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帕薩迪納。
此處是大洛杉磯往北的一個衛星城,人口不多,地位不低,有一座全球聞名的體育場——玫瑰碗。
正當午,毒太陽底下,許非一手拉一個,檢票入場。
外麵看玫瑰碗已頗為壯觀,進去瞧,滿目人山人海,105000個座位,更是震撼感官。
許老師找位置坐下,左右看看,愁道:“你倆不熱啊?”
“我還好。”
“忍著。”
小旭和張儷戴著遮陽帽、太陽鏡,長袖衣褲,脖子也捂得嚴嚴實實,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中東人。
純粹是被許老師帶的,沒事就討論防曬、痛經、豐乳、口紅色號巴拉巴拉,一副婦女之友的亞子。
小旭最煩人多,掃了一圈,往張儷肩膀上一靠:“我們在酒店睡覺多好,為什麼要跑出來挨曬?”
“互相遷就嘛,總得過日子。”張儷笑道。
“……”
許非翻了個白眼,道:“今天是決賽,我也就看這一場,多有紀念意義啊。咱們看完再玩,上次一個月沒玩全,這次再待半個月。”
“呸,還紀念意義……”
小旭哼道:“那你要不要寫篇文章紀念一下,就叫《美國日記》。”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下賤!”
“哎,給個麵子,給個麵子。”
仨人曾約好,每年休假一個月,但執行時事業往往更重要。去年就沒實現,今年也是見縫插針。
6月17號開賽,廝殺一月,意大利和巴西爭奪冠軍,京城那邊是18號淩晨。
過了會,兩支球隊入場,一支湛藍,一支屎黃。小旭完全無聊,隨口問:“怎麼沒有中國隊?”
“你鬨呢!”
許非拿著望遠鏡,羅馬裡奧、鄧加、貝貝托、馬爾蒂尼、巴雷西、孔蒂……
“哎,你們看那個。”
他指著一個留馬尾辮的矮個子男人,“那人帥不帥?”
“噫,太嚇人了!”
“頭發怎麼那麼多卷兒?”
嗯?
許老師撇嘴,咱們果然愛好不同,也不知道咋走到一塊的?終歸是俺魅力太大。
隨著裁判一聲哨向,決賽正式開始。
他看得勁勁兒的,那倆人自顧自說話,說夠了又吃喝,吃喝完又聊,時間漫長。最主要的是旁邊人一驚一乍,進球了也罷,沒進咋呼什麼?
“咻……咻……”
不知過了多久,裁判又吹哨。
小旭一看,球員都散開,坐在場內休息,拍手道:“是不是結束了?”
“還有三十分鐘加時。”
“哎↗↘呀……”
她滾進張儷懷裡,悶悶道:“我討厭許老師了。”
“那喜歡我吧。”
“嗯,最喜歡你了。”
張儷愛極了她的小模樣,忍不住又捏捏臉蛋。
許非:???
一晃眼加時賽過去,依舊平手,進入最殘酷的點球大戰。
觀眾在緊張和炎熱天氣的雙重灼烤下,體力流失的也很快,汗津津的補充水分。巴西和意大利球迷快沒了呼吸,攥著球衣、國旗,默默祈禱。
刹時間,十萬人的體育場被一股莫大的壓力籠罩,小旭不自覺被感染,問:“是不是輪流踢,多進的就贏了?”
“嗯,你猜哪隊贏?”
“黃的吧,黃的跟獎杯一個色。”
這什麼破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