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鼓足乾勁,儘快完成,第一組完成的,本聖使依舊重重有賞!”
話音一落,螳螂們就迅速行動了!這次不是挖瓶子,隻是推瓶子而已,根本費不了多大力氣,它們迅速分成十組,圍攏在不同的橘色瓶子旁邊,有負責推的,有負責保持瓶口方向的,有負責指揮的,差不多六七隻大螳螂,就能輕鬆的駕馭住一隻瓶子,將其推得滾動起來,互相之間還你追我趕,跑的不亦樂乎!
看著這種難得一見的魔獸分工合作場麵,風悲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這並不是工蜂工蟻那種被信息素奴役式的合作,而是螳螂們在理性思考的狀態下,互相尋求合作,如果這個模式能夠保持下去,假以時日,這片荒野之中,出現一個螳螂帝國也未可知。
不過,這些螳螂,還是有些放不開啊!
看了一會兒之後,風悲無聲的笑了笑:
畢竟是初次合作,它們有些過於認真了,互相之間的“嘶嘶”聲,都是在傳遞有用的信息,比如向左轉、快刹車、哎呀瓶子壓到我腳了之類的,沒有任何閒聊的成分,這說明它們之間的合作,還處於非常初級的階段。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風悲見過魔獸中協同作戰的專家,那就是——虎鯨。
這些家夥單一隻就是海洋裡的強力殺手,但它們從不相信個人英雄主義,永遠團隊合作,簡直不給其他生物一點活路!每當虎鯨開始圍獵時,整片海域上空,都是它們清脆悅耳的嚶嚶聲,互相間顯得那麼的和諧友愛。
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很少有人知道,虎鯨們一個個都是地道的祖安玩家,它們的嚶嚶聲聽起來很悅耳,但蘊含的意思卻幾乎全都是罵街、嘲諷、甩鍋萌新,比如:
“我擦負責堵路的輔助怕不是個傻子,魚都漏出去一半了!真是白瞎那麼大個頭!”
“負責輸出的兄弟!你是不是牙都沒長齊?要我幫你換副鯊魚假牙嗎?!”
“我早說過帶萌新會團滅,大家一起餓肚子!這下好了吧?”
“乾!要不咱們把萌新打一頓出出氣吧?”
“他媽是族長。”
“那沒事了。”
“我是很坑,但憑啥打我呀!你們不也是萌新過來的?
要我說,本萌新還有成長空間,上單才是真正的老彩筆吧?”
“說得對!上單就是個老坑逼!虧它開團前還敢說職業上單不給就送!”
“打野(自由鯨)在乾什麼?有沒有空?能來拯救我嗎?”
諸如此類,總而言之就是一邊對罵、互相嘲諷,一邊配合默契的把活兒乾了,抓到魚一起吃完後,再圍到一塊兒吹牛逼,吹噓自己剛才打團有多猛,一個野蠻衝撞把鯊魚都撞翻車、屎都給它頂出來了什麼的。
在風悲看來,虎鯨們這種,才是合作的高級模式,不需要互相提醒、刻意報點,嘮著嗑扯著淡,獵物就死翹翹了,默契是深深的刻進骨子裡的。和它們一比,螳螂們在團隊合作方麵,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就在風悲思考螳螂部落未來的時候,螳螂們已經把瓶子推到了風悲指定的位置:
一個遠離原本營地的空地,周圍沒什麼樹,就連草也稀稀疏疏的,這種地方對昆蟲來說非常的不友好,很容易暴露在天敵的視線之下,完成任務時的狂熱勁頭一過去,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螳螂們就有些不安了。
萎縮翅膀湊到風悲身邊,低聲問道:
“吾主,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風悲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它,失笑道:
“接下來?沒有接下來了,咱們已經做完了所有的事情,接下來隻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等?等什麼?”
沒想到得到這麼個答案,腐爛鉗子不解道:
“千辛萬苦的運來瓶子,就這樣扔這不管了?”
“不要心急,讓瓶子待一會。”
風悲輕輕拍了拍腐爛鉗子的頭,笑道:
“你替我在這盯著,我——先去睡會。”
說完,也不管眾螳螂的反應,風悲就直接找了個背風處,趴下休息了起來。他這個聖使身份還是很有威嚴的,螳螂們不敢去質疑他,於是便齊齊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腐爛鉗子,緊緊的盯視著它,希望它能給出個令蟲信服的解釋。
腐爛鉗子的六個心臟同時咯噔了一下,知道這下壞了,如果它不能說出個道道,來證明幾十隻螳螂消耗了這麼多體力做的事很有意義,那麼它這個最先支持聖使的家夥,就會被憤怒的同族們撕成碎片,吃下去彌補它們的損失了!
可……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腐爛鉗子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它也壓根不明白風悲在做什麼,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氣氛越來越凝重、眾螳螂看向腐爛鉗子的目光越來越不善的時候,忽然,在螳螂群外圍,傳出了一陣嘶嘶的驚呼!
眾螳螂好奇回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同族如此驚訝,這一扭頭,卻正好看到,之前扔在那的十隻瓶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不少體型壯碩的甲蟲,它們你擠著我、我擠著你,互不相讓,都在拚命的用尾針紮這個瓶子,清脆的叮叮聲不絕於耳!
這些蟲子一個個宛如得了失心瘋,根本完全無視了周圍大群的螳螂,仿佛不知道這些螳螂隨時可以吃了它們一樣!更誇張的是,遠處不斷有同樣的甲蟲飛來,落在這些瓶子上,將瓶子表麵完全糊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