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商場,縣裡邊。”
“那多遠啊?”
“不遠不遠,一會就到。”
“……”
王晶花暗覺不妙,隻得走一步看一步。
說是不遠,結果開了六個小時,最後走山路,彎彎繞繞到了一座小縣城,天都黑了。
“到了!”
駛進一個院,車門一拉,眼前光溜溜一趟平房,隱約能看著招待所幾個字。
“我們住這兒?沒好點的地方麼?”
“小地方不錯了,不像城裡大酒店。”
一個男人張羅往裡走,王晶花擋住車門,沒讓李純波和甘蘋下來,道:“我們把話說清楚。
第一,你說市裡商場開業,我們才來的,你們屬於詐騙。第二,我們有規矩,先給錢後上場。
我們既然來了,可以演出,你們先把錢給了。”
“什麼第一第二,這縣城不屬於市裡麼?它就是市裡的,怎麼能叫詐騙啊?錢麼,好說,明天演完給你們。”
“明天不行,這個沒得談!”
“嘖,不就晚一天的事麼?”
“你們要是有誠意,現在就把演出費付了。不然我們現在回去,路費自己掏,就當白跑一趟。”
王晶花戳在車門口,分毫不讓。
男人不耐煩了,道:“你特麼彆跟我墨跡,快點下來!”
“彆下來!”
“閃開!艸,我還整不了你?”
說著,跟拎小雞似的,一把把她推開。王晶花站立不穩,撲通摔倒。
“你們乾什麼?乾什麼?打人是不是?”
“打人我報警了!”
男經紀人衝出來,被倆人立時製住,啪扇了一巴掌。
“報你媽的警!都給我弄下來!”
場麵頓時混亂,幾個壯漢開始往下揪人。甘蘋嚇得哇哇哭,李純波臉都白了,眼鏡掉在地上,不知被誰一踩,四分五裂。
“彆打彆打!我們上台!”
“鬨大了,連演出都演不了!”
男子一聽也是,臉整壞了還怎麼演,“行了行了,讓他們進去,晚上看著點!”
又往男經紀人身上踹了一腳,“艸,敬酒不吃吃罰酒!”
十分鐘後。
幾人龜縮在這個破招待所裡,王晶花胳膊蹭了一條子,全是血印。李純波被呼到,眼角腫了。
甘蘋和化妝師還好,男經紀人最慘,鼻青臉腫。
“花姐,我們會不會被殺掉啊?”
“彆怕彆怕,他們讓我們上台的,不會下狠手。”
王晶花渾身都在冒冷汗,還安慰眾人:“明天你們正常唱,唱完我們就走,也彆想著報警了,這麼囂張肯定有勾連。
這事怨我,我草率了。許總說彆來偏遠的地方,果然不安全……”
她感覺自己的牙齒在抖,說話一顫一顫的,強行冷靜下來。困在這裡連電話都打不了,她瞅瞅床上的同伴,忽道:“小蘋,你是不是帶個照相機?”
“嗯,帶了。”
“拿來。”
甘蘋遞過照相機,王晶花讓男經紀人平躺,臉部顯露,做昏厥狀,哢嚓哢嚓拍了幾張。跟著又給李純波拍了幾張。
90年代走穴,收益與風險並存。
商家賴賬經常發生,賴賬還算好的,最怕碰到這種黑澀會性質。謝東、黃格選都挨過打,宮庭海還被槍指過,甚至綁到山裡好幾次。
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宿,第二天到地方一看。
什麼特麼商場,就一ktv開張。
李純波戴墨鏡唱的歌,甘蘋全程不在調上。老百姓倒擠了裡三層外三層,歡天喜地,哎呀,見著大明星了……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