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是十四乾的,還是佟家自己乾的?”八福晉猜測道:“是不是佟國維?”
佟國維的格局可不會這麼低!隆科多好歹是佟家的人,隻要他能站穩了,佟家就倒不了。他沒理由乾掉隆科多。
那麼就隻有十四了!
可十四有這個腦子和膽量嗎?
八爺兩口子有些猶疑。
而被懷疑的十四,這會子也蒙著呢。
十四福晉在一邊念叨,“……真是狠呐。這是赫舍裡氏沒本事,才叫一個小妾給害成這樣了。想起來就叫我害怕,要不是我自己硬氣,就憑著爺偏著那些小妖精們,我也遲早得被害了。就是這會子,心裡還不定尋思著怎麼將我害了,好取而代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十四爺暴躁的道:“你叨叨叨,叨叨叨,沒完沒了了你。誰害你?誰敢害你?你連爺都說打就打,她們怕你還來不及,還敢害你。你彆也像是扔爺一樣,將她們扔到水裡泡著,她們就謝天謝地了。”以為這世上有幾個隆科多這種腦子跟彆人長得不一樣的。搶了嶽父的小妾,回來磋磨原配的。
十四福晉哼笑一聲,“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我跟那赫舍裡氏似得,就好了?”
十四爺正想正事,轉頭就道:“你就是赫舍裡氏,爺也不是隆科多。放到佛堂,放到莊子上,再不行,打發回盛京。進關以前,佟家在盛京就有老宅。哪裡不能安置,非得鬨出這事來?”
十四福晉還想回嘴,但一抬頭,見十四皺著眉頭,跟個沒頭的蒼蠅,就道:“你這又琢磨什麼呢?隆科多家的事,跟咱們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爺可彆瞎攙和。”
十四就瞪眼,“你知道什麼。這是衝著隆科多,可這隆科多後麵是誰?你知道嗎?”
“又不是爺,是誰有什麼關係?”十四福晉撇嘴道,“不是我說,那李四兒也太不知道斤兩了。先是跑去給八嫂請安,後來竟敢跑去給四嫂請安。四嫂沒搭理她,直接進了園子,陪了額娘和太後娘娘半天時間。”
“去給四嫂請安了?”十四爺問道。
十四福晉將果子塞進嘴裡,才含糊的應了一聲。“四嫂是什麼人?彆人不知道,咱們還不知道那性子。滿府的小妾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四哥還覺得好。她跑去四嫂跟前,不是找不自在嗎?四嫂找了額娘,一起陪太後。佟貴妃能不知道?那真是什麼話也沒說,其實什麼話也都說了。誰也沒想到,這邊佟貴妃還沒斥責呢。那邊就有人下手了。可不是報應!這事做的過了!彆管為什麼,狠狠的收拾了那個什麼四兒五兒的,叫這天下願意當小妾的都警醒著些。”
十四爺心裡暗驚,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該不是老四動的手吧?老四有多護短,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隆科多敢叫一個妾室上門,這是給誰沒臉呢?老四可不得怒了。
可這老四為了四嫂,就甘願斬斷這樣的臂膀,他怎麼就覺得這跟隆科多被那李四兒所迷,淨乾些沒譜的事如出一轍呢?
都是些沒出息的!
這般想著,十四就直接往出走。十四福晉跟在後麵喊道:“你這是去哪啊?”
“去趟老四那裡。”十四扭頭,“為了差事,哪怕跟老十三的差事一樣,爺也不嫌棄。”總得找點事乾吧。再閒著,可真就廢了。
不止是十四猜測這是四爺動的手,就是隆科多自己,也堅信這是四爺的手筆。
“你瘋了吧你!”隆科多瞪著眼睛,“四福晉也是你想見就見的。你滿京城打聽去,那些夫人福晉們,哪個是能輕易見到這位的。就算是烏拉那拉家,想要見一麵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除了宗室的長輩,剩下的也都是皇家親近的自己人。爺我算是哪根蔥啊?再如何,那也是奴才。是奴才,就得知道分寸。誰叫你拿著我的帖子去的?”
李四兒嘴巴一撇,“哼!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就是要了我的命,還能如何?不就是因為赫舍裡氏的事治我的罪,說我惡毒嗎?沒錯,我就是惡毒,但那有如何?也不瞧瞧,當初赫舍裡家是怎麼對我的?”
她麵上露出幾分憤憤之色,“當初,她額娘恨我,覺得我勾引了那老棺材瓤子。啊呸!姑奶奶我年輕貌美,什麼男人找不到,能找上他?你知道那老虔婆是怎麼對我的?她將那貓塞進我的褲子裡,拿棍子打的那貓在褲子裡亂竄啊,我這下身整個都爛了。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她老子強要了我,她老娘這樣的羞辱我,我又憑什麼要忍受?誰天生就是惡毒的?這是她老子娘欠我的。我的一輩子叫他們毀了,我憑什麼不能報複?就算天下人罵我惡毒,我也無所謂。這輩子,夠本了!”
隆科多看著李四兒粉麵含煞,心裡就先軟了。“行了行了!還不到那一步。爺再想想辦法。隻要爺是佟家人,性命就無礙。隻要還活著,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什麼夠本不夠本的?你才陪了我幾年,咱們還有半輩子好日子呢。要是活不夠,可真就不夠本了。”
李四兒眼裡就有了淚意,“到現在,你還管我?”
“怎麼不管你?”隆科多伸手抱她,“快彆說以前的那些話了,平白叫爺心疼。”
李四兒看著隆科多,“這輩子跟了你,是我的福氣。”
隆科多安撫的拍了拍李四兒,“這事想了結,還得有個人出麵為你說話。”
“誰?”李四兒問道。
隆科多沉吟半天才道:“嶽興阿。”
李四兒皺眉,赫舍裡氏生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