她還有沒有呼吸。
花嬸看見這一幕,沒忍住笑了起來,本來沉重的心情一下就消散了。
“啾。”萌萌仔細的感受著牧彎彎噴灑在它翅尖的氣流,小小的鬆了口氣,轉頭對上花嬸滿是笑意的眼,氣惱的拍了拍翅膀。
啾隻是擔心。
“好的好的。”花嬸伸手想揉一把毛茸茸,被大肥毛團靈巧的躲開了,“誒,還不讓碰呢!”
花嬸悻悻收回手,彎下腰,在牧彎彎耳邊把木靈和她的身體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牧彎彎隻感覺耳邊嗡嗡的,花嬸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聽不真切。
倒是萌萌的啾聲很清晰,聽見萌萌在花嬸後麵跟著沙啞的啾啾解釋,她倒也大概明白了花嬸的意思——
是說,她現在的身體快要崩潰了,但是不用擔心的意思?
“啾~”
啾會一直陪著彎彎噠~
半聽懂了萌萌解釋的牧彎彎有點哭笑不得,緩過神來卻是有些心情複雜。
原來她的身體已經快要崩潰了麼?
不知道在龍先生回來之前,還能不能和他見上一麵。
意識漸漸模糊,牧彎彎在徹底昏迷之前,這樣想著。
花嬸感受到了她的深眠,微微彎起唇,留下了一朵本命花罩在牧彎彎身上,如果裡麵的人生命體征出現劇烈的波動,她就能到一時間感知到。
“啾。”
要走了嗎?
“我就在前麵。”花嬸伸手想要薅啾毛,還是被它躲了,也沒生氣,“你在這兒看著彎彎。”
“啾。”
好的。
萌萌非常高冷範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站在牧彎彎身邊,望著漸漸脫落下大片的結界內壁,一雙黑亮的眼睛裡滿是成熟毛啾的凝重。
花嬸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眼不遠處越發激烈的局勢,轉身離開了。
……
“這些人還真是不死心。”久攻不下,巫堯也有點失去耐心了,“我這兒都死了近百個巫了,到現在居然沒打出一道缺口,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血祭?”
敖欽望著持續戰鬥了將近一夜,還依舊頑固的抵抗著的眾人,嗤笑一聲,“他們的光快熄了。”
巫堯眯著眼看結界最深處依舊沒有醒來的牧彎彎,敲了敲手指,“我已經快要等不及了。”
這樣強大的靈魂之力,一定可以幫他踏入新的境界。
“等光滅了,就總攻。”敖欽也有些不耐煩,這些人像蒼蠅一樣難纏,又有摩藤庇護,損傷很小。
而且,他總是擔心,擔心那龍會不會隨時從傳承之地衝出來,雖說他一直堅定的認為,那條廢物龍不可能通過傳承,但內心深處卻依舊有著隱隱不安,這才剛剛開戰一晚,他就已經開始害怕沒辦法把牧彎彎殺了斬草除根了。
“呼。”敖欽看著略顯疲態的戰況,下意識看了眼之前從禁地核心拿出來的屬於那龍的神魂燈,隻一眼,便忍不住喜上眉梢,大笑出聲。
裂開了,裂開了!
他一定失敗了!
一定失敗了!
敖欽笑的近乎癲狂,化成青龍咆哮著,大團的雨落下,巫堯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看著空中的青龍,疲憊的九傾和海刃等人也十分不解,陳叔眯著眼,直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