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出落得真是水靈,跟元夫人年輕時一樣都是大美人。”吳夫人看著元嫵誇道。
陸氏聽到這話卻並不高興,反而心裡直打鼓,隨著元嫵長大,很多人都說元嫵長得既不像她也不像丈夫,吳夫人這話更提醒了她,元嫵不像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元嫵淡淡回道:“多謝吳夫人誇讚。”
吳夫人一臉是笑,視線一轉看盯向了林清,“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同窗林清。”元嫵介紹道。
吳夫人道:“既然是元小姐的同窗,怎麼蒙著臉?”
“母親不知,她隻是個商人,如今來到將門官爵之家,自是自慚形穢哪裡敢以真麵目示人?”吳月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元嫵解釋道:“林清隻是誤食與體質相克的食物起了疹子,怕失禮於人,這才以麵紗遮麵,並非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吳月嗤笑一聲,“既然不能見人又何必跑出來丟人現眼?低賤之人果真上不得台麵。”
林清惱道:“我是比不得吳小姐身份高貴,但我好歹沒做那起子誣陷他人偷竊之事,我雖是商人出身,但至少在書院完成學業,得到教諭的認可,而某些人卻被趕出書院……”
“你個賤人,你胡說什麼?”吳月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打林清。
元嫵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製止了她,“吳小姐這是做什麼?”
她手上的力度加大,眸光也冷了下來,在她家打她的客人,她絕不能忍。
“啊,我的手……”吳月痛得大叫。
吳夫人急喊,“元小姐,你是想捏斷我家月兒的手嗎?”
元嫵不為所動,吳月敢在她麵前動手就要承擔應有的後果。
吳夫人見元嫵不鬆手,忙轉向陸氏,“元夫人!”
“阿嫵,鬆手。”陸氏臉沉如水,“怎麼能對客人如此無禮?”
元嫵也並非要捏斷吳月的手,隻是給她點懲罰,目的答到了便鬆開手,她福了福身,
回道:“母親,是她先對我的客人無禮。”
吳夫人扶住女兒,見女兒的手腕紅腫起來,心疼不已,沒好氣道:“元小姐,那不過是一介低賤的商女罷了,你與這種人交朋友,豈不是自降身份?”
“吳夫人見諒,我交朋友隻看人品不看身份,在我看來,林清雖然是商女,但比一些仗著身份就做些齷齪事的人要高貴多了。”元嫵再福了福身,回道。
吳夫人氣了個倒仰兒,好一會兒才找回一絲理智,朝陸氏道:“一直就聽聞元小姐的大名,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元夫人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兒,真是‘好福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今日多有打擾,告辭。”
陸氏臉色十分難看,但還是保持著一家主母的端莊,好好將吳月母女送了出去,等回來,她厭惡的看了林清一眼,朝元嫵道:“阿嫵,你出去念了幾年書,規矩都念沒了,不經我和你父親的允許就隨便將不三不四的人帶回府,你眼中可還有長輩尊卑?”
“母親息怒,林清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與我一樣是書院最優秀的學生,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母親不要聽信吳月的片麵之詞誤會了林清。”元嫵跪在地上,解釋道。
一定是吳月跟母親說了什麼,這才讓母親對林清有了成見。
林清見元嫵就這樣跪在了鵝暖石鋪就的路麵上,心疼起元嫵來,這得多疼啊?
陸氏卻絲毫不在意元嫵的膝蓋會不會痛,冷著臉道:“學問再好也是個商女,你與她身份有彆,而且我和你父親未曾答應你帶人回來,你如此先斬後奏,可有將我和你父親放在眼裡?”
“女兒寫過信給父親母親。”元嫵答道。
“放肆!”陸氏怒喝,“你果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如今我說一句你就頂撞一句,當真以為在白桐書院念了幾年書就了不得了嗎?”
元嫵雙手交疊在額前,伏在地麵,“女兒不敢!”
“元夫人,我隻是來參加阿嫵的及笄禮,如果你不願意我住在府上,我可以去住客棧,你彆為難阿嫵。”林清趕緊出聲道。
陸氏冷哼一聲,“本夫人和阿嫵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商門小戶出來的,果然沒規矩。
”
林清暗暗捏緊了手指。
“母親,林清是我請來的客人,還請母親不要出言羞辱。”元嫵抬起頭嚴肅道。
陸氏氣極,正要再說什麼,月荷走向前笑道:“夫人,大小姐才剛回來,路上一定累壞了,還是讓大小姐和客人先休息,有什麼事晚些時候再說吧。”
陸氏接受到她的暗示,壓下了怒火,甩袖而去。
月荷吩咐一個下人,“給客人安排廂房,好生招待。”然後追著陸氏走了。
林清趕緊扶起元嫵,輕輕拍去她裙擺上的土,問:“阿嫵,你膝蓋疼不疼啊?”
“不疼的。”元嫵搖搖頭,“對不起啊清清,讓你受委屈了。”
林清道:“我不委屈,隻是阿嫵,你母親對你……”
她總算是明白阿嫵以前說的不親近是什麼意思了,可是這哪是不親近啊,這簡直跟仇人似的,這天底下哪有母女之間是這樣的?
元嫵苦笑一下,“向來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林清心疼極了,阿嫵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