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遇了大雨,狼狽逃回。
江南黃梅季,愁人誤事。所幸昨日見了老鄉自釀的桃花酒,貼著你葬花小像,倍感歡樂,遂買了一壇,回去與你……”
“咚咚咚!”
“小儷,電話!”
“知道了!”
她放下筆,跑到一樓,拿起那唯一一部電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喂?我啊!”
“嗯,怎麼忽然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
“喲,那以前怎麼不打?”
“今年太忙啊,最近才抽出空……艸,你特麼看著點……行了,不說了,崩我一身水!”
“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猛地跑出去,隻見馬路斜對麵的公用電話處,一個藍銀正跟自己擺手。
她要過,又駛來一輛公交,慢吞吞,慢吞吞的。
攥著小拳頭,輕輕跺腳。
“你彆動了,我過去!”
許非提著大皮箱,深一腳淺一腳的過來,“好家夥,剛到就趕上這麼大雨,火車都差點停了。”
“你……”
張儷瞧著他,一時不知講什麼,早已被驚喜填滿。
“你現在有事兒麼?沒事吃個飯,我快餓死了。”
“那,那去那家吧。”
她一指,煙雨朦朧中,橋邊一間鋪子。
麵積不大,也不是飯點,顯得很清靜。老板口音頗重,張儷操著半生不熟的方言,點了兩碗麵,一個藕粒肉圓,一個排骨。
末了又強調,“排骨不放糖,不放糖。”
“你不是吃糖的麼?”
“他吃不慣。”
“……”
老板鄙夷的瞟了眼那小白臉,嘟囔一句:“開蓋夥。”
“哎,他是不是罵我?”許非對這種事反應可快了。
“沒有的,喝茶。”
張儷給倒了碗茶水,相思太久,一改靦腆的盯著他看,“你來怎麼不告訴我?”
“生活得有點驚喜嘛,我還想買花,一看下雨就沒買。”
許老師四處張望,讚道:“這地兒不錯啊,那邊古運河吧?”
“嗯,那個是清名橋,平時有搖櫓渡船的。無錫水係多,我還見過魚鷹捕魚呢。”
“好地方……”
不多時,麵上來了,他呼嚕呼嚕乾了大半碗,方道:“央視要拍三國,我接了個助理的活兒,掛在任主任底下。
這次是借選角的名義,過來看看你,時間充裕。”
“那你能待多久?”她問。
“你想讓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呃,亞運會我得回去啊!”
“說的我好像變壞人了……哎呀,慢點吃。”
張儷見他真餓了,又把自己這碗推過去。
“嗯嗯,你吃你的,我不夠再要。”
“你吃吧,我不怎麼餓。”
許非才不客氣,於是又呼嚕呼嚕。
老板端上一盤不放糖的排骨,瞧這德行,愈發判斷準確:
丫奏是個小白臉,開蓋夥!
(最近癡迷殺豬、分豬肉、砍樹、蓋木屋此類視頻,好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