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之後看到顧葉的微博頁麵還開著,鬱擇直接發了一條微博:今天有事,直播推遲到下周。——鬱擇
顧大師近三千萬的粉絲全炸了:臥槽!!!我一定是瞎了!!!
官宣了吧,這一定是官宣了!這個名字不是顧葉對不對?雖然都是兩個字,可看著不像顧葉!
到底有什麼事,能讓顧葉爽約?自己都發不了微博,需要彆人替?
樓上瞎了吧,那是彆人嗎?那是顧葉一直以來的緋聞男友!
真的假的,不會是炒作吧,是我在新聞上看到的那個鬱擇嗎?
顧葉需要炒作嗎?官宣了,絕對的官宣了!以後他倆說是普通兄弟情,我都不信的。
我隻關心顧大師怎麼了,為什麼不自己出來說?
啊啊啊啊老公,大白天的,你倆矜持一點!!
……
網友已經失去了理智,有些八卦報社卻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一打聽才知道,顧葉中午的時候和人起了衝突,好像被人打了,他媽都跟那個女的動手了。具體是什麼事,網上沒有圖片,沒有證據。
有幾個記者對這件事異常關注,就想去調查一下,頓時被上司罵成狗。
“這種情況你還想往前湊,你是傻的吧?鬱擇已經出麵了,顧家會不知道?這兩家子聯手,吹口氣就能在商業圈刮起一陣飆風,一句話報道不準,幾個八卦報社都不夠他們搞的,彆找麻煩!”
“有人控評還看不出來嗎?看看網上,還有幾條這樣的留言?連張圖片都沒有,這還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以往鬱擇一出麵,分分鐘被刷到頭條,現在整個微博界麵都沒有鬱擇的名字,顧葉的粉絲隻在顧葉微博下麵跳得歡,明顯有人在控製數據。以前發的顧葉的八卦都是不痛不癢的,沒人管,這件事明顯和之前不一樣,要是再摻和,絕對是找死。”
一些明眼人都知道不能得罪誰,讓報社內的記者都安分一點,賺錢不圖這一時,寧願不說,也不要說錯。
顧葉煮了一份餃子,端上桌,喊鬱擇:“簡單吃點吧,晚上再做。”
鬱擇把郵箱關了,“晚上直播推下周,不播了。”
顧葉認真的道:“不行,我已經答應了網友了,要言必行,行必果。”
鬱擇摸了摸顧葉微紅的臉頰,“我幫你請假了,心情好了再說吧。”
“臥槽!”顧葉被嚇一跳,“你怎麼請的?你替我發微博了?”
鬱擇點了點頭。
顧葉心底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趕忙打開微博頁麵一看,嘴角跟著抽了抽,“你……你為什麼要寫落款!顯擺你名字好看?”
鬱擇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道:“習慣了。”
顧葉看著他的粉絲都瘋了一樣刷玫瑰花,給他倆p一排的結婚證,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你們猜得沒錯,我們就是在一起嗎?
粉絲的熱情已經蓋過了直播的熱情,全都打聽他倆的感情問題,直播什麼的,下周就下周。顧葉無奈的把網頁關掉,看的眼暈,乾脆不看。
傍晚的時候,劉秘書就把鬱擇的電腦送過來,鬱擇又發了幾封郵件,掩下眸中的冷意,麵無表情的扣上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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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芷淩回到酒店,一下午才緩過來,臉上已經腫起來,一摸就火辣辣的疼。這次回國,她告訴丈夫的理由也是處理公司的事情,三天就回去,看臉上這痕跡,三天都好不了。
“這個潑婦!”景芷淩蹙著眉,無法形容顧夫人的潑辣,隻有兩個字,潑婦。
秘書給上了藥,聽到電話響,趕忙接聽,幾句話後,秘書的臉色就變了,“景總,咱們剛談的幾家華夏的客戶,都撤單了。”
“什麼?”景芷淩不解的抬起頭,臉色難看的道:“不是已經談好了嗎?”
秘書臉色煞白,“還沒簽合同的都撤了,而且,咱們品牌的珠寶首飾,在華夏電子市場全部下架,各大商廈實體店也發來消息,下季度,不會跟咱們續單。”
景芷淩徹底懵了,她做的是珠寶和奢侈品女士包,華夏市場占了百分之五十的比重,“為什麼會下架?之前不一直合作的很好嗎?他們有錢都不賺的嗎?”
