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拍了二十天,一切步入正軌。
再拍幾天轉場到象山拍外景,就是幾個人在海邊吃飯那場戲,還有城堡外的幾場戲。許監製還有自己的事情,不會跟全程,好在都已經很聽話。
晨,飯廳。
許非端著托盤,拿了六個包子,一些鹹菜,一個雞蛋,一碗小米粥,回身就見倆女的朝自己招手。
過去擠一擠,鞏麗跟自己差不多,張蔓玉吃的麵包牛奶。
“哇,六隻包子,你很能吃啊。”
“六個不算啥,我女朋友吃八個。”
“你有女朋友?”
“有啊!怎麼,你很失望?”
“嘁!”
張蔓玉翻白眼,鞏麗在旁剝了隻雞蛋給她,然後夾片火腿回來。
許監製看的很愉悅,道:“你們現在挺熟的嘛!”
“慢慢熟嘍,圈內這麼多人,大多數都沒機會成朋友。有機會相處,又覺合得來的,其實很難得。”
“合得來好。你們算共產主義姊妹情,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但妹妹是年下攻,現在有點這意思。”
“什麼叫年下攻?”
“就是妹妹比較主動,來自東瀛文化圈。”
“你對東瀛文化圈蠻了解的?”張蔓玉奇道。
“當然!什麼禦姐、蘿莉、正太、中二、宅男、三無、三通、扶他……哎呀,我可太了解了。”
倆人莫名其妙。
鞏麗開始說正事,道:“經紀人跟我說了一個片約,日本公司投資,華裔導演王穎執導,裡麵有傑瑞米·艾恩斯,名字叫《中國匣》。”
“嗯,找我們一起的。”
“那誰是女主?”
“戲份差不多。”張蔓玉道。
王穎是美籍華裔導演,男性,拍過《喜福會》《曼哈頓灰姑娘》《雪花秘扇》。講一些所謂的中西文化,其實水準平平。
《喜福會》是於飛鴻演的那部片;《雪花秘扇》是李蓮花和全智賢,製片人鄧文迪。哎,鄧文迪可是狠人兒!
《中國匣》講一個患絕症的英國攝影記者,在香港的最後一段時光。時間點在回歸之前,碰到了一個大陸女人,一個香港女人。
這三人,分彆隱喻英國、香港、大陸巴拉巴拉。
“你那時對我講,東方人去好萊塢發展很難。然後我看到這個劇本,哇,這還是華人導演拍的,我的角色就像個花瓶一樣。”鞏麗道。
“他講過什麼?”張蔓玉好奇。
“我說華人女演員去好萊塢,要麼脫,要麼打,要麼當花瓶,甭想靠演技取勝。”
“這麼絕對?”她不認同。
“不絕對,應該說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你想以《中國匣》踏出進軍好萊塢的第一步,那完全是錯的。
你在中國的成就會一並抹殺,以後給你的也不過是一大堆花瓶。”
許非沒嚇唬人,這部片對鞏麗沒什麼推動作用,反倒成了絆腳石。幸虧她自己有取舍,推掉了很多花瓶角色,直到39歲才等來《藝伎回憶錄》。
當然他也沒硬勸,還得看本人決定。
說起來,許老師現在是沒錢,等他有錢了,你以為他不開新地圖?
《美娛從1997開始》。
……
聊了一會,倆人走了。
許監製還在吃,因為他包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