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兒!”寧滁伏在棺木上看著兒子的遺體悲聲痛呼。
嫡長子自小被他寄予無限厚望,他悉心栽培十幾年,好不容易位及人臣,成為一州主將,竟然遭此橫禍,簡直是在剜他的心!
車炎小賊,敢殺他兒子,就算抓不到賊人,他也要出口惡氣!
他轉身朝親信命道:“來人,將車家軍的主將給本官提來,本官要用他們的頭顱祭奠我兒亡靈!”
“回尚書大人,車家軍不在營中。”一旁的守兵趕緊回道。
寧滁怒問:“不在營中在何處?”
難道和車家那群罪奴一樣都被車炎給救走了?不可能,車家軍可有三萬人,三萬兵將逃離,他不可能沒收到消息。
“他們……”守兵正要回話,正在這時,外麵傳來歡呼聲。
“贏了,林都尉帶著大夥殺得胡人片甲不留!”
“我們給寧將軍報仇了!”
“報仇了,報仇了!”
守兵聞言趕緊道:“尚書大人,他們回來了。”
寧滁與親信對視一眼,車家軍去殺胡人了?
“雲麾都尉林緒求見兵部尚書寧大人。”
寧滁:“進來。”
帳簾撩起,一個身著盔甲的年輕將領走進來,抱拳行禮,“雲麾都尉林緒拜見尚書大人。”
他就是林緒?
寧滁打量著來人,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長相俊秀,身形高大,身上有股子還未喪儘的殺伐之氣。
周振給他的信中多次提到過此人,說此人極得長子器重,長子還將寧家軍的軍令交到了他的手上,沒想到此人如此年輕。
“聽聞林都尉帶人去攻打胡人了?”寧滁朝他微一揚手,問道。
長子不是車炎所殺嗎?林緒為何要帶人去攻打胡人?
林緒回道:“是,雖然殺寧將軍的凶手還未抓到,但凶器是胡人特有的兵器,定與胡人脫不了乾係,末將便帶著車家軍攻打了胡人的老巢!”
胡人的兵器?
寧滁擰眉,“殺我兒的凶器在何處?”
“在末將這。”林緒將匕首取出來,遞過去。
寧滁接過一看,果然是胡人特有的匕首,而且還不是一般胡人能有,得是主將以上才會有的防身匕首,難道長子的
死真的與胡人有關?
林緒看他一眼,問:“大人,我們抓到一個胡擄,大人可要親自審問?”
“把人帶上來。”寧滁大手一揮。
一個胡人被周振押了進來,按跪在地。
寧滁走向前拽住胡人的衣領問:“說,是不是你們胡人殺了我兒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胡人一個勁搖頭。
周振一拳打在胡人腹部,打得胡人哀叫連連,“再不說要了你的狗命!”
“我說,我說,彆殺我……”胡人痛得一臉發白,緩了口氣後趕緊道:“我隻是聽說我們首領接到了另一個晉國主將的信,要商議大事,但商議什麼大事我並不知道,但第二天,寧將軍就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首領殺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跟我無關……”
寧滁抓住他怒問:“另一個晉國主將是誰?”
“我不知道,我也隻是聽說,我隻是最低級的小兵,我哪能知道首領的事啊?”
周振又給了他幾拳,他都說不知道,便知他是真的不知道其它的事,就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周振抱拳朝寧滁道:“大人,那胡人所說的另一個主將一定就是元琿,一定是他和胡人合謀殺了寧將軍。”
“此事確實古怪,寧將軍出事那天早上,寧將軍和元將軍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不多久寧將軍就出了事,我們很多人都看到元將軍握著沾了寧將軍血的匕首站在寧將軍的屍體前,可元將軍卻說人不是他殺的。還有一事,元將軍明明前一日就到了齊州,卻第二日才來軍營,而他一來,寧將軍就出事了,這都太巧合了。”林緒也發表了他的看法。
寧滁緊緊握拳,好一個元琿,竟然與胡人合謀殺他兒子,還在他麵前惺惺作態,把事情推到車炎那小賊頭上,轉移他的注意力,當真打得一手好算盤!
林緒一直注意著寧滁臉上的神情,見時機差不多了,抱拳道:“屬下已經替寧將軍說服車家軍歸順,車家軍於日前編入寧家軍,這是寧家軍的軍令,屬下任務完成,現在把軍令交還給尚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