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這邊,發了找幾條信息,對麵都不回,顧葉回到客廳找到鬱擇,“親愛的,幫我查點東西。(..)”
鬱擇疑惑的問:“什麼?”
顧葉蹙著眉頭,“我這裡隻有這個人的id,你找人幫我查一下她具體的地址,再給我找個律師。”
鬱擇點頭,“明早就給你安排好。”
顧葉跑過去摟住鬱擇的脖子,使勁親了一口,“愛你!”
緊接著顧葉又給解承打電話,態度就沒這麼好了,“小承子,明早有空嗎?”
解承嫌棄的道:“誰小承子,怎麼跟喊小太監一樣?明天去哪兒?”
顧葉認真的道:“應該出帝都了。”
解承笑道:“你現在生意這麼廣?”
顧葉懶得跟他開玩笑,直接發截圖給他,“她臉上已經有了死相,不是被家暴致死,就是殺死她一家子,背上人命官司,我想明天去找她,儘力救下。”
解承也不鬨了,“好,明天早走,人夠不夠?”
“咱倆就夠了,求不要叫人!”顧葉無比嫌棄那群逗比,隻想退出群聊。
“好,怎麼去啊,現在買高鐵票還來得及嗎?”
鬱擇淡淡的道:“我給買,買不到就開車去,我給配司機,遠的話給你們調直升機,再不行我還有輛國際專機。”
顧葉捧著鬱擇的俊臉,一秒變臉,崇拜的誇讚道:“鬱總好帥!太棒了!就這麼定了。解承,明天五點起床,小承子?”
解承深吸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道:“知道了,窮逼不想說話。”
顧葉一臉嫌棄的掛了電話,他還沒揍他呢,小樣兒的還有點使性子,哼!
第二天早上五點,顧葉起來就起來喊解承走,已經確定了那個女人的地址,就在隔壁省的一個小村,地地道道的農村,縣城都是十八線小城市,出了帝都還有六百公裡的路。
鬱擇的人弄到了當天去省城的票,一個半小時到省城,到時候有車接他們,直接去這個叫小吳村的小村莊。這次不僅是顧葉和解承,還有一個年輕的律師,就是之前跟著鬱擇去顧家的張律師,還有一個保鏢兼司機,三十多歲,一臉嚴肅,是跟著鬱擇好幾年的保鏢,明麵上他跟著,私下鬱擇派了多少人顧葉就不知道了,感覺鬱擇真的把他當成寶寶了,他出門對方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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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小吳村的時候,已經到了十一點多,村裡到處都是平房,不算富裕,周圍都是農田。
這時候正趕上學生中午放學,好多孩子背著書包結伴走著回家,解承看到這些小孩驚訝的道:“這些小朋友的家長還挺放心的,讓孩子自己上下學。”
顧葉看著這群孩子,笑道:“農村都這樣,沒外麵那麼亂,大人都放心。”
解承調侃說的道:“就像你在農村待過一樣。”
顧葉認真的道:“夢裡的時候待過。”
解承就吐槽他,“豪門嬌少爺,快彆鬨了。”倆人邊說話邊往前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那個人具體在哪裡,正想找人問一下,就看到旁邊小路上好幾個孩子圍在一起。
顧葉打開窗戶,就見好幾個小男孩,圍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推推搡搡的,那幾個小男孩看著比小姑娘大了幾歲,一人一下,推的小姑娘來回蹌踉。一個小男孩一把把小姑娘的書包拽下來,扔到路邊的土溝裡。
解承沒好氣的道:“小兔崽子這麼小就不學好,恃強淩弱。”
這時就見那小姑娘想拿回書包,卻被熊孩子推倒,有小孩拽她頭發,臉上帶著笑,還覺得自己挺英雄。
顧葉冷下臉,告訴司機:“繞過去。”
小女孩被欺負了,滿臉的堅毅,一聲都不哭,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砸向欺負自己的人。抓她頭發的人被嚇的躲開,為首的那孩子個子高一些,胖胖的,看著就有力氣。覺得自己丟了麵子,那小孩跑回去凶巴巴的問:“你個野丫頭!你膽子還不小,還敢還手了!”
