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唐糖有點反應過來的。她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可話說出口,再想收回來已經晚了。
林雨桐麵色一冷,半輩子的皇後不是白當的,身上的氣質立馬就不一樣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好像是?說清楚,到底是不是?”
唐糖沒來由的覺得一股子威壓撲麵而來,有些瑟縮,但還是肯定的道:“是!就是那次。”
林雨桐這才笑著扭頭對兩位主任解釋,“三天前的傍晚,陳萍來找我。因為她奶奶八十了,她又從一個探親回來的老鄉那裡,聽說老人家病了。想吃點細糧……”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她是知道我家裡給我寄了點糧票來,想借點去。叫老人家好歹吃上點順口的。就這麼點事。”
所以,你們說陳萍臉色不好,那是因為人家年邁的奶奶病了。人到了這個年紀,說沒就沒了。臉色能好嗎?
而且陳萍的奶奶病了,也確實是真的。那天陳萍多提了一句,說是得虧自己給淘換的細糧,老人家才能吃得下去飯。
這個也不怕查。
陳萍趕緊站出來,“對!是這事。我老鄉就在隔壁的屯子裡,這事你們一查就知道。”
可這兩位主任關心的重點已經變了。這年頭,細糧拿糧票可換不來。沒門路不好弄。在加上這姑娘說話那麼一頓,那肯定就有問題了。這不是借糧票,而是想辦法弄細糧呢。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林雨桐的神色就和緩了一些。問道,“那這手抄本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雨桐迷茫了一瞬,才搖搖頭,“兩位領導,我前段時間不在屯子裡,出了趟遠門,走了二十……一天,對!是二十一天。才回來沒幾天功夫。基本沒出過門。就出去了一趟,還是給大柱媳婦接生。這個事,全屯子的人都能作證。”
李隊長就道:“沒錯。這個俺能證明。俺妹子跟著小林學醫,整天在屋子裡,不出門。”
白主任就問道:“那出遠門去哪了?跟誰去的?”
林雨桐就朝四爺看過去。
四爺就站出來,然後從兜裡掏出兩*業、局給開的證明來,“兩位看看這個……”
兩人接過去,麵色就一正,這玩意,他們都彆想弄出來。
“這個……我就不解釋……”四爺看了這兩人一眼,“要是有需要,我可以跟兩位去縣城,咱們跟那位領導直接通話。可以證明此事。”
王主任連連擺手,“不用!不用!”說著,指了指身邊的凳子,“小同誌,坐。”
說著又朝林雨桐招手,“這事既然跟你們不相乾,就來坐吧。”
四爺十分給麵子的道,“兩位也是例行公事。咱們按程序走。該彙報的跟兩位說清楚,也是應該的。我回來以後,就天天在兵團。就在三團五連。從團長到連長指導員,都能作證。”
吳支書趕緊道:“沒錯。這俺也能作證。”
王主任就更和藹了,“好好!坐著說。”
林雨桐看了四爺一眼,他點點頭,兩人就在一邊坐了。這事不管怎麼發展,反正先把自己摘乾淨了。
葛紅兵就朝四爺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
這事要真是鬨大了,可不是玩的。
四爺才要說話,就聽王利民喊道,“那要不就搜吧。搜出來我們就認。”反正都已經燒毀了。
這叫四爺跟人家套交情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到底是年輕,身上這一股莽撞氣簡直叫人恨的要死死。人家真要想整你,隻要搜查的時候將燒成一半的紙頁塞上一張,就夠毀了這裡所有人的前程的了。
吳支書當即變了臉色,嗬斥道:“你哪裡來的那麼些話?”不知道輕重啊。
那王主任果然嘴角就帶出了冷意,“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說著,直接起身,“都跟我進來。”說著,就直接往堂屋去,“哪邊是女同誌的宿舍?”
陳萍就指了指。
那位王主任就道:“都進去。”
林雨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隻得隨著眾人進去。
那位王主任又說了,“舉報信上寫了,挨著牆角的被褥下麵,有證據。我也不靠近,省的你們心裡懷疑。你們自己人去,將被褥掀開。”
眾人就都愣住了。能這麼精確的知道證據在哪,那這陷害人的事,肯定是住在知青院的人自己乾的。
而且,靠著牆角那是唐糖的鋪位。要不是舉報信上寫了,王主任怎麼會準確無誤的知道唐糖的鋪位。
王主任冷笑一聲,指著陳萍:“你去!去把被褥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