景芷淩再也坐不住,冷著臉站起來,拿過電腦,冷聲道:“把所有的報告都給我發過來。”
“景總,”秘書又接到一條信息,“剛得到通知,品牌代言人已經發了官博,寧可毀約,也不再代言。”
“他瘋了嗎?毀約對於一個藝人來說,無異於絕地**。”
“我看經紀人的意思,是公司的要求。”秘書快速瀏覽完之後,轉發給景芷淩,她絕望的道:“景總,這個男明星的的公司,是顧葉的哥哥開的,他二哥不僅有一家娛樂公司,還有三個報社,完全可以掌控網頁輿論,而且,咱們以後找華人代言,都不好找。”
景芷淩眸色越來越冷,“這也是那個顧葉在搞鬼?他一個學生,哪有那麼大的能力,讓各大電商平台下架我們的商品,還讓各大銷售商放棄我們的貨源?”
“景總,來之前我就給您看過資料,他父親是顧德誠,華夏最大的房地產商,兩年前的數據顯示,資產達到兩千億。他大哥顧森現在正在接手父親的產業,可他在m國有個上市公司,主營電子產業,聽說以五百億轉給了燁鴻科技集團。我剛得到一個消息,燁鴻科技集團的現任董事長鬱擇,是顧葉的男朋友。”有句話秘書沒好意思說出口,您這一巴掌,打沒了大半輩子的心血,何苦來著?
景芷淩臉色發白,渾身冰涼,“燁鴻科技集團,鬱擇,就是去年拒絕和伯特倫合作的那個年輕人?”
“是的,先生一直想牽上這條生意線,一直沒牽上,最近才有了起色,您卻得罪了鬱擇的男友,”秘書好言勸道:“兩家聯起手來,不可能再有回轉了,您放棄國內市場吧。”
景芷淩冷靜了一下,眸色一冷,“不,我不會讓我的心血白費,放棄國內市場,我就等於放棄百分之五十的利益。”
秘書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景芷淩一宿沒睡,回複郵件,處理公司的事務,想要挽回劣勢,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了,景芷淩才熬不住,剛躺下休息一會兒,她先生就打來電話,景芷淩疲憊的道:“喂,伯特倫。”
對麵暴躁的問:“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華夏。”
“現在就回來!我需要跟你談一談,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景芷淩心裡咯噔一下子,指甲狠狠的掐著自己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很多,她冷靜的道:“親愛的,你是不是聽到彆人說閒話……”
“我不想聽你的狡辯,現在就回來,要不然離婚!”
對麵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景芷淩深吸一口氣,冷靜的道:“好,你先冷靜一下,我忙完就回去。”說完不等對麵再說話,她掛斷電話,臉色蒼白的蹙起眉頭。她一直生不出孩子,伯特倫就在外麵養了好幾個情婦,生了好幾個孩子,伯特倫根本不管她的感受,全都領回家,這些孩子都是黃頭發,藍眼睛,沒有一個黑發黑眸,在那個家裡,她顯得格格不入。那些情婦,巴不得取代她,如果不是近幾年她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能幫扶伯特倫,他們早就離婚了。如果華夏的生意受損,那他們的婚姻隨時都能破裂。如果沒有伯特倫支持,國外的生意她也不好做。
這時候,伯特倫的電話再一次打進來,景芷淩蹙著眉頭,無奈的接聽,伯特倫沒好氣的道:“你以後再也不要去華夏了!”
景芷淩也有了惱意,“這裡是我的家鄉。”
“那就永遠也不要再回你的家鄉,離開那裡,趕緊回來!你毀掉了我未來三年的生意!毀掉了我上百億的收入!”
“……”景芷淩張了張嘴,氣的沒有說出話來,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
秘書在一旁,語重心長的勸:“景總,咱們回去吧,這邊的生意回去之後也能處理,總會想到辦法的。先生已經生氣了,您回去之後也不好處理。”
景芷淩站起身,為了保持這段婚姻,最終妥協了,“訂機票吧,先定去淮新城的票。”
秘書著急的道:“您又去那裡?何苦呢?”
