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滬被關進一間宮殿內,外麵有重兵把守,林緒倒是沒有殺他?,隻是將他?幽靜起來,不像寧滁父子,直接就下了死牢。
但就算不殺他?,他?也不感激林緒,皇位本來就是他的?,林緒以卑鄙的?手段奪走,他?恨死林緒了,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刮,憤恨之餘他?又懊悔萬分,怪自己當初識人不明,錯信了林緒。
可是不管他心中多有不甘,事情已成定局,林緒已經成了大晉國,哦不,是大興國的皇帝。
高家的皇位就這樣在林緒手中改朝換代了,他?哪有臉去麵對列祖列宗。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殺兄奪位那一刻起,他?就沒臉去麵對列祖列宗了。
高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十?分焦躁不安,他?不想被囚禁,不想一輩子被關在這裡?暗無天日,他?想出去,他?想東山再起,他?要報仇,可是外麵被守得針紮不穿水衝不入的,他?想憑一已之力離開這裡?,簡直比登天還難。
正在他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時,門被打開了,他?急忙轉頭看去,見來人是麗妃,她已經卸下滿身華貴,隻著了素服,妝容也是淡雅清新的,與往常全然不同,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不,她沒有變,之前嫵媚迷人的?模樣才是她的?偽裝,如今的?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他?對麗妃那麼好,麗妃為什麼?會背叛他??
麗妃走進屋子,神情從未有過的?輕鬆,她問高滬,“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會背叛你?”
“你究竟是誰?”她這副樣子,讓高滬察覺出一絲熟悉感來。
麗妃道:“先皇跟前,總是有一個低著頭侍候湯藥的小宮女。”
“你是他身邊的?宮女?那個唯唯諾諾,從未露過臉的小丫頭!”高滬驚問。
麗妃笑了,“你總算是想起來了。”
“你怎麼會……”高滬不敢置信。
麗妃,“我本是太妃宮中一個小宮女,因犯了錯被太妃重罰,是先皇仁慈,免我責罰,還讓我去他宮中伺候,先皇對我有恩,你毒殺先皇,我到你身邊是為了替先皇報仇。”
誰知她發現憑她一已之力
根本無法替先皇報仇,她覺得愧對先皇,所以那日她想一死百了,卻遇上了林緒。
要不是林緒幫她,她現在仍舊沒能替先皇報仇。
高滬怒瞪著雙眼,“賤人!朕對你難道不比他?對你恩寵嗎?你為了個死人背叛朕,害朕到如此地步!”
“在你看來是恩寵,可在我心中,隻有惡心,要不是為了先皇,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厭惡!”麗妃嫌棄道。
高滬惱羞成怒衝向前,“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可她還未近麗妃的?心,就被侍衛給左右拿住了,狠狠拖了回去。
麗妃厭惡的彈了彈險些被他碰到的衣衫,轉身,施施然離開。
高滬嘶聲大罵,“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以為林緒會感激你嗎?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不會有好下場!”
麗妃卻半刻也沒停下,快速離開了,仿佛多待一刻都臟了腳。
“該喝藥了。”這時,有太監提著食盒進來。
高滬停下罵聲,驚恐看去,“喝什麼?藥?朕沒病,朕不喝藥!”
“您得了失心瘋,這是治失心瘋的藥,乖乖喝了,免得受苦。”太監將藥端出來,遞過去。
高滬想把藥打翻,但他?被人鉗製住,根本無法動彈,隻得反抗的?轉開了頭,“朕沒病,這不是藥,這是毒,你們想毒殺朕!”
“這可由不得您了。”太監走向前,掐住他的?下額,將藥灌了進去。
藥不受控製的流進喉嚨,高滬又急又怕,卻無力反抗,急紅了眼。
直到藥都下了肚,侍衛才放開他?,帶著太監離去。
咣當一聲,門被關上。
高滬一個不穩跌坐在地,拚了命的用手去摳喉嚨,想將藥吐出來,可是摳了半響也沒能吐出來,反而傷了嗓子,他?一臉死灰的坐在地上,整個人被深深的?死亡的?恐懼氣息籠罩住。
*
“放我們出去,林緒,你這個狗賊,你竟然背叛寧家,你不得好死,來人,快點放我們出去,否則,我滅你們九族。”寧修遠在牢房裡破聲大罵。
獄卒聽了,嗤笑一聲,理都懶得理,與同伴喝起酒來。
還滅他們九族,他?以為他?是誰?
見獄卒沒反應,寧修遠更是憤怒,“狗奴才,趕緊過來放我們出去,
你們沒長耳朵嗎?”
“行了。”寧滁沉著臉出聲,“沒用的,彆浪費力氣了。”
寧修遠不甘心,“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寧滁反問。
成王敗寇,他?們輸了,隻能成為階下囚,任人宰割。
寧修遠一拳打在牢門上,“我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輕信林緒那狗賊,他?和車炎那小賊是一夥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寧滁惱道。
要是早知道林緒狼子野心,他?當初怎麼也不會將齊州的?兵權交到他手中,他?是一步錯,步步錯,所以落得今日下場。
寧修遠像頭發怒的?獅子,手腳並用的踹打著牢門,他?想出去,他?要出去,他?不要成為階下囚,他?還要當皇帝,他?要娶林清和林嫵,好好折磨她們,他?怎麼能被關在這等死?
“叩見平南王。”正在這時,在喝酒的?獄卒突然跪地行禮。
父子二?人看去,見來人是車炎,身後還跟著陳安和耿來,父子二?人皆露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