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扶著三嫂上馬車,四爺更是將四嫂抱了上去。連五爺也等著五嫂,雖然麵上的神色有些不好。七爺人家腿腳不好,還都站在雪地裡等著七嫂出來。這些就不說了,畢竟他們跟八爺的關係遠。
可人家老十呢,人家老十四呢?人家就不跟老八親?就你九爺是老八的親弟弟不成?
連說一聲都沒說,好似一點都不記得今兒出門,還帶著她一個大活人。
越想越氣,她上去一腳將九爺的靴子又踢遠,“爺今兒這麼露臉,明天,滿京城的人都得知道,爺你是八爺的鐵兄弟了。”
九福晉涼涼的說了這麼一句。
九爺猛地一驚,是了!是了!他就覺得奇怪嘛!他就覺得老八今兒賢的有些過了。什麼人都值得他九爺出麵不成。原是是這麼一回事。
怪不得老十幾次叫自己過去,說是一定要將年家的人給灌倒。
自己不想喝酒,也不想跟年家掰扯。還自以為聰明呢。他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過。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想必老八是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疏遠了,想趁機將自己綁在他的身上。
什麼時候起,老八已經這麼算計自己了嗎?
他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自家的福晉。說到底,這隻是婦道人家的一句話而已。也許是自己多心了,疑神疑鬼了吧。兄弟們相處了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怕疏遠幾分,感情總還是在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吧。
九福晉見了九爺的樣子,倒也不敢撩撥了。伺候他梳洗吃了飯,兩人躺下,九爺才道:“老八不至於這般的算計爺吧?”
九福晉冷笑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反正,她這些年沒從老八身上看到過真誠。以前還以為自家跟著老八,能得到什麼實惠呢。如今看著,隻有吃虧的,哪裡有什麼便宜可占。倒不是她貪圖便宜,而是覺得他占了便宜之後,太理直氣壯了。自家爺總說,這是因為他們兄弟關係好,不見外。可其實呢?老十雖說也占便宜,但人家對自家真算是有心了。吃到一道號電信,老十都要叫人送來,給自家爺嘗嘗。人圖的可不就是這麼一份心嗎?
可老八呢,這些年,他是火了,可他手裡有權的時候,想過拉拔自己爺?給過他一件差事嗎?沒有!連個跑腿的差事都沒有。
這算什麼?反正他見四爺對十三就不是這樣的。十三如今都落難了,四爺不光照看十三府上,甚至聽說,還打發人去給已經出嫁的十三的妹妹送年禮去了。這就是代替十三,給幾個公主撐腰的意思。
這些事,十三肯定不會拜托。但人家做到了,就是有心。
她翻了個身,將聽來的事說給自家爺聽,“……是好是歹,爺自己判斷吧。省的又說我裡間你們兄弟的情分。”
九爺的喉嚨,瞬間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叫人覺得憋悶。
八哥,你真的這麼算計了弟弟嗎?九爺翻了個身,卻再也睡不著了。
而此時的八爺,挑開了該蓋頭,蓋頭下,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臉來。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的近乎透明。一雙眼睛像是蘊含了水霧一般。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臉上迅速的沾染上了胭脂的顏色,整個臉龐,脖頸,連耳朵都成了粉紅色。
小小巧巧的姑娘家,精致極了。
“爺,我……妾身坐的腳麻了。”聲音如山澗中流淌的泉水,沁人心脾。
就見她將盤著的腿伸開,露出一雙穿著精致的睡鞋的腳來。紅色的緞麵上繡著芍藥,芍藥的花心,正停著一隻蜜蜂。
八爺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小巧的腳。這腳跟她的人一樣,精致而纖細。
眼前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想將腳收回來,可八爺抓的太緊,這一扯,鞋子與羅襪就滑了下來,光潔可愛的腳丫子,連同纖細的腳踝一起露了出來。
八爺的心猛地一動,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八福晉靠在炕頭的軟枕上,等著八爺。他說過,他每晚都會回來的。
一夜好雪。天快亮的時候,林雨桐聽見四爺低低的叫了一聲,她趕緊坐起身,“怎麼了?”人有些迷糊,但還是朝四爺那邊摸去。
還沒聽見四爺說話,就聽見弘昭嘹亮的哭聲猛地響起。
“怎麼了?”林雨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是不是壓到孩子了?”
四爺總算回神,“沒有,這小子尿了。”正睡著,一股子熱流就湧了過來。
“沒有!沒有!我沒尿!是阿瑪尿的。”弘昭的邊哭邊喊。
林雨桐將他抱過去,哄道:“好!不是你尿的!是阿瑪尿的,你彆哭了。”
四爺回頭看著裹在另一條被子裡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