“我想,帶他走。”景芷淩走到窗邊,望著緩緩升起來的朝陽,一瞬間有些恍惚。她拚了這麼多年,到最後手裡還落下什麼?又值不值得?一時間她迷茫了。
到了淮新城之後,景芷淩在秘書的攙扶下,兩人一起爬上山,結果,山頭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之前她們來的時候,找人重新修繕了這個墳墓,墓碑重新立起來,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景芷淩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怎麼會這樣?墓碑呢?”
秘書也納悶,“就是在這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難道被人給挪走了?”
景芷淩冷著臉,“找人重新挖開。”
她這麼執著,秘書也沒辦法,找人重新挖開,想找顧葉的骨灰盒。沒想到,挖出一個兩米多的大坑後,依舊什麼都沒有。
景芷淩不敢置信的蹲在地上,頹然的看著這個大坑,當年他想跟他走,她把他推開。現在她想帶他走,卻找不到他在哪裡。景芷淩抓了一把地上的土,顫抖的手,眼淚無聲的掉下來,“他去哪兒了?”
秘書小聲的勸道:“可能,挪到彆的地方去了。”
景芷淩不死心,找人在山上翻了一個遍,都沒找到顧葉的墓碑和骨灰盒。
“不行,我要去找他。”景芷淩瘋魔了一般,從地圖上找出一個地址,一個她幾十年看到這個地方就會害怕躲避的地址,“我想去這裡看看。”
“景總,您冷靜一點,那裡不可能找得到的。”秘書看她兩天兩夜沒睡了,臉色憔悴,滿眼血絲,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暈過去,“找不到咱們就彆找了,回去吧。”
“不,我想去看看。”景芷淩想到顧葉說的那些話,那句臨死腿上還有一道疤,不知道為什麼,讓她後知後覺,心底忽然有種窒息的痛,她找不到顧葉任何一絲痕跡,這個孩子的存在,就像是她的一個臆想一樣,她想帶著他的骨灰走,卻連墓都找不到。她就想回到那個把顧葉拋棄的地方看一眼,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她不是做夢,她有個兒子來著,黑發黑眸,特彆漂亮的特彆乖巧的兒子。
一行人終於來到景芷淩說的那個小山村,二十多年了,周圍的風貌早就變了,還沒靠近山區,他們的車就在丁字路口被攔住,“不好意思,這片地要開發成景區,現在誰也不讓進,彆去了,這裡拐彎,直接出山。”
景芷淩臉色蒼白的問:“前麵是南江村嗎?”
守著山口的大叔搖搖頭,“我隻知道前麵叫長樂山。”
景芷淩呼吸一窒,顫聲道:“不,這山不叫長樂,我記得很清楚,不叫長樂,他真的存在過對不對?不是我一個人的臆想對不對?對了,那個孤兒院……”
秘書無奈的道:“孤兒院早就遷走了,原地被建成了小區。”
景芷淩望著窗外的大山,顧葉這個人,就像沒存在過一樣,她現在什麼痕跡都找不到了,心口突然空的厲害,景芷淩崩潰的捂著臉,什麼高冷、高貴,氣質女強人的修養統統拋在腦後,她嗚咽的道:“什麼都沒了,我把兒子,丟了。”
秘書勸道:“您想哭就哭吧,哭完回去千萬不要再提,先生已經懷疑您了。”
景芷淩捂著快要窒息的心口,到最後,他連存在過的證據都沒留給她,有這個兒子,就像做夢一樣。
剛下飛機,景芷淩就暈了過去,公司的事情加上顧葉墳墓的失蹤,再加上丈夫的催促,她三天三夜沒合眼,終於扛不住了,秘書慌忙把她送去醫院,醫生診斷就兩個字:過勞。
剛把景芷淩安頓好,秘書又接到一個電話,不得不慌張的把景芷淩叫醒,“景總,昨晚咱們公司的股票被人惡意收購,已經被收走百分之二十。”
景芷淩一下子就被驚醒,“什麼?怎麼這麼快?”看著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血在這幾天裡被折騰成這樣,景芷淩手腳冰涼,徹底慌了,她艱難坐起來,拔掉手上的點滴,不顧手上暈出來的血跡,“不行,我要回去,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心血就這麼毀掉。”
這時候,醫生走進來,拿著一個單子,臉色古怪的道:“您的醫藥費已經有人給付了,對方給您留了一句話。”醫生頓了頓,不好意思的道:“他說,離開華夏,不要再踏進國門半步。祝你長命百歲,半生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