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也很意外,因為鬱擇從小就心思重,他不說出來彆人都不知道他想什麼,和人交際也是不冷不熱的,誰能想到他會看顧葉的朋友圈?
“大概是,你長得醜吧。”趙媽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能跟孩子這麼解釋。
趙鵬宇憤憤的給顧葉回了一句: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顧葉之所以選擇在鄉下轉悠,一是環境好,無汙染,生活節奏慢,可以減壓。二是鄉村多怪事,不僅能找到樂子,還能幫百姓解決事情,也算是功德一件。打小他師父就告訴他了,要修行,先修心,修心在民間,隻有貼近生活,了解人生百態,才能懂得感恩,懂得哪些人是需要我們幫助的人。顧葉就背著包,在顧夫人的奪命連環call中,玩了小半個月。直到鬱擇給他打了個電話,有事找他,顧葉算了算成績要出來了,這才慢慢悠悠的回家。
進了家門,顧葉把書包交給保姆,舉手艱難的道:“把空調給我開到十八度,再給來我一杯草莓味的刨冰,謝謝。”
顧夫人看他頭發都長了,嫌棄的不行,“出去跑了這麼多天,怎麼也沒把你曬黑了,瞅瞅,都能紮小辮了,你在外麵怎麼過的。”
顧葉一頭倒在沙發上,像鹹魚一樣把自己攤平,笑眯眯的道:“沒辦法啊,誰養的隨誰,我媽長得好看,我怎麼都曬不黑,弄個殺馬特造型都顏值逆天。”
顧夫人抿著嘴瞪了他一會兒,憋不住嘴角揚起來,高興的啪啪拍顧葉的肩膀,“哎呀你個熊孩子,哈哈哈~王姐,告訴後廚,今天中午多做幾個菜,小葉喜歡吃牛肉,再煎個牛排!我看著都瘦了,得好好補補。”
顧葉疼的咧了咧嘴,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刨冰,也笑了,小媽太好哄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陽也背著書包回來了,熊孩子上午放學後被一群女生邀請去玩夾娃娃機了,戰果豐厚,背上背了好幾串。看見他哥回來了,顧陽興奮的三步一蹦,身後的娃娃都跟著左右上下搖晃,五顏六色的,顧葉看見就想歎氣。
“哥!你去哪裡玩了,你下次帶我啊!帶我!”顧陽撲到顧葉背上,摟著顧葉的脖子,壞笑著想把他哥摁倒。
顧葉嘖了一聲,這熊孩子最近長個兒長得快,他這個難產兒好像是兄弟裡最矮的那一個了,這小子現在就敢造反了,以後還得了?顧葉身子一晃,躲開顧陽撲過來的力道,腳底下一踢,正好踢在顧陽腳腕的穴道上,熊孩子哎呀一聲趴在沙發上,顧葉用一隻手就把他摁結實了,“小樣兒的,有機會帶你去,你可不能被嚇得尿褲子。”
“誰害怕誰是狗!”顧陽掙紮不動,扯著脖子叫喚,顧葉再次用暴力把他鎮壓了,加上一條腿,摁的顧陽雙腿直蹬,跟個被摁在地上的小烏龜一樣撲騰,就是無法翻身。
顧葉也沒想到,顧陽這句話是當真的,因為暑假的時候他真的領著顧陽去捉鬼了,並且提醒他:“你自己說的,誰害怕誰是狗,不許打退堂鼓。”結果顧陽摟著他胳膊“汪”了一路,氣的顧葉再也不想領著他出門。
中午睡了一覺,顧葉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顧陽暗搓搓的跟在顧葉身後,“哥,你去哪兒?”
顧葉頭也不回的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晚飯不用等我,我應該不回來吃。”
顧陽警惕的問:“你跟誰吃飯?女朋友?”
顧葉無奈的回頭,“什麼女朋友男朋友的,小屁孩,彆瞎猜。”
顧陽撇撇嘴,一口氣跑到頂層閣樓,掏出望遠鏡往外看,見大門口的陰涼處停著一輛眼熟的豪車,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人站在車旁,估摸身高得一米八五以上,一雙大長腿,腰板挺直。他就靜靜站在那裡,氣場十足。再看臉,帥的跟海報上的模特一樣。顧葉出了門,笑著迎上去,對方揚起手,輕輕的晃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舉手投足優雅帥氣。顧陽看到他哥上了對方的車,這個酸啊,不知道他哥什麼時候交了這樣的朋友,這種人一看就很會騙小孩!
顧葉上了車,鬱擇就道:“你家有人對我有敵意?”
“應該是我弟弟,小屁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呢。”顧葉臉上含笑,心裡卻佩服,這人的感覺敏銳的可怕,這麼遠竟然能感覺到敵意,這還是人嗎?離得近了,顧葉清楚的感受到鬱擇身上的鬼氣,現在是白天,那個酷酷的鬼將沒有出現,不過還是能感覺得到,對方在保護著鬱擇。顧葉就很奇怪,那個鬼將為什麼會選擇跟著就看不見他的鬱擇?來找他啊,做他的一號大精靈啊!
鬱擇見顧葉不說話,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遊戲機,“要玩嗎?”
顧葉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還沒開封的,“你不會是現買的吧。”
“你這個年紀,路上可能會無聊。”鬱擇的嗓音很輕,讓人感覺不出有多上心,顧葉卻被暖的嘴角勾起來,他和鬱擇實際上沒有說過幾句話,他也不知道對方的性子,不過從麵相上看,鬱擇可不是個會主動關心彆人的人。相反,他應該淡薄的要命,除了家人,應該沒什麼能讓他放在心上的。
“鬱先生其實沒必要一直想著我救了趙鵬宇的事情,我和他是哥們兒,救他是我樂意,真的不用你還債。”顧葉把遊戲機拆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已經把鬱擇對他的好歸結在趙鵬宇的事情上,“你說鬱老找我去看什麼?是茶會的事嗎?”
“不是。”鬱擇表情略無奈,“有人送他一幅畫,他說這畫有問題,想找先生給看看。”
顧葉忍笑,鬱擇也挺不容易的,他一點都不信鬼神,偏偏他父親信這個,每年還請大師去家裡聚聚會。
此時的鬱家老宅,書房內掛滿了價值連城的古畫,一副風景優美的山水畫上,一個穿著紅衣、抱著琵琶、打著紅紙傘的絕美女子從樹下的石頭凳子上站起來,輕飄飄的飛到了樹上。
打掃書房的侍從一走到這畫旁邊就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大著膽子往這畫上一看,嚇的把雞毛撣子都扔了:“果然又動了!那個女人又動了!少爺一不在家她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