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束光毫無預兆的從側麵打來,頓時花花綠綠的看不真切,隨即就聽一聲喊:“站住!”
噝!
許非渾身一激靈,反應神經比腦子更快,來人是誰,有幾個,通通沒管。他把麻袋一扔,憑著之前的方向記憶,撞開門就跑。
“你們,你們……”
那三位砸了血本,舍不得扔,慌亂加懵逼的功夫已被對方狠狠撲上。
“彆動!彆動!”
“老實點!”
來人有七八個,有穿工人製服的,還有穿警服的。手電筒的光齊齊打在他們臉上,頭暈眼花,再一瞧那警服,瞬間全部崩潰。
老頭和劉哥抖得跟篩糠似的,有警方參與,說明上頭的領導肯定也栽了,妥妥的守株待兔。
“同誌,警察同誌……”
一個男人更是撲通跪地,痛哭流涕,“我第一次啊,我真的第一次,是我犯渾,是我投機倒把……”
“你們先看著。”
人家或許見的多了,壓根沒理,“跑了一個,我去追!”
……
“呼哧!”
“呼哧!”
許非跑出北門,剛拐上一條小街,就聽到後麵追趕的腳步聲。他心裡一急,腳步又加快了幾分,隻覺嗓子迅速乾熱。
艸他娘的老子重生一把,光陪你們跑步玩了?怎麼好死不死就趕上了?
那位劉哥顯然負責拉人,老頭是實際操作者,上麵肯定有領導罩著。剛才那一出,明顯是東風吹到西風,從上到下基本玩完了。
“彆跑!”
“警察,站住!”
許非不敢回頭,按照白天勘察的路線左拐右拐,一副不熟悉地形的樣子。
他感覺肺都快炸了,卻絲毫不敢減速,在體力消耗到警戒線之前,猛地往某條胡同裡一竄。
然後借著黑漆漆的環境,翻過左邊的一道院牆。
院裡有兩間房,玻璃窗破了個洞,無人居住。他穿過院子,又從對麵牆翻過去,就到了另一條街,跟著轉了兩轉,徹底消失。
“這小子還真機靈!”
就在他消失後的不一會,一個警察追了過來,瞅瞅不見人便曉得追丟了,“算你能跑!”
…………
許非回到旅店,自然各種鬱悶。
失敗啊!先帝創業未半而差點崩殂啊!
他越想越氣,不是氣誰,就是氣自己點子背。在前赴後繼的倒爺浪潮中,有多少賺錢的,就有多少撲街的。
摸著石頭過河,水性一半靠自悟,一半靠運氣,淹死了活該。
“唉!”
他緩了好半天,才勉強平複情緒,算了算餘額,還好,各種費用加起來才十幾塊錢。
“幸虧隻倒騰碎布,不然就破產了。”
自我安慰了一下,這貨又平和了幾分,往床上一躺,開始反省得失。
沒溝營紡織廠是知名國企,樹大招風,多少眼睛盯著。還有找的人也不對,內外勾連的模式十分不穩定……
許非是個善於總結的家夥,琢磨了半天突然回過味。
“嘖,路線就想錯了!”
他一拍大腿,雖說蠅營狗苟的不少,但不代表他也要走這種見不得人的途徑。
自己可是有正經單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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