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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故事(16)
十四憋了憋嘴,邊上的九爺就涼涼的道:“照四哥這麼說,這該不是專門根據四哥的身體調配的吧。咱們喝了也不一定合適啊。”
四爺看了九爺一眼,“為了謹慎起見,老九還是彆喝的好。爺跟你肯定是不一樣的。”
毛意思?
老九不樂意了。你是皇阿瑪的兒子,爺我也是皇阿瑪的兒子。你額娘是妃子,我額娘也是妃子。誰比誰差了。怎麼就不一樣了?老四怎麼就這麼噎人呢?
老五見老九又犯抽,就趕緊打岔問蘇培盛道:“喝茶還有這麼多講究,你細細給爺說說。”然後瞪了一眼老九,示意他老實點。
蘇培盛能在四爺跟前,那腦子真不是一般精明。馬上接話道:“回五爺的話,奴才笨,到現在都學不會這手藝。就聽福晉說過,這不光是天氣不同茶不同,季節不同茶不同。就是同一天的早晚也是有差彆。這還要考慮我們爺這天的心情,身體的狀況。還要看我們爺這頓飯吃了什麼,不能相衝。繁瑣的很,奴才是學不會的。這些都是福晉做好茶包,奴才用水一衝就好。”
本來就是打個岔,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多的道道。連四爺都驚詫了一瞬,福晉真是用心了。
八爺就笑道:“四嫂對四哥真是體貼,叫人羨慕。”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叫老九繼續犯犟。
不過老八的話,四爺這次難得覺得十分順耳。確實是體貼。至少這些兄弟中,他算是獨一份吧。
聖駕馬上就到了,兄弟幾人喝了茶,也不敢接著拌嘴。等遠遠的看見直郡王一馬當先的先到了,眾人趕緊就先跪下。禦輦肯定在後麵。
直郡王看了鬨心的眾兄弟一眼,就又騎馬往回走。伴在禦輦邊上跟著走。
禦輦並沒有停下來,直接中眾人眼前過去。後麵跟著太子的座駕,十三騎馬跟在太子的車架旁邊。四爺抬頭看了一眼,矯輦嚴嚴實實,靜悄悄的,哪裡有一點儲君的威儀。
而騎在馬上的十三已經瘦的脫行了。
十三從十二三歲就跟著皇上天南地北的跑,還不至於水土不服,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
這些皇子麵麵相覷,都從中感覺到了特彆的氣息。
將皇上送進宮裡,枯等了半天,最後隻得了李德全來報:皇上乏了,今兒誰都不見。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太子被十三送回了東宮。而直郡王卻一直在禦書房沒出來。
四爺馬上就站起身,看了三爺一眼道:“三哥,我先走了。”這裡就這一個兄長,隻要跟他打招呼就可以了。
說完,也不管三爺的反應,就直接起身回家。
皇上帶著太子出了趟門,回來就給直郡王各種優待。
這戲唱的都老套了。
才出了門,就碰見十三牽著馬帶著人過來,“四哥,一起走吧。”
四爺看了十三一眼,點點頭,“那就走吧。你這身體怎麼了?怎麼這麼不知道保養。你嫂子的藥膳做的不錯,叫你福晉得閒了,去我府上問問你嫂子。”
“聽四哥這麼說,弟弟我都饞了。要是不打攪,今兒弟弟還真想嘗嘗四嫂的手藝。”十三爺就笑道。
這就是有話要說了。
四爺點點頭道:“叫人回府給弟妹先說一聲,彆叫跟著你擔驚受怕。”
十三爺看了身後的一個侍衛一眼,示意他回府說一聲。
林雨桐聽到蘇培盛說了十三爺來了,正在前麵梳洗,一會過來吃飯,還愣了一下。問道:“十三爺沒回府嗎?”
“回福晉的話,沒有。直接跟爺來了。”蘇培盛就輕聲道。
“找爺沒上過身的衣服,給十三爺換洗。”林雨桐吩咐了一聲,就起身出了廚房。本來今天就是自己燉的湯,怕四爺在外麵一天沒吃飯,想叫他吃點順口的。這會子也不算麻煩,又添了兩個菜,就叫人擺飯。
剛在花廳了將飯菜擺好,就見四爺帶著十三爺過來。
林雨桐驚了一下,這位十三爺跟大病了一場一樣。細看瞳孔,又覺得像是受到了驚嚇。不能摸脈,林雨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嚇著了。
十三爺先行禮,“給四嫂添麻煩了。”
“麻煩什麼?又不是外人。”林雨桐避開,隻受了半禮,就扭頭對四爺道:“爺跟十三弟要不要喝幾杯。我開春釀的酒,隻怕能開壇了。”
“那就喝幾杯。”四爺指著椅子,叫十三爺坐了,“嘗嘗你嫂子釀的酒。”
林雨桐就道:“我去看看酒,十三弟彆見外。”
然後就將自己用泉水釀的酒拿出一壇子來,叫人給送去。
蘇培盛一開壇,酒的濃香味就撲鼻而來,聞著怪饞人的。
四爺就算不好酒,也不由的挑眉,聞著不錯。
十三爺年紀不大,卻酒量不小,也愛喝酒。頓時就笑道:“就是衝著四哥的好酒,我也該常來的。”
四爺心道:十三這話,怎麼處處都透著深意呢。倒是有幾分投靠的意思。
他也不急,將蘇培盛也打發出去,自己親自給老十三倒了酒。
十三爺喝了幾杯酒,大呼過癮。本來驚懼的心也安定了一些,就著奶白的湯,吃了幾個象眼饅頭,餓勁才過去。然後扭頭看著端著湯碗的四爺就道:“四哥,弟弟我害怕啊。”說著,眼淚就下來。握著酒杯的手也不由的抖了起來。
四爺一愣,放下手裡的碗,“不急,慢慢說。”
“禦駕到江南,不少江南學子聯名上折,要參見太子。要見儲君。”十三爺又灌了一杯酒,“皇阿瑪以太子有恙為由,拒絕了。弟弟當時就覺得不對了。”
“學子怎麼會鬨出這麼一出?”四爺楞了一下就道。
十三搖搖頭,“我開始以為是直郡王。可見了直郡王,我才覺得不是。可更不能是皇上。後來弟弟想明白了。這隻怕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太子自己的意思?”四爺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走動了幾圈,然後問道:“這一路上的事,你詳細說說。”
“弟弟隻知道,太子的身邊,都是皇上的人。連一天出幾趟恭都是有記載的。”十三說著就哭道:“弟弟眼睜睜看著,怎麼可能是假的。”
“竟是都到了這個份上。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四爺雖然有猜測,但從沒想過,太子的處境艱難成這個樣子。
那麼太子叫江南的學子鬨事,隻怕就是提醒皇上,告訴他,儲君不是想怎麼處置就能處置的。儲君也是君,在百姓心中,太子跟皇上一樣,是放在神壇上的人。這個太子立起來容易,想隨意擺弄,可不成。
太子這是被逼急了。
四爺的心跳的很快,他敏銳的從裡麵聞出了機會。聞到了夢寐以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