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2 / 2)

你可醒醒吧 翹搖 7430 字 3個月前

“當然不是。”頃刻之間,施佑靈眼裡已經充滿了崇拜,“我聽吳教練提起過你,說你是第一個把數據分析運用到大學生聯賽中的經理,很厲害。”

兩人趁著還沒上課又閒聊了一會兒,施佑靈提到允和球隊曾經的輝煌,陸盼盼多嘴問了一句,施佑靈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我聽研究生學長說,咱們學校的球隊以前很強的。”

陸盼盼點頭,附和道:“那怎麼沒落了呢?換教練了?”

施佑靈:“沒有,一直都是吳教練。”

陸盼盼:“既然教練沒換,為什麼成績差異這麼大?”

“成績有時候也不是教練一個人的關係。”施佑靈說,“聽學長說,那幾年球隊管理混亂,學生良莠不齊,然後就這樣了……而且這幾年吳教練身體也不太好了。”

陸盼盼心裡大概有數了,便不再多問。

許多時候一個球隊的成績確實不會完全與教練掛鉤,可能管理層麵插手導致教練無法發揮才能,有可能王牌隊員畢業,球隊弊端顯現,再有可能就是這個學校運氣太差,連續幾年都招不到好的學生。

陸盼盼不問了,施佑靈倒還想繼續說下去:“學長說以前咱們球隊的人出去打比賽倍兒有麵子的,一開場對方就緊張得連續三次發球失誤,還有慶陽球隊,他們有一年跟允和打球,緊張得連位置輪換都搞錯了。”

施佑靈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說慶陽不好,他們現在也很強。”

陸盼盼笑了笑:“沒什麼,我已經沒有上班了,現在準備考研呢。”

施佑靈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問陸盼盼:“我聽說慶陽的教練一直忌憚咱們吳教練,很害怕允和崛起,這是不是真的呀?”

陸盼盼平靜地說:“我不太清楚這件事。”

雖然沒有和施佑靈繼續交談下去,陸盼盼心裡卻想著這件事。

馮信懷在慶陽做了兩年教練,確實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師兄在允和做教練。而且以那天火鍋店的情形來看,馮信懷還真有可能忌憚著吳祿,畢竟學生時代那人比他優秀太多,後來做教練也曾有過傲人的實績,隻是馮信懷剛好在吳祿失意這幾年上位了而已。

還真是小人得誌呢。

下課後,眼看著烏雲又壓了過來,陸盼盼沒帶傘,施佑靈特意跟她說從旁邊的銀杏小道穿過去,經過排球館可以也可以直達公交車站,比大路更近。

陸盼盼照施佑靈指的路走,經過排球館時,遠遠就看見馮信懷帶著幾個球員和吳祿站在門口。

幾個球員神情激動地說著什麼,馮信懷黑著臉站在一旁,而陸盼盼隻看得到吳祿的背影,不知道他什麼表情。

陸盼盼刻意低著頭貼著路邊走,沒想到還是被看到了。

慶陽隊長遠遠朝著陸盼盼揮手:“盼盼姐!盼盼姐!”

吳祿也朝陸盼盼看來——她就是陸盼盼?

陸盼盼假裝沒聽到,繼續往前走,慶陽隊長直接跑過來拉住陸盼盼:“盼盼姐,你先彆走,來幫我作個證。”

陸盼盼一抬頭就看見他嘴角破了一道口子,一說話就斯拉斯拉地疼,“作什麼證據?”

他三兩下就把陸盼盼拉到馮信懷旁邊,和吳祿麵對麵站著。

“盼盼姐昨天可是親眼看到你們允和的人把我打了的,你彆不承認了。”

馮信懷看了陸盼盼一眼,陸盼盼翻著白眼彆開臉。

“你在說什麼?”

慶陽隊長瞪大了眼睛:“昨天中午在龍蝦館啊?你不是看到了嗎?他們允和的人先動手挑事打架,你看看我嘴角,就是被他們允和的人打的。”

陸盼盼也瞪大眼睛:“我沒看到呀?”

慶陽隊長:“?”

馮信懷不耐地說:“他們說當時你在場,你能沒看到?”

陸盼盼攤手:“我顧著吃龍蝦呢,就知道有人打架,至於誰打誰就不知道了。”

吳祿接著陸盼盼的話說道:“是啊,老馮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允和這一屆球員普遍身高都矮,而且連替補都缺席,那七個人怎麼就把你們九個人給打了呢?”

馮信懷:“……”

慶陽隊長:“……”

陸盼盼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慶陽的人回去告狀,然後馮信懷來找吳祿討說法了。

離開的路上,馮信懷小跑著追上來,與陸盼盼並肩走著。

“陸盼盼,你沒必要跟我對著乾。”馮信懷說,“才剛剛離職就胳膊肘往外拐嗎?”

陸盼盼依然不說話,埋頭走路,偏偏馮信懷像個牛皮癬一樣甩不掉。

“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可事實就是這樣,你要知道你不是不可替代的,胳膊擰不過大腿,當初要是服個軟也不至於鬨成這樣,你看看我有什麼影響,而你淪落到回去考研,所以你們年輕人就是軸,不知道什麼才是自己該選擇的。”

陸盼盼突然停了下來,撩開頭發,摘下耳朵裡兩隻無線耳機。

“你剛才叨叨叨地逼逼什麼呢?是不是你們中老年男人一肚子肥腸不囉嗦一下就無處排解體內的油膩?”

馮信懷:“……”

“陸盼盼,你這種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像你這種人,也就是慶陽可憐你給你個職業經理的職位,你懂排球嗎?你懂戰術嗎?什麼都不懂在球隊裡就是個保姆,你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彆覺得是我們慶陽排擠你,你到哪裡一樣不被人待見,去哪兒都混不好,從頭到尾就是個打雜的還想給自己掙個頭臉,也不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給臉不要臉。”

馮信懷說完,見陸盼盼臉色比天色還沉,心裡不免得意起來,“呸”了一聲,甩手離去。

陸盼盼緊緊握著手裡的耳機,似要把它捏碎一般,待馮信懷走遠了,她的呼吸依舊沒有平複,轉身朝允和大學排球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