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政府對廣告公司施行批準製,全是國企,私企不許辦。京城一共就幾家,也不是專業人才,美術、攝影轉過去的。
跟很多國企一樣,沒有市場化意識,占著優勢地位不思進取。廠家去問過價,覺得太貴,便想找便宜點的,結果謔,操刀的是黛玉!
震驚無比,欣喜記萬分,這,這太值了!
原本就想給一百塊錢,瞬間漲到六百。小旭很鬱悶,因為對方都沒仔細看作品,見著自己就點頭了。
小飯局,沒什麼吃的,她也不喜歡應酬,一直在琢磨這個事。
等飯局結束坐在公交車上還在想,往家走的時候還在琢磨,進院之後卻已經通透了。
她現在學校學習,越學越覺得國內廣告業太原始,缺少理論基礎和專業人才。用許老師的話講,叫野蠻生長。
在野蠻生長的階段,誰占據先手,誰就能占據市場。
這個先手可以是行政地位,可以是商務資源,甚至可以是名氣。就像當初她談服裝店的鋪麵,就是靠刷臉。
“如果真的想入這行,還得有自己的公司,可惜又開不了公司……不知道能不能承包呢?”
小旭跟許老師混的久,思維方式愈發相像,明白了道理很開心,瞅瞅時間快傍晚,哼著歌開始燒水。
那倆人還沒回來,卻絲毫不覺冷清,處處都是近來的生活氣息。這一個禮拜,大概是她最舒服的日子。
“咚咚咚!”
“有人在麼?”
“來了!”
她從廚房跑出來,打開院門,“喲,您過年好。”
“好好,都好。”
來者正是居委會大媽,穿的臃腫,戴著紅袖箍,笑嗬嗬進來掃了一圈,“你是剛從家回來?”
“沒有,今年事多,沒回家。”
“哦,沒回家啊!”
大媽點點頭,又問:“那寶釵回去了麼?小許回去了麼?”
“……”
小旭身子一顫,頓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立在這寒冬之中,風刀霜劍,滿是血淋淋的刺痛。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說這個事情,上次還是提醒,今天像特意過來巡視。
巡視……
她垂下眉眼,臉蛋漲紅,不知如何回答。
“我沒彆的意思,就過來看看。這不剛過完年麼,挨家挨戶轉轉,沒事就好。”
“行了,我走了。”
吱呀!
她緩緩關上門,站了好一會才進到廚房。
“咕嘟咕嘟!”
壺裡的水已經開了,姑娘坐在小凳子上,全然未覺。半晌才站起身,又發現沒有鹽了,剛想出去買一袋,腳卻頓住。
她忽然有點害怕,不敢邁出這個院門,仿佛一出去,大媽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街坊鄰居的審視,都會像刀子一樣紮過來。
恍惚,恍惚,好像這幾天就是一個夢……
“咣啷!”
門又被推開,張儷下班回家。
“呀,你還真煮……你燒著水乾什麼呢?都要乾了。”
她趕緊把壺拎下,發覺有些不對,問:“怎麼了?”
“沒事,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白天還好好的……”
張儷摸了摸她的臉和額頭,“彆是凍著了,進屋躺會吧,吃飯叫你。”
“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