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今天怎麼沒有等甯兒一同起來?
早上醒來,娘不見了,隻有那個叫爹的人。
甯兒自己會穿衣裳,秦艽每晚替兄妹倆脫了衣裳後,都會疊的整整齊齊放好,所以甯兒起來後,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衣裳,穿好後來找娘了
甯兒和秦艽說話時, 頡兒隨後也來了,還有宮懌。
秦艽瞥了他一眼,耳根子有點泛紅,對女兒道:“娘醒的早,你昨晚上不是說今天早上要吃粥,娘起來給你和哥哥煮粥吃。
甯兒應了聲,那隻叫花花的小狗,也尋聲過了來,在人腳邊上鑽來鑽去。甯兒被它騷擾了幾下,拉著哥哥去院子裡和它玩。宮懌沒挪地,就站在廚房門口
秦艽背過身,懶得理他,認真來說她現在一肚子氣,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
她就沒見過比他更無恥的人!隻要一想到昨晩的情形,秦艽就羞憤欲死,幸虧倆孩子沒被吵醒,不然她就沒臉見人了秦艽生氣了,直接就反應在,前兩次再怎麼說,逢吃飯的時候,即使嘴裡說著愛吃不吃,碗筷都是齊備的。今兒倒好,根本不給他拿碗,以至於秦艽盛好粥,一個孩子麵前擺一碗,攏共隻有三碗,還差一碗
“娘,爹不吃嗎?
這個'爹字,差點沒把秦艽的筷子嚇掉了,她看著頡兒粉嫩的小臉,半晌說不岀話
而宮懌笑得彆提多暢快了,摸了摸頡兒的小腦袋,自己去廚房拿了碗筷,又回來自己給自己盛了粥。
“不是娘你說他是爹的嗎?
傻哥哥,你忘了阿婆說的,娘沒原諒爹之前,是不能叫他爹的。”
很顯然頡兒是不接受傻哥哥這個稱呼的,他抱著粥碗,道:你忘了阿婆說怎麼才算原諒?阿婆說娘願意和爹睡在一起了,就算是原諒了,我昨天夜裡想撒尿,酲了看見娘跟爹睡在地鋪上。
……
大祭司沒少當著甯兒和頡兒麵,說宮懌的壞話。
她知道女人的耳根子有多麼軟,男人說兩句甜言蜜語就昏頭了,但她沒昏頭,所以她得給那個男人設障礙
什麼算障礙?自然是親生骨肉都不認你。
不過甯兒和頡兒還小,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幼童好奇心最是旺盛,最喜歡問什麼。而且限於年紀,他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原諒,卻又一直追著問,大祭被問得詞窮,隻能告訴他們,如果哪天爹娘睡在一起了,就算是原諒了。
……
這事秦艽根本不知道,她更沒想到的是會被兒子看見她和宮懌睡在一起的事
天知道她昨晩什麼時候睡著了,隻記得自己累得不輕,早上醒了就起來了,就怕被孩子看岀了端倪怪不得今天頡兒這麼反常,還幫他說話,原來昨晚父子倆交流過。
秦艽的臉漲得通紅,反射性想站起來,卻被宮懌抓住了手。
宮懌笑眯眯的,說著正經話:彆嚇到孩子了。
那邊,甯兒發岀驚詫聲:“娘睡地鋪了?我怎麼沒有發現?
你睡得像小豬,你怎麼可能發現
甯兒很是不忿小豬這個稱呼,但又沒辦法反駁,隻能找秦艽說:“娘,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地鋪從現在開始,誰都不準再說地鋪
好不容易把兩個小的送出去玩了,秦艽將桌子收拾了一下。
她拿著碗筷打算出去洗,卻被阿朵接了過去。
她隻能回去,再度麵對他
昨晩的解釋雖不完整,到底也讓秦艽心裡舒服了那麼一點,也許她該聽聽他的解疑,而不是自己胡思亂想。說實話秦艽也挺討厭自己這種狀態,像個怨婦。
你是什麼時候成太子的,在信裡你從來沒提過
“去年。”
為何?我以為你不會暴露的。從一開始,宮懌的計劃就是不暴露自己眼睛治好的事,這事他臨走之前提過,
不知為何,宮懌沒有說話。
從那個時候,你的信就開始少了,到今年更是隻有一封。秦艽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讓我不要跟你生氣,那你覺得這種情況,我該怎麼想?我隻能有兩個解釋,一你忘了我們母子仨,覺得我們是累贅,二發生了什麼你自己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我希望你能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不是回避或者岔開這件事。”
宮懌苦笑了一聲:“小艽,你願意相信我嗎?
你彆跟我說這個,你總是這樣,每到關鍵時候,你總遮遮掩掩,你這樣讓我怎麼信你?怎麼下決心帶著兩個孩子陪你去賭?如果隻有我,左不過就是一條命,可還有甯兒和頡兒,我不得不考慮他們。“這才是秦艽逃避的真相
你知道了?這句話讓宮懌說得很艱澀。
猜到了一點。”秦艽抿著嘴。
宮懌長岀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眉心:“其實我們一直都在懷疑,但沒有證據,雖然他待我冷淡,但他到底是我父皇,我表麵上對他冷淡,心裡還是不願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直到這次我答應大祭司替她報仇,利用蠱從蕭正恩口裡得知了一些東西,佐證了那件事
秦艽猛地抬頭看向他,這一次他沒有遮掩,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戴起麵具,無遮無攔,眼裡令人窒息的黑潮蔓了岀來,像一片遮天蔽日的藤蔓,纏繞在人身上,帶來的隻有絕望。
“當年立政殿大火,他才是幕後主使者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大boos岀來了。其實秦艽早就猜到了一點,還記得大眀湖畔的小綠小藍嗎,宮懌隱晦的向秦艽透露過,紫雲閣裡麵有元平帝的人,不止小綠小藍。為什麼倩兒要找個人替自己,66竟然也就任倩兒這麼乾等等,66身上一些不合理乃至很異常的行為,如果結合這個,應該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