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弟妹吧。”耶律洪基看了幾個姑娘一眼,回過頭就看著林雨桐問蕭峰道。
蕭峰尷尬的道:“這……這……這是……妹子。”
耶律洪基哈哈一笑,“懂!好兄弟,裡麵請。”
烤肥羊,馬奶酒。混合在一起,組成一股子特彆的香味。蕭峰跟彆人拚酒,林雨桐也不多話。心裡想著曆史上真實的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算不上是一個明君。他喜歡漢文化,崇尚佛教。在大遼境內,大肆修建寺廟,勞民傷財。又好酒色,在位期間,引發了數次叛亂。在他死後,遼國的國力銳減,倒是女真部落迅速興起。可以說,他是遼國政權的掘墓人。
但在這裡,這位倒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帝王。但叫一個武人統領大遼半數以上的兵馬,這真的靠譜嗎?
“林姑娘可是不習慣咱們的飲食。”耶律洪基問道。
“哪裡?美食美酒,都是陛下的盛情。感激還來不及,哪裡會不習慣。您太客氣了。”林雨桐欠身道。
“看姑娘可是宋人?”耶律洪基又問道。
“飄零於江湖,走到哪裡就是哪裡的人。如今身在大遼,就是您的臣民。”林雨桐端起杯子,致意道。
“林姑娘說話,總是叫人這般的開懷。”耶律洪基一揚脖子,將杯中的酒乾了。
蕭峰在一邊聽了一句半句,就道:“大哥這話說的是,我這妹子說話,總是讓人覺得心裡痛快。”
林雨桐心裡無奈,蕭峰是江湖上粗疏慣了的。對皇權沒有多深的畏懼。私底下叫大哥就罷了,如今可不好叫大哥了。
她笑道:“我大哥這是醉了。自己人誇起自己人了。”
耶律洪基是皇帝,什麼眉眼看不明白。就哈哈一笑,道:“蕭兄弟是英雄海量,哪裡就醉了。就是這大殿裡的眾人都醉了,他也醉不了。”
阿紫還要湊上來說話,被林雨桐瞪了回去。
林雨桐就笑道:“您是金口玉言,您說沒醉,醉了也不能說醉。您說醉了,不醉也得醉。”
上位者,就沒有不喜歡拍馬屁的。這話說的是恭維話,但也把蕭峰作為臣民,該有的態度表明了。好聰明的姑娘。
正說著話,就聽外麵喧鬨起來。
果然就是皇太叔起了叛亂。
“姐姐,咱們……”阿紫湊到林雨桐身邊,想要說話。林雨桐瞪了一眼,阿紫馬上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蕭峰自然是不會這個時候,離開耶律洪基的。他看著林雨桐,就道:“妹子,你帶著阿朱和阿紫先避一避。我……”
“大哥去吧,我們這裡不用擔心。”林雨桐知道結果,不想乾預,也乾預不了。
阿朱擔憂的看著蕭峰騎馬而去的背影,有些神思不屬。
等眾人走了,林雨桐才教導阿紫:“說話要有分寸,不是什麼話都可以隨便說的。”
“姐姐知道我要說什麼?我怎麼就沒分寸了。”阿紫不服氣的道。
“你要說什麼,要說叫大遼的皇帝給大哥一個官做,是也不是?”林雨桐問道。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阿紫緊張的問道。
“你那點花花腸子,給我儘早的收起來。”林雨桐白了阿紫一眼,道:“世上從來就沒有白來的好處。給你多大的官,就得要你付出多大的代價。再說了,眾目睽睽之下,就伸手要官。你叫這大殿裡大臣怎麼想。你以為當官就是過家家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大遼的皇帝叫大哥領兵侵宋,到時候是去還是不去。你說!”
阿紫癟了癟嘴,道:“以後不會了,你凶什麼嘛!”
“姐姐,阿紫還小,慢慢的教就好了。”阿朱低聲勸解道。
林雨桐還沒有說話。阿紫就‘哼’了一聲,“不要你……”說到一半,被林雨桐一瞪,就成了嘀咕聲,“假好心!”
外麵的殺伐聲陣陣傳來,阿朱也沒心思管阿紫說什麼。隻道:“刀劍無眼,千萬彆出事才好啊。”
這場叛亂以蕭峰於亂軍中擒住叛亂的皇太叔而告終。可以說是來勢洶洶,去的也頗有戲劇性。
而蕭峰在此次叛亂中,也立下了不世之功。馬上被耶律洪基封為南院大王。叛亂剛平定,人心不穩的時候,蕭峰的存在本就有震懾的效果。蕭峰也知道耶律洪基的心思,這個官是想推暫時也推不了的。
酒宴上,耶律洪基提起了南下的事,“……好兄弟,你以為如何?”
