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鳶擠進去的時候,唐父唐母已經被“請”到門口了。
韓夫人帶著韓世晟安璐,還有在場的賓客,正準備轉身往回走,結果一回身,就和唐以鳶來了個照麵。
“唐以鳶?”韓夫人看到唐以鳶,麵露驚訝之色,立即對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
那個把唐父唐母“請”出去的保鏢,立刻來到了唐以鳶的麵前。
唐以鳶遠遠看到自己的父母正站在門外,雖然狼狽了一些,好在沒出什麼事。
她索性站定,在保鏢的手碰到自己的身體之前,直接一把將他的胳膊推開。
“彆碰我。”唐以鳶冷冷地道。
保鏢哪裡會搭理唐以鳶的話,伸出手就想把唐以鳶給拽住。
結果還沒碰到唐以鳶,手就像被什麼東西給紮了一下。
這種刺痛感一路從手掌鑽到了肩膀,他整條胳膊一麻,彆說拽唐以鳶了,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保鏢一驚,還以為自己出了什麼問題,趕緊打量自己的胳膊。
唐以鳶趁此機會,直接站到了韓夫人麵前,攔住了他們一大家子的去路。
“韓夫人,我父母是受到你們的邀請,前來賀壽的。正所謂來者是客,不知他們今日是做錯了什麼事,讓您這麼生氣,非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人請出去。”唐以鳶看著韓夫人,緩緩道。
韓夫人特地讓保鏢在唐父唐母沒反應過來之時,把人給請了出去,就想早點平息這一場風波,安安心心地迎接賀洲的到來。
結果沒想到,兩個老的出去了,小的竟然還留在了裡頭。
甚至還敢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質問她?!
韓夫人麵上維持著微笑,看著唐以鳶的眼神卻像淬了毒一樣:“以鳶,今天太忙,阿姨沒空和你們商量退婚的事情,我們改天再商量,可以嗎?雖然你不能和世晟在一起,但是你的妹妹,安璐現在依然是世晟的女朋友。”
韓夫人這是想要提醒唐以鳶,彆為了兩個已經被請出去的人得罪韓家,唐以鳶和韓世晟是退婚了不錯,安璐還留在他們韓家呢。
可惜她高估了唐以鳶和安璐之間的姐妹情。
彆說兩人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光是安璐站在一旁,眼看著唐父唐母被趕走而沒有任何作為,還站在韓世晟的身旁當一朵與世無爭的小白花,就足夠唐以鳶唾棄的了。
“這麼說,韓夫人的意思是,今天這場壽宴沒有我們唐家人的事,你們邀請我們來,純粹隻是想要撇清兩家的關係了?”唐以鳶道。
韓世晟見唐以鳶竟然敢對自己的母親這麼不敬,不高興地道:“唐以鳶,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們唐家做了什麼事情,剛剛那群娛記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的很,母親這是給你們唐家留臉,識相的就趕緊滾吧。”
“我做了什麼事,我自己都不知道,韓家倒是清楚的很呢。”唐以鳶嗤笑道,“行吧,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需要什麼改日再談了。所謂的娃娃親,不過是一句戲言,現在要取消,也用不著多慎重。”
說完,唐以鳶轉過身,看向四周的賓客:“今日眾位在場,懇請勞煩幫忙做個見證,當年韓唐兩家是世交,長輩想要親上加親,就隨口定下了我和韓世晟的婚約。
“這些年來,我雖嘴上不說,心裡卻認定韓世晟是我未來的丈夫,鬨出了不少笑話。
“現在,韓家親自表態,我唐家自然也不需要巴著人施舍,從今天起,唐家和韓家在沒有關聯,唐以鳶和韓世晟也是陌路人,唐家人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踏入韓家半步。”
說完,唐以鳶直接繞開唐家,朝酒店大門走去。
唐以鳶這番話,無異於親自在韓夫人臉上扇巴掌。
見老婆和兒子都氣得不像話,至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的韓父終於道:“唐以鳶,站住!”
韓父對唐以鳶道:“你這孩子,怎麼對長輩說話的,今天的事,我們本來不想追究那麼多,但你既然代表了唐家,就不該這樣不知好歹。安璐,趕緊勸勸你姐姐。”
安璐收到韓父的暗示,心中暗暗叫苦,這種時候她可不想給自己刷存在感。
她正在心中斟酌著該怎麼開口,唐以鳶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安璐一眼:“韓先生,站您兒子旁邊的這位女士,姓安,不姓唐。”
韓父頓時一咽,正想繼續說些什麼,這時,已經冷靜下來的韓夫人,卻是按住了他。
“讓她走。”韓夫人道,“唐家要與我韓家斷交,那就斷了吧。諸位做個見證,今日不是我韓家不仁,不過是他唐家不義罷了,我隻是想好好過個壽宴,怎麼就這麼難呢……”
那四周的賓客聽到韓夫人的話,紛紛反應過來,連忙出聲安慰起來。
今日這場戲,可真是精彩紛呈。
且不說剛剛那群亂哄哄的娛記,光是韓世晟退婚,唐父唐母被趕走,還有唐以鳶這番對峙,就夠所有人津津樂道數年了。
要說起來,唐以鳶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女高中生,明明滿麵稚氣,卻敢在這樣的場合當麵給韓夫人甩臉子,在場不少人心中是極為佩服的。
韓夫人那是什麼人啊,現在整個市的人,哪怕是最大的那位官員,見到她都得給三分麵子,唐以鳶站在韓夫人的麵前,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長得好看,學習成績好,還有足夠的膽量,唐家倒是挺會教孩子的。
隻可惜,也是太年輕,過於衝動了。
韓夫人護子心切,心中將什麼過錯都推到了唐家的身上,急於為自己的兒子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