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姑娘,在這裡待的怎麼樣啊?”
看到倆人被捆的像粽子一樣,賴昌明對於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下一早猜到是他搞的鬼,所以一臉平靜,倒是孟曉芸,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怎麼是你呀?”
雖然他早就從賴霄的口中聽過他這位父親的暴躁,但每次兩家人見麵時,他都一副溫和大氣的強者風範,讓孟小雲很難把以前那個他跟此刻小人得誌的嘴臉聯係起來。
孟曉芸不提還好,一提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你的好情人,也就是我那個不孝子,都怪害得我這個爹沒有飯吃了,我現在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前幾天一直在猶豫到底是拿孟曉芸做文章,還是夏茵做文章,後來一想,乾脆兩個人抓了得了,總有一個賴霄真正心疼的。
他本來還在謀劃布局,誰知道早上學校突然來報,說在寺廟同時發現了她們兩個。
他當機立斷,當場指揮收下把兩個人抓了。
好在老天是公平的,讓他其他地方倒黴,這一次倒是格外的順利,不過幾十分鐘的時間,就讓兩人束手就擒。
“可是……這樣是違法的呀。”孟曉芸十分不解,雖然豪門之間背地裡那些齷齪肮臟的事情數不勝數,但放在明麵上鬨的還是少之又少。
況且綁架還是刑法中的重罪。
“哈哈哈哈哈……”來昌平聽到孟曉芸這麼問,笑得快岔了氣:“違法?曉芸啊,你還是太天真了,這次萬一我贏了,那我就是王法,我輸了,不過就是去坐個牢,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怕這些?”
夏茵有些慶幸賴霄的謹慎,要不是一開始有劉修跟著,賴霄連去哪裡找他們的毫無線索。
可是她慶幸的太早。
一路走來,那群人將他們兩個圍得密不透風,彆說逃跑了,就連做一個小動作,都被周圍無數雙眼睛盯著。
甚至於他想看孟曉芸近一點,賴昌明都不讓:“靠那麼近做什麼?滾回你的位置去。都怪你,如果沒有你的出現,說不定今晚我就不會落得如此地步了。”
自從這姑娘一出現,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情。更何況賴霄為了她,不惜自己家裡決裂,硬生生從一個對他言聽計從的孝子變成了一顆說不通、想不透,打不爛、吹不彎的銅豌豆,這其中夏茵功不可沒。
要說兩個女孩之間他更討厭誰,那肯定是夏英沒跑了,畢竟孟小平平時還叔叔伯伯的叫,至少表麵上的尊重是有了。
有些人良心是被狗吃了,居然把所有的錯誤歸到她頭上來,實在是蠻橫到了幾點。
“我想上廁所。”夏英說。
“姑娘心態不錯命都快沒了,還在這裡想著去廁所忍忍吧,說不定以後永遠都不用去了呢。”
此話一出,夏茵和孟曉芸兩個人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雖然在裡對賴昌明的性格已經有所想象,但等到真正接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心理建設根本不夠用。
這個人的恐怖程度簡直像是從地獄裡放出來一樣。
“我不想忍,你不讓我去的話,我就直接尿在車上。”夏邑毫不妥協。
根據他的觀察,這裡應該是一片森林,樹木非常多,適合逃跑的人隱蔽。
“你!”憎惡劃過賴昌明的臉龐,轉念他要安慰自己:“果然底層就是底層,如此粗俗不堪,不知道賴霄到底看上了你什麼?”
被捆著剛下車,佳音剛準備觀察四處地形,就聽到車裡傳來賴昌明的聲音:“不要給我搞鬼,要不然我直接把你丟到河裡去。”
至此夏英再也不敢耍什麼小聰明,小規矩,小動作了。
車子極速的往前開,車內的人一言不發。
夏茵想,果然自己天生隻配被犧牲。他都能想象到,愛笑突然感到以後賴昌明一定會讓他在她和孟曉芸之間做一個選擇,現在誰活下來,而誰又直接去死。
不要等到事情真正發生,夏英知道他真正的選擇是什麼。畢竟這也是重生以後他一直在經曆卻又不知道的事情。
——
如果說之前外銷隻是覺得夏茵反常,那麼當他看到床頭櫃裡的那封信和照片時,他終於確定,原來過去幾天,他的反常並不是自己多想。
記得那天,夏英從他的話裡抓住漏洞,知道他們兩個結婚不過是出於自己的盤算。
那時的他沒有生氣,隻是說:“我還真以為我喝了酒之後逼著你結婚,把你一輩子都毀了,現在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最終兩人領證,是不是出於自己的設計他不確定,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當時自己好像沒有一點不情願,甚至帶著些對未來的憧憬。
“你不生氣?”辣椒粉以為隻要哄個10天8天才能好,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生氣,害他當初白擔心一場。
“我這個人最討厭彆人騙我,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麵說嗎?所以也做我的朋友,唯一一條原則就是不能騙我,長得再好看也不行。”
他當時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自己過去隱瞞那些事情像是個定時炸彈,隨時能把兩人的關係炸開。
但是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彆說說了,他可能會永遠離開你。
於是一日複一日,坦白的話越來越難說出口,咪咪卻向他處理在旁邊的泰山,隻用一葉障目,雖然能暫時擋住,最終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老板,剛剛我接到寺廟的人打了電話他們說就在剛剛一群陌生的黑人突然闖進來,將他們方丈打傷,還帶走了兩位遊客,我估摸著一位就是夏小姐,隻是不知道另一位是誰?”
