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呀!”
清晨,張儷裹著寒風進了屋子。小莫遞過沉重的大行李箱,在門口告彆:“張總,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點。”
屋裡沒動靜,她輕手輕腳的換拖鞋,推開臥室門,倆人赤條條睡得正香。她搖搖頭,換了套家居服,洗漱一番,方覺身子輕快幾分。
再到臥室,還沒醒,遂搭在床邊,捏住某人的鼻子。
“唔……嗯……”
許非猛然驚醒,瞧了眼迷迷糊糊的:“回來了?”
又瞅瞅外麵,“天還沒亮呢。”
“是呀,我星夜歸家,不如你芙蓉帳暖。”
“唔……”
小旭也醒來,辨認幾分,伸出雙手。張儷俯身抱抱,道:“再睡會兒,天還沒亮呢。”
“嗯。”
她翻個身又睡去。
這家沒法呆了!
許老師看看時間,一揭被子,耍脾氣起床。
“你上班呀?”
“啊!”
“晚上回來麼?”
“啊!”
張儷抿嘴樂,道:“你真走這麼早?”
“《風聲》有重頭戲,我得去盯著,你吃飯了麼?”
“路上墊了一口……你彆穿這個,外麵下雪了。”
她從鞋櫃翻出一雙更厚實的棉皮鞋,伺候他穿上,笑道:“晚上去莊子吧,下雪一定很漂亮,我帶回來幾瓶好酒。”
“行,我收工直接過去。”
二人吻彆,張儷送他出門,洗個澡跑到床上。
小旭的生物鐘被大雪搞得昏昏沉沉,反正覺著有個熟悉的身體靠過來,遂也貼過去,含糊道:“累不累?”
“有點,事情太多了。”
“那好好歇歇……”
小旭勉強睜眼,目光好像在她鼻孔上轉了一圈,埋頭吃笑,不一會又沒了動靜。
張儷莫名其妙。
……
今兒是1996年的最後一天。
大雪覆蓋京城,平添了幾分辭舊迎新的氣氛。《風聲》從象山回來,繼續在棚內拍攝,今天拍吳大隊受刑的戲。
從早乾到晚,薑聞體驗了一把鞏麗的遭遇。
片中用針刺痛穴,是虛構的。
薑聞特意去問了幾位老中醫,都說針灸刺穴後,會產生酸、麻、脹、重的感覺,很難描述,痛感不明顯,甚至有些病人覺得很舒服。
他又問,那如果紮進去血流不暢怎麼辦?對方很爽快,那就死了還怎麼辦!
這給表演帶來難度,該怎麼演反應呢?
有鞏麗、梁佳輝珠玉在前,誰也不好意思丟臉,老薑直接兩天沒睡覺,生理上搞的特疲憊。
精神恍惚,滿眼血絲,然後把能想到的反應都試了一遍。昏死、痛嚎、失聲、痛罵、大笑等等,最後留了一版。
《風聲》拍了倆月,預計1月末殺青。
這是國慶獻禮片,不是香港回歸獻禮片,不用在7月1日前上映,後期製作比較寬鬆。
拍完戲,許監製請大家吃了一頓,慶祝新年。又趕在12點前跑到鄉下莊子,陪女朋友們跨年,還放了不少煙花。
彆人不清楚,反正他在一片忙碌中迎來了1997。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