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耽誤你做生意了……”那男生說。
“在看《神經外科手冊》?對臨床倒是十分有指導意義。”夏茵一邊做事,一邊跟他閒聊。
“你看過?”對方有些吃驚,畢竟這本書也是他讀研才接觸到了,她居然能隨口說出它的名字,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在書店見到過,翻了幾頁。”夏茵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往回找補。
“是嗎?”對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明顯是不信她說的話,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有一手精湛的廚藝,居然還能精通外科知識,這女孩渾身都是秘密,倒是讓他起了一探究竟的興趣……
***
忙碌過後,夏茵帶著滿身疲倦回家。
一開門,就看到在客廳沙發上坐得筆直,雖然受著傷,卻不影響他周身散發出肅殺的氣質。
見夏茵回來,他起身,走到夏茵麵前:“昨天謝謝你救了我,之後我助理會聯係你,給你一筆資金,就當是你救我的補償。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換作平常,夏茵早就美滋滋的收了錢,歡天喜地將賴霄這個渾身都是危險因子的大佬送出門。
可是誰叫她是穿過來的呢?
書裡麵,賴霄回到家裡之前,再次被他哥伏擊了一次,讓本來就傷重的腿更是雪上加霜,最後治愈無效瘸了,由此賴霄的性情愈發乖戾。算一算,差不多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夏茵不能保證這種事情會不會再次發生,所以聽到賴霄要離開後,自然不能同意。
“你最近要不還是彆出門了,要是那群襲擊你的人再次出現了怎麼辦?”
“他們已經來過一次了,近期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賴霄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萬一他們不按常理出牌呢?”賴霄自己想去冒險她不反對,但是把她的命搭上去,她不願意。
“你多慮了,他們不是喜歡冒險的人。”賴霄篤定地說。
按他對賴贇的了解,怎麼著也得消停半個月,好洗脫自己的嫌疑。
“你相信我!”他們絕對會卷土重來的!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一個剛認識半天的女孩居然如此篤定,實在不合常理。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夏茵問住了。
“我、我剛剛看到有群人在樓下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找你的啊……要不你還是保險一點,先在我家裡呆幾天算了。”夏茵絞儘腦汁找了個借口。
“哦?……”賴霄目光一凝:“樓下有人?”
“是啊,有個人臉上有一道痕大的疤,幾乎橫穿了整張臉。”夏茵從書中找來凶手相貌的描述。
他哥手下裡確實有這麼一號人。
賴霄改變了主意:“那行,我就先呆幾天,麻煩你了,回去我一定重謝。”
被反派感謝?怎麼聽起來這麼讓人害怕。
她像是屁.股被燙了一樣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用不用不用,助人為樂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嘴上說的大公無私、大義凜然,可不過幾個小時以後,夏茵就開始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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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茵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我睡哪裡啊?”眼神中帶著幸災樂禍。賴霄似乎剛從浴室裡從來,圍著浴巾,赤、裸著上身,頭發上還滴著水。
夏茵回過神來,被這樣的場景嚇了一跳。
“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她結結巴巴地說。
將賴霄帶回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夏茵也做好了碰到這種尷尬事情的準備。但是這樣直接的衝擊還是讓她有些不習慣。
“在家裡一直不穿,習慣了。”賴霄嗓音低沉。
“我去給你鋪床。”夏茵說道。
這個房子其實是她和另一位室友一起租的,隻是對方被公司辭退回老家,而自己還沒騰出來時間換,所以一直空著。
她去拿被子的時候,必然要經過賴霄身邊。走近看,才發現他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疤痕,最長的一條斜著穿過整個背部,應該都是他父親打的。
她目不斜視,不敢看賴霄的身體,生怕傷到他的自尊。
賴霄卻敏銳地察覺出不對。
突然間,他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推到牆壁上,手扶著牆壁,控製住夏茵:“看來你知道點什麼,誰派你過來的?!”為什麼明明盯著他身上的傷看了好幾眼,最後卻隻口不提?這不符合常理。
夏茵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虛汗,心跳到嗓子眼——難道賴霄發現了她是穿過來的,想直接乾掉她?
她頓時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雙腿發軟,差點要癱坐在地上。
在她身體往下墜的同時,賴霄用一隻手托住她:“怎麼回事?說!”聲音帶著威脅,似乎夏茵一個回答不好,就要置她於死地。
“誰看到彆人裸著上半身都會下意識地回避一下吧?”夏茵戰戰兢兢地解釋。
這賴霄倒不清楚。平時他要是裸著上半身,她們都是直接撲上來,有時太過突然,自己躲都沒地方躲。
“是嗎?”賴霄還是不怎麼信。
“千真萬確,我騙你圖什麼啊。”夏茵說起慌來麵不紅心不跳,眼神十分誠懇,好像不相信她就十惡不赦一樣。
她以恰好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以後再也不隨便救人了,好心沒好報。”作委屈兮兮的咬手帕狀。
賴霄:“抱歉,我剛才太魯莽了。”像是相信了夏茵的托詞了一般。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孩,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