劉修也覺得心累,明明不是那麼一會兒沒跟到而已,怎麼劇情像山路十八彎一樣,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賴肖坐在汽車後排看著窗外的景色飛馳而過,腦海中閃過的是兩人相處的畫麵。
“另一個應該就是孟曉芸。”他輕聲說。
劉修這時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伸進去:“孟小姐,他怎麼會這麼巧也在寺廟?”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
可是夏茵的社會關係十分簡單,除了他媽李秀琴和崔岫文兩個敵人,其他人跟她可以說是毫無瓜葛。
那麼她的被抓,隻能是因為他,因為他最近逼賴昌明逼得太狠,倒是他狗急跳牆,把他關心的喜歡的人都抓了起來。
“那……我們還去寺廟嗎?”劉修問。
“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賴霄說完這句之後便不再說話。
該來的總會來。
賴昌明,辛辛苦苦抓了兩個人不會就這樣不聲不息的放啞炮。這樣的無用功,賴昌明是不會去做的。
他等著賴昌明主動聯係他。
等待的過程中,賴霄又想起夏茵。想起他的體貼入微,這麼大一件事情居然壓下來,不跟自己講,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和賴昌明的對接進入了關鍵時期,所以不想拿這件事情來打擾他。
可是他很想說,他其實一點都不怕被打擾。
生活總是這樣,在你以為你已經得到了的時候,立刻給你狠狠的一擊,讓以前的得到變成一場笑話。
7點,夜幕降臨。
整座城市都點上了燈,從外校的辦公室往下看,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著地鐵口走去。
燈光照亮了他們的臉,麻木,空洞,疲倦,就像此刻的自己。
電話響起。
“我的好兒子,今天的心情怎麼樣啊?”電話那頭,賴昌明得意洋洋的說,好像要把自己之前受的窩囊氣都吐出來一樣。
“這次你贏了。”當賴昌明猜到綠嶺地皮的事是出自他的手之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開展了一場又一場你來我往的拉鋸戰。
看著自己那位曾經高高在上的父親,節節敗退,到最後潰不成軍,他其實沒那麼高興,腦海裡想起的是前些日子自己跟夏茵商量的蜜月到底去哪裡?
童年他施加給自己的精神枷鎖被去除以後,他變得沒那麼可怕,他也不過是一條紙糊的老虎,外麵看著很強,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草包。
“哈哈哈哈……”賴昌明覺得一陣快意:“沒想到你也有認輸的時候。”
“他們兩個在哪裡?”賴霄懶得跟他客套。
“你那個老婆一路上總想著幫孟曉芸逃跑,對你用心真是夠深的。”這句話倒是有幾分真心,但是賴霄一點也不想聽。
“他們兩個在哪裡?”那是要懶得跟他再閒聊瞎扯些毫無意義的話。
“在頂樓,來吧。”賴昌明值得自己掌控者操控者,兩個人的性命由自己決定:“我遊戲還沒玩夠你過來,我們兩個接著玩。”
賴霄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衝上頂樓。
那裡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場景。
夏英和孟曉芸被綁著,放在19樓的邊緣上,兩個手下站在兩旁隻要一聲令下就會將他從30多層高的樓頂上推下去,繩子的另一頭,握在賴昌明的手中。
“怎麼樣?我剛完成的作品,做得好不好?”賴昌明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英俊的帥哥,五官都還不錯,隻是年紀大了之後被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顯得越來越猥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十分想退避三舍。
“你怎麼樣才肯放過他們?”賴霄閉著嘴,他自己在繼續說話,會想要咬斷賴昌明的脖子。
賴昌明很享受獵物在他手底下恐懼的樣子,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能主宰彆人生死的上帝。
“彆這麼著急嘛……好戲要慢慢的看才行。”
他朝著孟曉芸那裡使了個眼色,那人我不容易將孟曉芸推下了樓。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響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彆!”但想想過去阻止,卻被人攔著。
繩子下降了半米左右之後,被賴昌明拉住:“怎麼樣,刺不刺激?我下回他們兩個可就沒這麼好運了,我拉,或者不拉繩子,什麼時候拉繩子,都要看我的心情而定。”
“多看看他們兩個吧,說不定以後你再也見不到他。”賴昌明開啟了精神攻勢。
這一招簡單無恥,但是直接要害。
“不要……”在賴霄過去近30年的經曆中,沒有一次像此刻一樣那麼彷徨無助。
賴昌明的聲音像魔鬼一樣在此出現在耳朵中:“想救他們,其實也簡單,我隻放過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放過誰,你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