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導讓我演個角色,我來化妝的!”
服務公司內,楊榕挺著小小的身板大聲說道。
“這是天仙配,那邊《鴉片戰爭》。”化妝師頭都不抬。
“哦。”
楊榕又跑到另一間屋子,道:“謝導讓我演個角色,我來化妝的!”
“你演什麼?”裡麵人狐疑。
“一個小丫鬟,兩句台詞呢。”
“那你不用化妝,領衣服了麼?”
“沒呢。”
一人翻出件丫鬟衣服,扔過去道:“以後跟副導演說啊,他有安排,彆直接找我們。”
“知道了。”
楊榕換好衣服,梳個丫鬟頭,美滋滋,已覺自己是個明星了。
15歲的小姑娘尚未發育完全,個頭比後世還矮,顛顛跑到片場問:“我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開拍啊?”
“等著吧,到時候叫你。”副導演道。
“好呀。”
她也不在意,熟門熟路的到彆人家劇組看熱鬨。
隻見場中,魏宗萬飾演的皇帝正在調戲周遜飾演的桂花。一個老頭,一個假蘿莉,一個滿臉褶子,一個嬌小玲瓏,愈發顯得皇帝老不正經。
外圍則撐著一把遮陽傘,有桌有椅,還擺著茶水。
一個藍銀癱在那裡,搖著大蒲扇晃啊晃。
楊榕認得是許老師,自己來看熱鬨,不時搭幾句話。此刻那男人轉頭,目光一對,招手道:“過來!你今天拍戲麼?”
“嗯,還沒輪到我呢。”
“準備的怎麼樣?”
“很充分啦!”
許非老覺得她傻乎乎的,抿了口枸杞菊花茶,笑道:“你也看好幾天了,感覺如何?”
“好看,衣服演員都好。”
“那你跟她比,誰厲害?”
他指了指周遜,沒等對方回答,接著道:“當然人家厲害啊!你差了十萬八千裡。”
“為什麼?我學過的!”楊榕不服。
“往大了說,潘紅鞏麗劉小慶,往小了曹影周遜蔣琴琴,你哪個比得過?
學以致用才行,何況你還沒學多少東西。
你今天拍戲吧?到你說台詞的時候,準保緊張的要死,感覺所有人都在盯著你,手心出汗,頭重腳輕,素質差點都能暈過去!”
許非嚇唬孩子玩。
“我,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就等著瞧!”
哎呀,楊榕超討厭這個人,又怕被他說中,生了莫名的擔憂。
許非滋溜滋溜的喝茶,搖著扇子道:“你才15歲,如果真想走這條路呢,就去念個正經學校,中戲上戲什麼的。
你形象好,有底子,學校很容易進。畢業也不過20來歲,有足夠的時間打磨,年輕就是優勢,彆浪費了。”
“……”
小姑娘一愣,她是滇省白族人,從小學舞蹈,其實並不喜歡舞蹈,隻想離開那個古板的家庭。
後來又到魔都上學,周圍人都比自己大,懵懵懂懂的學表演。
從未有人對自己講過前途啊,規劃啊,不知怎麼接,頓了頓,嗖地轉身跑了。
……
話說許非來躲嚴打,啊呸!
話說許非來影視城坐鎮,短期工作重心轉移,要麼在酒店會客,要麼在片場監工。誰要瞧見一大遮陽傘,桌椅板凳外加一壺枸杞菊花,準保是他。
群眾壓力大啊!
今兒也是坐一天,到了晚上,演員戰戰兢兢的收工,互道幸運。
回到酒店,前台招呼:“許先生,樓導演到了,在303。”
“嗯。小遜,跟我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