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趕緊應了。“貪、腐,哪朝哪代都有,避免不了。人性如此。沒當官的時候,恨不能殺儘天下貪官,可真的當了官,卻也恨不能比誰都貪。”
“這話倒也……不算是錯。”四爺輕輕的應了一聲。皇上如今對老臣越來越優容,也越來越心慈手軟了。
這般歎了一聲,就道:“你和弘暉早點歇著,爺跟戴先生還有些事情要商量。”
隻怕還是商量治理河務的事。
論起勤政,這位爺算是當仁不讓了。
果然,四爺說了這話沒兩天,皇上果然打發四爺去了河南。
收拾行李,林雨桐差點沒噎死。輕車簡行還帶了十幾輛馬車。這龍子龍孫就是不一樣。想起在天龍裡,那真是一人一馬抬腿就走啊。哪裡像是現在這樣,連牙簽挖耳朵勺都要帶著。
福嬤嬤小聲問林雨桐道:“福晉看叫哪個丫頭跟著爺去伺候?”
林雨桐先是一愣,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叫自己給這位爺準備兩人去解決生理問題的。
靠!
想要的話,外麵的女人多的是!
再說了,這是去辦正事的,帶著女人算什麼?就算是顯擺賢惠也不是這種時候啊。當真是不長眼色。
賢惠的名聲又不當飯吃。
她一抬頭,還真有丫頭眼裡露出某種期盼。連屋裡的丫頭都這樣,看來,都是知道福晉不得寵,隻等靠著丫頭固寵啊。
林雨桐將每一個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看來,這些人是得打發了。看著就叫人覺得膈應。
等給四爺送行的時候,林雨桐才將這府裡的女人和孩子認了一遍。
側福晉李氏,江南美人,杏眼桃腮,身材嬌小玲瓏。
格格宋氏,溫順如水,纖細窈窕。姿色上倒不及李氏多些。
格格武氏,明豔動人,豐、乳、肥、臀,十分的火辣。
還有一位鈕鈷祿氏和耿氏,都是今年剛進府的。才十三四歲的年紀,還沒張開。如今且看不出好賴來。
這位爺也算是潔身自好,除了賜下來的女人,倒是沒有什麼丫頭通房。
除了弘暉,府裡的大格格和二阿哥弘昀三阿哥弘時都是李氏所出。大格格和弘昀明顯的是胎裡帶來的弱症。隻弘時瞧著還白白胖胖的。
宋氏生了兩個,都夭折了。這可能也是她失寵的原因。
“府裡一切都交給福晉了。”四爺朝林雨桐點點頭,就起身離開了。
林雨桐帶著人送到二門,由弘暉帶著弘昀將四爺送到大門口。
“阿瑪一路順風。”弘暉小小的身子,規矩做的一板一眼。
四爺心頓時就軟下來,前幾天差點失去這孩子,誰能想到他還能站在這裡。
“回去吧。乖乖聽你額娘的話。”四娘揉了揉弘暉的腦袋。見弘昀眼巴巴的看著,也伸手在這孩子的小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才對弘暉道,“帶著弟弟回去。”
弘暉看著四爺的馬車走遠,才帶著人回來。
家裡沒有男主人,就隻有林雨桐最大。她也好騰出手,將府裡打理一下。
其實管家的事情,不必事事都得自己拿主意,那樣非得累死自己不可。
她叫人把老嬤嬤請來。這位老嬤嬤是四爺的教養嬤嬤。說是老嬤嬤,其實還不到五十歲。四爺本來就叫她管著府裡的雜事的。但因為烏拉那拉氏對這位十分防備,這些年也基本閒置著,最多就是管著四爺的私庫。
林雨桐將她給提溜出來了。
老嬤嬤嬤嬤十分的乾練,聽了林雨桐的意思,也就愣了一愣,道:“福晉叫老奴暫時照看,這是老奴應該的。”
“不是暫時叫嬤嬤管著,是以後這都是嬤嬤的事。你是管事管老了的。爺放心嬤嬤,我也放心嬤嬤。”林雨桐指著凳子道:“嬤嬤坐著說。”
老嬤嬤可是嚇了一大跳的。她太知道這位福晉有多看重手裡的權力了。如今難道還真看開了?
她不由的抬頭看去,福晉竟是穿了一身漢家的衣裙。藏藍的裙兒,綾白的襖。白瑩瑩的臉,脂粉不施。頭發鬆鬆的挽了。從前,不管什麼時候看福晉都是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頭油將鬢角都壓得服服帖帖的。哪裡像現在這樣,隨意自在。
要說不一樣,還真是不一樣了。
老嬤嬤糊裡糊塗就把這後院的事情,一股腦的接了。
林雨桐又道:“另外,我還想著,放一些人出去。就當是給弘暉祈福了。”
老嬤嬤一愣,還以為她要折騰側福晉和幾個格格,正想著怎麼應對,就聽林雨桐道:“主要是我這院子的人。”
這還真是沒想到!
其他的丫頭,林雨桐不管,隻叫老嬤嬤去辦。她叫了福嬤嬤過來,安撫道:“嬤嬤,不是我想打發嬤嬤,是有一件事,彆人去做我信不過,隻能交給嬤嬤了。”
福嬤嬤一愣,她還以為福晉是不想叫自己伺候了。福晉是她奶大的,真是疼的跟眼珠子似得,哪裡就真舍得離開。要真是有事,那又另當彆論了。“福晉,隻管吩咐。不管什麼事,嬤嬤都給您辦了。”
“是為了弘暉。”林雨桐就道,“你也看了,這次實在是菩薩保佑。我就想著做點善事,算是給弘暉積福了。”
“為大阿哥,這自是最要緊的事。”福嬤嬤趕緊點點頭,“大阿哥好,福晉才能好。”
“我在城外那個莊子,以後所有的收益,都拿來做善事。悄悄的,彆打眼。”林雨桐就道。
福嬤嬤忙不迭的道:“福晉放心,這點事老奴一定給您辦好。”
結果,當天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城外的莊子。
雖然騙了這位忠心的嬤嬤,但交代她的事,也確實是正事。雖打著為了弘暉的旗號,但也確實能幫到彆人,這就夠了。
院子裡的丫頭去了一半,林雨桐將幾個本分的提上來,剩下的交給老嬤嬤,她會從內務府再挑人補上。
對於府裡的那些女人,林雨桐還是一樣,要請安,就在外麵請安就好。有事找老嬤嬤去。她半點不插手了。
隻開始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弘暉的身上。
浴室裡是濃濃的中藥味,是林雨桐自己開的方子。隻假托說是四處尋來的,又叫太醫看來,才給弘暉用的。
“額娘,聞著都苦。”弘暉坐在浴桶裡。
“總比吃藥強吧。”林雨桐給弘暉按摩身上的穴位。
這藥物有強身健體之效,隻是過程有點不太好受。
“又癢又麻,渾身都難受。”弘暉臉上出現掙紮之色。
那就是有效果了。林雨桐安撫道:“堅持幾天,隻要堅持幾天,就再不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