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賀洲懵了,連小龍都被她整懵了!
“我是說……呃……”唐以鳶乾笑了一聲,求助地看了小龍一眼,心裡簡直急得快冒火了。
要命啊她根本沒有和賀洲相處的經驗,兩人正是半生不熟的時候,說實話吧太突兀,說假話吧有太難為她了。
正在唐以鳶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賀洲道:“快到晚飯時間了,你來叫我下樓吃飯?”
“啊,對對對。”賀洲主動解圍,唐以鳶自然瘋狂點頭,“我這樣突然過來,太冒昧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我也正準備下樓。”賀洲看著唐以鳶,緩聲道,“以鳶,能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汪管家嗎?”
“現在嗎?”唐以鳶一愣。
“嗯。”
唐以鳶正想答應,忽然卻見到一旁的小龍已經換了神情,正趴在賀洲的後背上,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
唐以鳶被這小龍盯了好幾天,已經逐漸適應了它的目光,特彆是對針對“負心漢”款眼神,唐以鳶已經逐漸有了免疫力。
但這次小龍不是怒視它,而是慘兮兮地縮著,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
不僅尾巴縮成一團,連爪爪都卷起來了。
在看小龍旁邊的賀洲,也不知道是不是唐以鳶的錯覺,可能是因為他穿著家居服的緣故,沒了平日那股子無形的氣場,他坐在那兒,神情雖然平靜,手卻至始至終,一直攥著那沒有鋪好的毛毯。
這一人一龍,看似強大,但在這一刻,竟顯得無比脆弱可憐起來。
唐以鳶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她這人吧……有點兒吃軟不吃硬,特彆是小動物賣個慘,那效果……
等唐以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脫口而出:“如果不是很麻煩的事情,也許我可以幫忙?”
她話音剛落,小龍眼睛一亮,原本縮起來的尾巴立馬舒展開,尾巴尖悄悄地搖了搖,充滿期待地看向唐以鳶。
和小龍相反的,則是賀洲的反應。
他怔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為難。
要是彆人,唐以鳶一看這表情,肯定立馬就走了,絕不強人所難,可是還好此刻她還有小龍這個金手指。
這個小龍和賀洲,雖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但彼此緊密關聯,龍氣代表了賀洲的運勢,把小龍作為參考指標,再適合不過。
唐以鳶今天是打算過來道歉的,此刻有機會幫忙,自然不能錯過。
因此賀洲雖然遲疑了一下,但唐以鳶還是硬著頭皮,厚著臉皮等著他的回複。
果然,賀洲見唐以鳶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最終對唐以鳶道:“我下午剛複健治療過,現在沒什麼精神,最好有人和我一起下樓。”
“一起下樓?那我可以啊。”唐以鳶立即道。
賀洲看了唐以鳶一眼,卻是輕聲道:“太麻煩你了,還是讓汪管家來吧。”
要是之前,唐以鳶一定不會多想,隻當賀洲想讓汪管家幫忙,但剛剛經過母親的點撥,唐以鳶瞬間就明白了。
果然,她那天閃躲的模樣,賀洲全程看在眼裡。
唐以鳶不想和賀洲接觸,賀洲就不難為她,也主動與她避開。
如果唐以鳶不喜歡賀洲,此刻賀洲的識趣,肯定會令唐以鳶舒一口氣,格外的自在舒坦。
但問題是,唐以鳶並不是真心要避開賀洲的。
賀洲這樣做,不僅不會讓唐以鳶覺得舒適,反而會更加愧疚。
畢竟賀洲幫了他們那麼多忙,他們現在甚至還住在賀洲家裡……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承人家的情,結果轉頭還疑似歧視他……
不行,簡直不能細想,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大奇葩啊!
唐以鳶心中的愧疚沸騰到了頂點,在小龍期待的目光下,唐以鳶當即走上前,雙手一下子按在賀洲的輪椅上:“沒事,我推你走吧,就下個樓,我絕對小心,一定保證你的安全!”
說著,也不等賀洲反對,唐以鳶已經小心翼翼地推著他前行起來。
就推個輪椅而已,隻要不是觸碰,就不會影響龍氣,她小心一點就行了。
賀洲幾乎有些驚詫地看著唐以鳶,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但見唐以鳶決意如此,賀洲最終還是坐好:“那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的,你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以後如果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請你儘管說,一定不要跟我客氣。”唐以鳶在小龍那喜氣洋洋表情的鼓勵下,趕緊厚著臉皮,瘋狂表態示好。
賀洲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唐以鳶見狀,悄悄地舒了一口氣,雖然今天表現得差強人意,該道的歉也沒有道,但好歹踏出了一步。
接下來幾天,她爭取一下,多和賀洲溝通,然後找個機會道歉說清楚,就可以了!
想到這,唐以鳶對麵前的小龍眨了一下眼睛,表揚它在今天發揮的作用。
小龍一呆,下一瞬,尾巴瘋狂甩了起來,幾乎差點要飄到唐以鳶的麵前。
隨著小龍距離越近,眼前一片金光大放。
唐以鳶怕小龍太興奮了,影響自己的注意力,萬一一個沒推好,把賀洲弄摔倒了怎麼辦。
她趕緊對小龍做了個無聲的“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賀洲,示意它要冷靜。
小龍歪了一下頭,顯然不明白唐以鳶的意思。
好吧,畢竟隻是龍氣形成的,一切都倚靠本能行事,聽不懂也正常。
唐以鳶無奈地看著小龍,一邊和它溝通,一邊謹慎地推著輪椅,深怕有一點差池。
正忙活著的唐以鳶沒有注意到,坐在輪椅上,看似十分為難的賀洲,在她沒留意到的時候,親親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