蕭峰心裡一驚,就道:“陛下,如今人心思安,此時南下,隻怕不妥。”
“這話也對。”耶律洪基哈哈一笑,“時機尚未成熟,是得多做謀劃。”
蕭峰心裡卻煩惱了起來,這南下之事,自然是萬萬不能的。
阿紫吃驚的看了林雨桐一眼,果然叫姐姐給料到了。遼國的皇帝還是想南下的。
林雨桐沒有跟隨蕭峰去上京的王府,而是提出了告辭。阿紫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兩人騎在馬上,看著碧草連天的草原,還有分布在草原上如雲朵一般的羊群,蕭峰不由的問道:“妹子,非走不可嗎?”
“聚散本是常事,大哥不必如此。”林雨桐看著蕭峰,笑道。
蕭峰一歎,道:“自從跟妹子認識,都是妹子在幫我。而我這做大哥的,卻什麼也沒為你做過。本想著,此次跟你一道回中原,不想身上卻有了這樣一道枷鎖,脫不開身了。反倒不如遊蕩於江湖,瀟灑自在。”語氣裡多了許多的悵然。
林雨桐知道他為耶律洪基的打算煩難,自己心裡倒是有主意。隻是如今時機尚不成熟,倒不好說什麼。就勸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大哥當放開胸懷才好。”
蕭峰看著林雨桐要說什麼,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第二日,林雨桐就帶著阿紫,告彆了蕭峰和阿朱,踏上了南歸之路。
“兄弟,不是哥哥說你,怎麼叫林姑娘走了呢。你們不是……”喝酒的時候,耶律洪基問蕭峰道。
蕭峰笑道:“我那妹子,雖是女兒家,但也天上的鷹,等閒可成不了家裡的雀兒。”
“我瞧著,那姑娘對兄弟你很有幾分情誼。要不然,不會多方的維護你。”耶律洪基笑道。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了。蕭峰自己倒是沒看出什麼來。就道:“大哥說笑了。我一個契丹的糙漢子。哪裡配得上……”
“兄弟是一等一的好漢子,大英雄。這英雄難過美人關,可這美人也愛英雄不是麼。”耶律洪基說著就哈哈笑了起來。
蕭峰一怔,隻哈哈過去就罷了。
回到府裡,阿朱坐在燈下等著他。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阿朱的心思他如何不明白。可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點什麼。
林雨桐是個什麼意思,他也猜不出來。又覺得兩人之間隔著點什麼。
反正,他也不是一個為了兒女之情,就牽絆不前的人。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該明白的時候,也就明白了。
蕭峰和阿朱的日子過得平靜如水。可林雨桐和阿紫的歸途,卻諸多的波折。
一進雁門關,兜頭而來的就是葉二娘。
“哼!你承諾的三月之期早就過了。如今還有什麼話說。”葉二娘伸手攻了過來,“欺騙老娘的滋味,今兒要叫你嘗嘗。”
林雨桐帶著阿紫一躲,就道:“如果二十七個戒點香疤也是欺騙的話,那你就當欺騙吧。”
葉二娘頓時就頓住了,“你……你……你當真知道……”
“我因事耽擱了。是我失了約。”林雨桐皺眉道:“但我得知道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乾惡事,否則……”
“怎樣?”葉二娘向前了兩步,道:“告訴我……他……他在哪?”
“與他的父親可日日相見,但卻相見不相識。”林雨桐又透露了一點。說完就道:“葉二娘,你當初給你兒子燙香疤的時候,他疼麼?他哭了麼?你就是那麼愛你的兒子的!”
“我……我……”葉二娘一愣,仿佛又聽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二十七個香疤,就是用燃燒的香頭燙二十七下。”林雨桐看著葉二娘,嘲諷的道:“為了紀念一個男人,你在你孩子身上用了酷刑。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皮膚一定很嫩吧。你是有什麼臉麵做人家的娘。對自己的兒子都下得了手,難怪能下手殺彆人的孩子。你還有什麼臉麵找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從小被佛門教化,連踩死一隻螞蟻都都會覺得是罪孽。那麼你這滿身的罪孽,該有誰來承擔呢。你兒子會因為你墜入額鼻地獄的。你還期待他認你不成。”
“我……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想的。”葉二娘看著自己的雙手。是啊,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下得了手。
“你要去找他嗎?要去認他嗎?要讓世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惡人娘和……”林雨桐惡劣的一笑,低聲道,“和尚爹嗎?”
