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盼盼靠的很近,顧祁隻有垂著頭才能看著她的臉。
“去冷靜了。”
陸盼盼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顧祁的一句解釋。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原因?”
顧祁眉間又浮上了怒意,“說了你會更不開心。”
陸盼盼:“你不說算了,反正剛剛羅維已經跟我說了。”
顧祁:“他說什麼了?”
陸盼盼:“跟我說了你跟那個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顧祁怔怔地看著陸盼盼。
“你聽我說啊。”陸盼盼抱著雙臂,語氣雖不重,卻很嚴肅,“第一,這事兒,不論你是為了羅維,為了肖澤凱,還是為了我,都不能這麼做,嗯?”
顧祁嘀咕道:“叫他彆說彆說,怎麼還是說了。”
顧祁寧願陸盼盼再罵他幾句,也不想那些不乾不淨的話傳到陸盼盼耳朵裡。
“你怎麼還怪人家羅維。”陸盼盼掰他下巴,讓他看著自己,“我不可能因為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做,我就覺得你沒有錯,你明白嗎?”
顧祁點頭,“我知道,沒有下次了。”
說完,陸盼盼沒接話了。
顧祁等了半天,就見陸盼盼看著他,也不說話,心裡瘮得慌。
不會是要跟他分手吧?
“那……”顧祁聲音小了,甚至還有些不穩,“第二呢?”
“第二啊……”
陸盼盼張開雙臂,“來,抱抱。”
顧祁:“?”
顧祁沒反應過來,也沒動。
陸盼盼雙手穿過他腰間,緊緊抱著他,臉貼在他胸膛。
“我相信你隻是關心則亂,謝謝你這麼在乎我。”
顧祁好像還不相信似的,手舉到半空了,卻沒有抱上去。
“你不生氣了?”
“比賽那會兒確實很生氣。”陸盼盼抬頭看他,“可是現在我很難過。”
顧祁彎腰,把下巴擱在陸盼盼頸邊,“你難過什麼?”
“我覺得你今天肯定很委屈,我對你那麼凶。可是如果我不凶,我怕你不長教訓,以後又這樣。”
說完,陸盼盼閉著眼睛,親吻顧祁的臉頰,“對不起。”
心中縱有萬般委屈,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顧祁隻覺得心尖酸澀,不知不覺抱緊了陸盼盼,“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
“沒有啊,我怎麼會不要你,你彆哭啊。”
“我沒哭。”
“你淚都滴在我耳朵上了還說沒哭。”
“我真沒哭。”
“你狡辯!”
陸盼盼鬆開顧祁,看了他一眼,憋著笑去自己的行李箱裡拿了一條乾毛巾,扔給顧祁。
“擦擦。”
顧祁依言拿著毛巾坐到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擦頭發。
陸盼盼坐在床邊,晃蕩著腿,看著顧祁擦頭發的樣子,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脖子的膚色過渡怎麼那麼均勻,他的臉怎麼那麼乾淨,他的眼睛怎麼那麼好看。
顧祁擦著擦著,停下動作,沒看陸盼盼,卻說:“你彆看我了,我勸你有什麼想做的就現在立刻馬上做。”
陸盼盼笑了一下,起身走到他麵前,拿了他手裡的毛巾,彎腰給他擦頭發。
他的頭發不長,量挺多,但是發質細,所以這會兒已經被他擦得半乾了。
陸盼盼與其說是給他擦頭發,不如說是在玩兒他的頭發。
顧祁一開始還歪歪頭,漸漸的,他身體開始僵硬了。
眼前的女人隻穿了一件貼身薄毛衣和牛仔褲,勾勒出妙曼的曲線,隨著手臂的動作,腰肢也在他麵前輕微擺動。
香味撲了個滿懷,女人第二性征的豐滿就在他眼前晃。
陸盼盼給顧祁擦著頭發,指尖掠過他耳朵。
好燙。
陸盼盼低頭,果然看見顧祁的耳根是紅的。
陸盼盼知道顧祁在看什麼。
她停了手,站起來,咳嗽兩聲,說道:“好了,衛生間有吹風機,你去吹吹頭發……”
話還沒說完,腰已經被人抱住,用力往懷裡撞。
陸盼盼站不穩,就這麼坐在顧祁的腿上,驚魂未定地看著他。
“你也不怕我的手肘撞到你!”
“你那點力氣,能撞多厲害。”顧祁在她耳邊說,“我再抱會兒。”
說的是抱會兒,但抱著抱著終歸還是吻上了。
安靜的房間,狹小的沙發,熱情似火的男人,耳鬢廝磨的沉淪。
一切都在往陸盼盼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她不知道怎麼就被顧祁抱到床上了。
唇齒間的吻自然而然也落在了脖子上、鎖骨上、胸口上,流連纏綿。
三月春寒料峭,屋子裡的溫度卻在急劇上升。
陸盼盼不知自己衣衫不整,直到雙手探進顧祁上衣,摸到他滾燙的肌膚時,理智才突然打道回府。
“顧祁……顧祁……”陸盼盼雙手抵住顧祁,“回去吧,明天我們還有比賽。”
顧祁雙手撐在陸盼盼耳邊,凝視著她,迷離的雙眼逐漸恢複清明。
“嗯,好。”
他答應得很乾脆,但是下床時,還是有些不穩,背對著陸盼盼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陸盼盼在床邊整理衣服,臉紅地像滴血一般,沒敢回頭看他。
沒一會兒,她就聽見開門聲,以及顧祁的聲音:“下次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陸盼盼憋著笑,嚴肅地說:“我知道,沒有下次了。”
顧祁:“……”
*
接下來的三場小組循環賽,顧祁受罰沒有上場。
對陣北方賽區第一名時,允和輸得很難看,零比三。
對陣南方賽區第二名時,因為霍豆負傷,隊內沒有拿得出手的替補自由人,讓大一新生上了,但還是撐到了第五局,最終二比三輸掉比賽。
到了最後一場,允和對陣北方賽區第五名。
這所學校實力跟之前幾所比起來差遠了,但允和心態失衡,犯規幾次,最後一比三輸掉比賽。
不過陸盼盼對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憑借前兩場的積分,他們已經成功擠進小組前三,入圍全國十二強。
但是她沒想到,這次聯賽,慶陽的成績下滑這麼多,在小組賽中居然隻贏了一場,直接無緣下一輪的交叉淘汰賽。
聽吳祿說,昨天晚上在酒店外遇到其他學校的教練,大家都是認識的,提起慶陽,都在可惜其成績。
明明前兩年已經展露頭角了,大家都以為他們會成為未來的強隊,冠軍的有力競爭者,沒想到才過了一屆,成績就落成這樣。
而且他們都是內行人,看得出來,慶陽的下滑不是意外,不是心態,不是時運。他們在球場上的每一次擊球,每一次配合,都反應了他們平時疏於訓練的常態。
雖然和慶陽再無關係,但是看到他們這樣的成績,陸盼盼心裡還是不舒服,感覺像自己親手堆起來的堡壘因為房梁腐爛轟然倒塌。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她不僅沒有親眼看到慶陽站上最高領獎台,反而看著他們辛苦地爬到半山坡,然後迅速落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乾嘛罵盼盼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