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心思頓時活了,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兔子就吃窩邊草,有現成的大爺在此,這是多好的大IP啊!
…………
晚飯過後,許非去了趟單田芳家裡,把借的三千塊錢還了。從始至終,除了這爺倆,再無第三人知道。
他回來時,見父母守著那台14寸黑白電視看的正歡,央視重播的電視劇《血凝》。
巔峰時的山口百惠一頭短發,青春的不可方物。
張桂琴邊看邊抹眼淚,“幸子太可憐了,太可憐了!”
許孝文也鐵漢柔情,“是啊,好容易有相愛的人,還是自己的親哥哥。”
許非:“……”
《血凝》這部劇,可以說啟蒙了中國的家庭倫理類作品。什麼得了絕症啊,你爹不是你爹,你爹是我爹,我愛你,我也愛你,啊我們不可能的,我們是兄妹巴拉巴拉……
嘖,三十年前就是這個,三十年後還特麼是這個,一點長進都沒有!
許非很有耐心的等到他們看完,才把電視關了,在父母詫異的眼神中道:“爸,媽,跟你們說點事。”
嗯?
倆人對視一眼,都非常古怪,因為太正式了!
張桂琴就見自己的大兒子坐在對麵,頓了頓,開口道:“春城現在君子蘭熱,您都知道吧?”
“聽說過,說是人都瘋了,一盆花好幾千塊錢。”
“不是幾千,是幾萬,過陣子還可能十幾二十萬!”
許非加重語氣,道:“所以我想拿這幾盆花,去春城試一試。”
“不行,投機倒把的事不能乾。”許孝文直接否決。
“這怎麼能叫投機倒把呢?人家春城政府都鼓勵養花,君子蘭都成他們市花了,這叫正常的商業行為。”
“我說不行就不行!”
許孝文的觀念較傳統,訓道:“你小子年輕輕的知道啥,啥叫商業行為?你做過買賣麼?我聽說那邊亂的很,為了一盆花都有殺人的,你去了就得讓人坑死。再說這不是啥好東西,踏踏實實掙錢才叫安穩。”
“是啊小非,那邊水太深,你這麼小去了能乾啥?”張桂琴也道。
“……”
許非見父母態度堅決,低頭沉默了半響,忽道:“前陣子奧運會,有個賣文化衫的新聞,你們看過麼?”
“《中國青年報》的吧,有印象,說是個外地小夥,姓……”
張桂琴猛地反應過來,看著兒子難以置信。
“就是我。”
砰!
許孝文蹭的站起來,滿臉通紅,“你特麼說是培訓去,結果給我整這歪門邪道,我……”
“爸,這不是歪門邪道,我也沒耽誤培訓,我都有角色了。”
許非坐著,依舊四平八穩的解釋。
老爹先是氣,隨後又變成了詫異,還帶著點懵逼,尤其看他穩穩當當的樣子,心裡更是複雜。
老子一月八九百,你小子一月萬元戶?!!!
“奧運是個好機會,君子蘭也是個好機會,我真的想去試一試。”
許非沒想隱瞞,因為這事瞞不了。
“……”
許孝文被張桂琴拽著坐下,又把平時舍不得抽的煙掏出來,一個勁猛抽。
不知過了多久,方道:“我陪你去。”
“就你們倆夠麼,再找幾個吧?”張桂琴擔心。
“還能找誰?沒聽一盆花都好幾萬了麼,這種買賣除了老子兒子,誰特麼也信不過,我陪你去!”
許孝文既下了決心,果斷的一麵就表現出來了。
張桂琴也不好說什麼,自己嘟囔了幾句,忽地又問:“哎小非,你去年千裡迢迢的拿回幾盆花,不會就知道它能升值吧?”
“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就覺得挺好看的。”許非頓時冒汗。
“哦,我說也是,你又不是算命的。”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