“不!不要……”葉二娘麵色一變,惡狠狠的道:“如果你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些事了。我偷偷的去找我兒子……”
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黃煙彌漫,她趕緊躍起。
原來是阿紫用□□偷襲。林雨桐趁著她躲閃,先是用□□、射了過去,趁她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拍了一掌,手搭在葉二娘的肩頭,一股磅礴的內力瞬間就湧了過來。
“阿紫,護法。”林雨桐盤膝坐下,道。
阿紫看著葉二娘一會子就軟了,還以為林雨桐會丁老怪的化功大法呢。頓時就興奮了起來。趕緊應了下來。
趁著林雨桐打坐的時間,阿紫將身上的□□往葉二娘身上一一試了一遍。
等林雨桐將內力都歸於丹田,才問阿紫,“你將她怎麼了。”
“下了點藥啊。”阿紫心虛的不敢看林雨桐。
“什麼藥?”林雨桐問道。
“就是讓她的身上慢慢的潰爛啊,怎麼治都好不了。除非把一層皮削掉。”阿紫小聲說了,見林雨桐還看著她,就又道:“她嗓子壞了,不能說話了,就不會有人知道姐姐出手化了她的功夫了。”說完又道:“我怕她會寫字,就給她下了叫人神誌不清的藥。這藥我是從丁老怪那裡偷來的。沒有解藥,她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了。而且,又是被廢了內力,又是中毒,其他人隻會以為是丁老怪乾的。跟咱們無關啊!”
林雨桐一愣,再低頭一看。彆說,還真能嫁禍給丁春秋。
她咳嗽一聲,就道:“這葉二娘殺了不少無辜的嬰孩,你這手段,我也不說什麼了。對彆人,可不準隨便用。”
阿紫嘻嘻一笑,“我知道了。”
兩人迅速清理了現場,趕緊離開了。
“姐姐,你也教我化功大法吧。”阿紫小聲道。
“這不是化功大法。這是北冥神功。丁春秋那是隻學了一半的,弄得不倫不類。”林雨桐解釋道。
化功大法隻是廢掉彆人的內力,卻把這內力當做廢棄之物給丟了。卻不知,這才是珍寶。北冥神功就是將這內力化為己用。
阿紫不管那是化功大法還是北冥神功,對她來說,那都無所謂。隻要厲害就行。
林雨桐沒拒絕,隻道:“等穩定下來再說吧。”關鍵是性子穩下來。彆為了自己提升內力,就誰的內力都敢吸。
“好!”阿紫歡喜的應了下來。還是有姐姐好啊,隻要乖乖的,要什麼給什麼。哪裡像是在星宿派,要不是自己會拍馬屁,早都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又過了兩日,姐妹倆在一處鎮子上打尖。剛要了飯菜,突的進來十幾個人。
“小師妹!”進來的人中,當先的人就喊了一聲。
阿紫渾身就繃緊了,“大師兄。”說著她嗬嗬一笑,就道:“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大師兄,真是緣分啊。”
“幾天不見,小師妹倒客氣起來了。這麼多人找你,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怎麼,如今肯跟我回去見師父她老人家了吧。”那青年臉上笑著,眼裡卻透著冷意。
“師父她老人家想我了嗎?”阿紫乖巧的笑笑,“我也想她老人家了,不僅想師父,還想師兄們了。對了,多日不見師兄,沒想到師兄的本事越發的厲害了。我看跟師父也相差不遠了。前幾天,我還看見那惡人葉二娘,中的正是本門的毒啊。師兄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那青年一愣,然後就道:“知道就好。知道就乖乖的把從師父那裡偷來的東西拿出來。”他不知道葉二娘中毒的事,但是不妨礙他認下來。江湖人成名的辦法,無非是把某個了不得的人物打敗了,打死了。這葉二娘乃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成名多年。能打敗她,本就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東西?什麼東西?”阿紫身子一轉,就站起身來。
林雨桐卻覺得她的手在桌子下麵做了什麼。等阿紫站起來,她伸手一摸,是個小布包掛在楔子上。她瞬間就收到了空間。
要是沒猜錯,這就該是神木王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