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車炎去了元琿的院子,避開守衛,躍身上了屋頂,來到了書房上方,他揭了瓦往裡看去。
裡麵,元琿和寧滁在說話。
“寧兄那邊可有車炎那個小賊的消息?”
“沒有,都幾個月過去了,那小賊也沒露過麵。”
“本以為那小賊會有幾分血性,,會闖進罪奴場救人,誰知竟然連頭也不敢冒。”
“放心,現在通緝令貼得全國都是,那小賊定然跑不掉,抓到他是遲早的事,等抓了他,車家那些罪奴也沒必要再留著了,都送到閻王那和車遲那個老賊團聚。”
屋頂上的車炎拽緊拳頭,這兩個狗賊!
“先不提那小賊了,這個是祁兒傳回來的信,你看看,如果沒有異議,就這樣辦了。”
“我沒有異議,一切就照信上所說的去辦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老規矩,信放在你這,事我來辦。”
“那我送寧兄。”
兩人離去,車炎盯住那封信,這很可能就是證據,他翻身而下,躍窗進了書房。
快速拿起那封信打開看去,隻見上麵寫著:許胡兵馬三萬,糧食百萬擔。
許胡?許諾胡人?
寧修祁為什麼要許諾胡人這麼多東西?胡人給了他什麼好處?
難道胡人襲擊齊州是寧修祁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借機除掉他和父親?
定是如此,看來寧修祁對車家動手是早有預謀,元家也是主謀之一。
他緊緊拽著信,眸中布滿血絲,寧滁、元琿,你們這兩個狗賊,明明是你們通敵叛國,卻誣陷我車家,害死我父親,又害我族人淪落成罪奴,這筆筆血賬,我定要親手討回來!
“將軍。”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下人行禮的聲音。
車炎暫時壓下怒火,為不打草驚蛇,他將信放下躍窗而去,再次上了屋頂。
元琿進得書房,將信拿起走到一個架子前,啟動機關打開了一個暗格,將信放進了一個滿是信的匣子中,然後關上機關,坐下來開始處理公務。
車炎看著那暗格處,原來證據都在那裡麵,但今日是沒有機會動手了,得另找機會,他蓋上瓦片,悄無聲息離去。
回到住
處,車炎躺在床上思索,那暗格中的信就是最好的證據,隻要將信送到皇上麵前,就能揭露寧元兩家的罪行,也能證明車家的清白了。
隻是元琿的院子戒備森嚴,要想順利取走所有的信並不容易,得從長計議。
寧滁和元琿談笑的樣子浮現眼前,車炎恨得直咬牙,這兩個狗賊作惡多端陷害忠良,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真真是該死。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冷笑一聲,你們稱兄道弟兄弟情深是嗎?那我就讓你們互相猜疑,感情破裂。
這一日,寧滁坐著馬車,帶著人往元家去找元琿商議事情,突然,聽到街上有人在低聲議論寧家,他命人放慢了速度,豎起耳朵去聽。
“齊州的兵權全落到了寧家人手中,將軍對此十分不滿,明明功勞也有元家一份,憑什麼軍權全被寧家人得去?”
“可不是,將軍心裡不痛快,但又不能表露,隻得每次強顏歡笑與寧尚書周旋,可苦了咱們將軍了。”
“那姓寧的可真不要臉,占去了我們將軍的功勞,虧得我們將軍還把他當兄長,要我說,這種自私自利之輩將軍就不該再與他往來。”
寧滁掀了簾子看去,見人群中有兩個元家的下人,剛剛的不滿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他拽緊拳頭,原來元琿如此介意寧家接手了齊州的兵權,元琿是不是覺得長子手中的兵權應該分給他一半?表麵上對他滿口感激,實則不知對他和寧家有多大的怨氣和不滿,否則的話這些下人怎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議論辱罵寧家,定然是元琿沒少在下人麵前抱怨寧家的不是。
這個虛偽小人!
寧滁正欲讓人將那兩個下人抓了,去找元琿理論,卻發現那兩個下人不見了,他惱怒不已,一拳打在馬車上,打消了去元家的心思,怒聲命道:“調頭,回府。”
暗處看著這一幕的車炎勾起了嘴角。
車炎回到元家,元嫵已經在院子裡練功,她規規矩矩的紮著馬步,手背上放了比之前多了一倍的書。
看著小姑娘認真的模樣,他深吸一口氣道:“今天不用紮馬步了,我教你招式。”
罷了,車元兩家的恩怨跟這個小姑娘沒關係,他不該遷怒到她身上,以
後他會好好教她習武的。
元嫵歡喜不已,“真的嗎?不用再練基本功了?”
車炎點了點頭。
元嫵咧嘴一笑,明眸皓齒,比陽光還要明媚動人。
車炎看得有些失神,這小姑娘,真是半點元家人的影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