他那些小夥伴都跟著起哄:“對!野孩子!你媽偷人,被你爸爸打死了!你是個野孩子!沒人疼的野孩子!”
小姑娘狠狠地衝著他們扔石頭,從地上撿起什麼扔什麼,“你們才不是親生的!你們才是野孩子!你媽才偷人!”
幾個男孩看她還敢頂嘴,又圍了上去,一人一下把小姑娘摁在地上,“你放屁,你媽偷人,你個野孩子還敢頂嘴!”
小女孩掙紮不開,幾個男孩扯著她的頭發就要揍她,路太窄了,兩旁是溝,顧葉不得不下了車,冷著臉喊一嗓子:“乾什麼呢?”
幾個男孩停下手,看到顧葉不像當地人,還挺橫,“你管得著嗎?”
“哎呦,這群熊孩子!”解承生氣的拿著鞭子下了車,“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欺負人還這麼理直氣壯,是不是想挨打?趕緊滾!再欺負她我揍你們!”
幾個小孩看到解承這麼凶,嚇得落荒而逃。
顧葉走到小姑娘身邊,才發現這小女孩臉上不對勁,這孩子的媽媽已經死了,但她的眉間明顯殘存的一絲死氣,能造成這樣的原因隻有一個,她媽媽應該沒有走,隻是白天沒有出現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媽媽的死,應該不是正常死亡。
顧葉想到那群熊孩子說的,你媽媽被爸爸打死了,顧葉眉頭就蹙起來,這裡的家暴是傳統嗎?路上也看到過一些行人,都慈眉善目的,沒做什麼惡事啊。
顧葉幫孩子把書包撿起來,“孩子,沒事吧?”
小姑娘眼裡滿是警惕,防備的看著他們,不敢說話。
顧葉安慰道:“彆怕,我們隻是路過而已,他們為什麼欺負你?”
小姑娘接過書包,拍拍上麵的土,一臉冷漠的道:“欺負習慣了,就是想欺負而已。”
解承麵色一冷,生氣的道:“哪有欺負人還能欺負習慣的,那群孩子的家裡人都不管嗎?”
小姑娘垂眸,“不管。”
顧葉試探得問:“你爸媽呢?”
小姑娘低下頭,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媽死了。”
“那你爸爸呢?”
小姑娘抬起頭來,在這一瞬間,眼裡竟然迸發出深深的恨意,顧葉是第一次,從一個小女孩的眼中看出對自己的父親有這種感情。孩子沒說話,倆人卻都明白,她爸爸應該對她並不好。
這時候,剛剛跑掉的幾個熊孩子又回來了,這次是帶著人回來的,一個中年人一臉的凶相,和領頭的那個孩子長的很像,凶巴巴的問:“誰打我孩子了?那個拿鞭子的!你他媽打我兒子了?”
解承冷著臉,“怪不得你兒子是這副德行,隨了你這種爹,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男的一看就脾氣不好,被解承說了兩句,怒氣衝衝的要來揍他,“你一個外鄉人,跑到我們家門口來欺負人,老子不打死你個孫子!你他媽都不知道老子乾什麼買賣的。”
解承冷笑著甩了一個鞭花,虛空中啪的一聲,刺耳冷厲,“不就是個殺羊的嗎,又不是個殺人的,你可以試試,看我不抽你個皮開肉綻的?”
顧葉嫌棄的道:“你抽他不嫌臟了鞭子?你兒子先欺負的這個孩子,你有什麼臉回來找我們麻煩?”
“誰欺負她了?”這男的兒子絕對親生的,欺負外鄉人,氣勢洶洶的,一點道理都不講。
顧葉嫌惡的道:“我們親眼看著這孩子被他們欺負,張律師,來給他算算,他犯了什麼法?”
