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桌上的飯菜想必都已經涼了。可弟弟還不見蹤影。又刮起了風。這秋天的雨,又陰又冷,淋著了,可不得作病。她有些後悔,沒早早的買輛馬車回來,要不然,也不用這般著急。
正想著要不要叫作坊的夥計去學堂裡看看,就見遠遠的一輛馬車朝自家行來。
林雨桐眉頭一皺,這是怎麼話說的。自家可就姐弟二人,連個親戚和相熟的人都沒有,來的能是誰呢。
馬車停下來,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從馬車上下來,然後車簾子撩開,自家弟弟從車裡鑽出來。
林雨桐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現在才回來。”她轉頭對著那位老者客氣的笑:“舍弟怕是搭了老先生的順風車,真是謝謝您了。”
林管家看著站在門口,笑的一臉從容的姑娘,心裡感慨。又見她把比她隻小了一個月,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弟弟叫‘這孩子’,又覺得十分的好笑,不由的莞爾。
林雨桐心說,這人什麼毛病,莫名其妙的笑什麼。但想到自家弟弟到底麻煩了人家,就客氣的讓人進去坐:“要是不嫌棄寒舍簡陋,進來吃杯熱茶。”
林管家趕緊應下,跟了進去。
林雨楊有些無奈的看了長姐一眼,都不問清楚就往家裡帶人,我看今兒這事怎麼辦。
林管家打量這小小的院落。正房帶兩廂,乾淨整潔,還透著雅致。殊為難得啊。
林雨楊偷偷的扯了扯姐姐的衣袖,明顯有話說。
林雨桐心說,這人在跟前,怎麼說私房話。對人家也太不禮貌了。她一把扯過袖子,都這般大了,還總是愛扯著她的袖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林雨楊摸摸鼻子,沒轍了。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會子驚著了,可不怨他。
進了堂屋,分賓主坐下。林雨桐將今年新曬的菊花茶拿出來待客,甜白瓷的杯子裡,朵朵花瓣綻放。林管家起身雙手接了。
這個動作,立馬叫林雨桐有了警覺。這不對啊!
她看了弟弟一眼,就見他一副‘你才發現’的眼神正看著她。
林雨桐沒得到答案,就轉向眼前的老者:“您這樣,倒叫我惶恐。”
林管家能來,就證明已經打聽清楚了。從林雨桐一個人帶著弟弟,怎麼過活的,都打聽的清清楚楚。彆說三年前還隻是一個八歲的姑娘,就是一般的男子,也沒有這般能耐,又能吃苦耐勞的。不僅掙出一條活路來,還置辦下如今的家業,供養弟弟念書。一般人家要是有這樣的兒子,家是敗不了的。
如今府裡的情況,還就得有這麼一個潑辣的姑娘主事。況且,有了男丁,往後不管有什麼變故,都好說了。
他也不隱瞞,直接道:“姑娘!老奴是請姑娘和少爺回府的。”
林雨桐愣了足有三分鐘,愣是沒消化這是什麼意思。最後,才反應過來,才覺得這才對嘛。
公司不可能把她扔到一個完全沒聽說過的世界。公司還沒發展到這樣的業務啊。
那就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世界才對。
可自己來了三年,愣是沒搞清楚這是什麼世界。平時真是忙著過日子,又有早早就賺到的兩千五百塊打底,她竟然全然忘了還有這麼一碼事。
她瞬間睜大眼睛,滿是好奇的問:“府裡!什麼府裡。”
沒有驚愕,沒有憤懣,沒有不知所措。隻是好奇而已。
彆說林管家了,就是林雨楊也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林管家笑道:“自然是林府。巡鹽禦史府。”
揚州巡鹽禦史府!這怎麼這麼熟悉。
林雨桐腦子裡瞬間就蹦出了一個名字——林如海。
原來這是紅樓世界!
林雨桐覺得眼前都是紅票票在飛啊!
要是把紅樓裡的菜式、點心的做法傳回去,賣給餐飲公司,這得值多少錢。
要是把紅樓裡這些服侍,首飾,包括刺繡的繡法整理好傳回去,賣給服裝公司,這得值多少錢。
要是把馬道婆的厭勝之術傳回去,賣給研究機構,這得值多少錢。
林雨桐都不敢再往下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流下口水。
回去!必須回去!不為了自己的斂財大業,也得為弟弟的將來好好打算。林家的三百萬兩銀子,不給自家的弟弟繼承,難道要留給賈家揮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