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四大會所,加上香港馬會就是五個。
最早一家是1994年開張的京城俱樂部,背靠中信,會員以商界精英、新興產業人士為主,李澤楷、許榮茂等。
跟著是中國會,以二代、外國政要、文藝界名流為主,張羅的人叫鄧勇鏗。出身香港名門,人脈通天,跟英國王室交好。
再有是同樣今年開張的長安俱樂部,老板是吃了唐僧肉的那位女富豪,會員以政要、商業大佬為主,李黃瓜、霍英東等。
最晚的是美洲俱樂部,以海歸派、藝術家、世界500強駐京代表為主,張狐狸、孫振耀等,背靠華潤。
這天一早。
許非驅車來到西絨線胡同,此處有座五進大宅,乃同治年間的貝子府,原主叫溥霱,所以叫霱公府。
建國後變成了巴蜀飯店,川籍的領導人經常光顧——黑貓白貓的理論就是在這裡說的。
碧瓦紅牆,石獅分左右,挑著紅燈籠,朱漆大門敞開,客人並不太多。
“請出示請柬!”
門童查看帖子,一躬身:“請您跟我來。”
許老師穿堂過室,四處打量,見一草一木,一樹一石皆有章法,整體古色古香,下足了功夫。
最後領到一個宴會廳,能容納200多人。長方桌子,室內光線很暗,擺著瓜形的燈。
他找了個空座,隨手拿起一個小冊子翻看。
上麵有地圖和介紹,大概7萬平的麵積,1個宴會廳、3個主廳、17個單間、1個圖書館加酒吧,另有會員套房和商務中心。
然後寫:“入會費15萬¥,每年1萬元年費。”
“……”
許老師撇撇嘴,這位鄧勇鏗儘可能的複原王府,其實在他看來特俗,白瞎了這麼好的宅子。
他在昌平的莊子,表麵古樸,裡麵非常現代化,講究生活舒適。當然要是為了裝逼,還是這種“貴族風”直接。
坐了一會,客人陸續抵達,也不過一百來人。
其中又有一位,過來打招呼,“許總!”
“陳總,幸會幸會!”
許非起身握手,明白了,這位應該就是推薦人了——陳東生。
他已經成立了嘉德拍賣和宅急送,自己去過幾次拍賣,有一些微薄交情。隨即又介紹個女人,是嘉德的合夥人,不敢說不敢說。
“我拜讀過那篇文章,許總做影視是佼佼者,沒想到政治思想也如此進步。”
“不敢當,一顆紅心在懷,脫口而出罷了。”
“許總若是從政,定會大有成就。”那女人道。
“哎,我還是適合在文藝戰線為人民服務。”
隨便聊了聊,陳東生又問:“冒昧邀請,覺得這裡還滿意麼?”
“當然當然,悠古富貴,低調奢華。”
“好一句低調奢華!”
旁邊忽有人插進來,戴眼鏡,穿件團紋馬褂,明顯的香港口音。
“這位就是鄧先生。”
“您好,初次見麵。”
鄧勇鏘握了握手,為對方的年輕而驚訝,笑道:“許先生這句低調奢華,儘得時尚精髓,看來平時也有研究?”
“伊蓮就是他的產業。”陳東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