跟在顧葉身後的張律師推了推眼鏡,嚴肅的道:“三少爺,他這樣屬於唆使未成年欺負幼小,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中年人一看律師對顧葉的稱呼,又看了看停在路邊的suv,這車一看就結實,車架子也大,看著就不便宜,這個外鄉人還是個特彆有錢有勢的,他當時眼裡就有了懼意,色厲內荏的道:“你彆唬我!我犯什麼法了?”
張律師嚴肅道:“你的兒子肯定是常年欺負這個小姑娘,這才欺負的這麼順手,而你做父親的不僅不製止,還持這種縱容的態度,我能給你想出八百條理由,把你告上法庭。”張律師向前一步,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個律師,告訴你,你兒子這樣的我見多了,一般都進了少年勞改所,而且,家長犯了教唆罪,最起碼關三年,勞動改造。”
“彆胡說,誰教唆了?”中年人也認字的,一看什麼集團,律師事務處,還是副處長,頓時被嚇壞了,帶著孩子趕緊跑了。
解承小聲道:“可以呀哥們兒,這律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不像表麵這麼純良,你在哪兒找的?”
顧葉嘖了一聲,他家鬱擇找的人,都是這種切開了黑的,“張律師是鬱擇公司的人,這樣他們以後就不敢欺負這孩子了,如果你把他打了,咱們走了之後這孩子更受欺負,這孩子可沒人護著。”
解承這才反應過來,“你想的太周到了。”
顧葉扭頭安慰小姑娘,“他們最近應該不會再欺負你了,彆怕。”
小姑娘背著書包,看到這裡,才感激的道:“謝謝你們。”
顧葉蹲下身,含笑的給孩子拍了拍腿上的土,“他們都胡說八道的,你不是野種,你就是你爸爸的孩子,而且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孩子,你很堅強。”
小女孩楞楞的看著顧葉,突然紅了眼眶,被一群熊孩子欺負都沒有哭,顧葉簡單的兩句安慰,卻讓她忍不住流下眼淚,她小聲的道:“我媽沒有偷人。”
顧葉點頭,“是的,能不能告訴哥哥,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小姑娘搖頭,抿著嘴不說。
顧葉眸色一沉,這孩子知道她媽是怎麼死的,他細細的看了看這孩子的麵相,同情的道:“那好吧,”顧葉不再問孩子媽媽的事,“我們送你回家?”
顧葉已經看出,這孩子媽媽死得不正常,且冤魂沒走,他想去她家裡看看,可惜,小女孩還是搖頭,“不行,爸爸和爺爺奶奶會生氣的。”
顧葉也不為難孩子,溫柔的道:“那你媽媽埋在哪裡了?能告訴我嗎?”
小姑娘指了指村東,“就那個土包,有花圈的那個。”
顧葉知道,有的地方習俗就是人死後會把彆人送的花圈都插在墳墓上,既然花圈還在,就說明這孩子的媽媽死的時間還不長。顧葉不再問孩子家裡的事情,掏出手機,給她看那個女人的照片,“你認識這個人嗎?我們是來找她的,她是不是你村裡的?”
女孩兒一愣,“這是……這是我姑姑。”
顧葉和解承都意外,這也太巧了吧,“是你親姑姑嗎?”
小姑娘點頭,“是的。”
顧葉又問:“那她在你們村?”
小姑娘搖了搖頭,指著隔壁村,“不是的,姑姑早就嫁人了,她在那個村子,和我們村挨著,走著去就十分鐘。”
顧葉和解承都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她媽媽死了,她姑姑發出那樣絕望的聲音?這兩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孩子也不願意多說,“哥哥,我要回家了,回去晚了會被罵。”
顧葉趕緊道:“去吧,再見。”
“哥哥再見。”小姑娘揮了揮手,一溜小跑往家跑,顧葉重新上了車,“那個村子應該就是小吳村。”
上車走了沒多遠,就到了小姑娘指的那個村子,看到村頭上站著一個老太太,顧葉就問:“奶奶,這裡是小吳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