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許非睡下,七點半又起床。
老媽正跟小旭、沈霖在廚房吃早飯,見他一臉疲態的過來,心疼道:“你說你一天睡三四個小時,再年輕也熬不住,啥時候是個頭?”
“忙完這半年就行了。”
“還得半年?你白頭發都長出來了!”
“哎呀,我才多大,正是搞事業的時……”
許非坐下,看看空碗,起身去盛粥,往起站的一瞬間,腦袋忽悠一下子,連忙扶住飯桌。
“咋了這是?”
老媽立時急了,“咋說著說著真犯病了?”
“……”
許非緩了幾秒鐘,感覺無礙,“沒事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
“低血,糖?”
仨人不懂。
“呃,反正小毛病,吃點甜的就好了。”
他不光暈了一下,胃裡也挺難受,盛了碗粥,就著鹹菜吃了幾口才舒服了些。
哎!
是不太行,好像從去年籌備第一部開始,自己就沒正經休息過。媽蛋的好容易重生一回,就是來當社畜的嘛?
“拍完這部,我肯定給自己放個長假,不然得猝死。”
“彆瞎說,累了就歇歇,要是不準我跟你們領導說去,我先走了啊!”
張桂琴拿起外套,推著自行車去店裡,十足的女強人派頭。
“我也走了,今天有活動。”
沈霖也推著車子閃人。
“嗯,晚上見。”
許非擺擺手,又瞅旁邊,小旭慢悠悠喝著粥,“我一會也走。”
“你乾嘛去?”
“西單勸業場今天開張,我去瞧瞧。”
“那你跟我媽一塊啊?”
“我沒吃完呢。”
嘖!
無言以對。
她喝完一碗,又盛了一碗,正經道:“勸業場就在對麵,搶生意怎麼辦?我覺得要有點舉措。”
“什麼想法?”
“我想弄個大廣告牌,架在房子上麵,人從北大街過來,一眼就能看到。成本也不高,找美術學院的學生畫,最多一千塊。
廣告詞我想了兩句,流行色彩,時尚生活;伊蓮服飾,彰顯自我。”
“……”
許非被她一連串弄的有點懵,道:“呃,兩句顛倒一下更好,讀起來上口。”
“可以。”
小旭想了想,表示認同,跟著又盛了碗粥,鹹菜條一口夾倆。
“哎我就一直納悶,你怎麼這麼能吃啊?完了還不胖。”
“我小時候窮不行麼?”
她翻了個白眼,“在雜技團的時候,天天讓我蹬缸,又吃不飽,餓怕了。”
因為她以前想進芭蕾舞團,由於父親被批的原因,政審沒過,遂進了雜技團。團長讓她練蹬缸,陳小旭能乾?那是最愛美的人啊。
蹬缸的會腿粗,屁股大,所以就故意把缸踢飛,最後也沒練成。
誒,屁股的原因找到了。
“就跟誰不窮似的,我也沒你像這麼能吃。”
許非也翻了個白眼,伸筷子夾最後半塊腐乳,劈裡啪啦搶了半天,還是一人一半。
一個吃三碗,一個吃四碗,他摸了摸肚子,問:“你中午吃什麼啊?”
“不知道。”
“晚上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