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以前她絕對不碰。都是份例菜,做的再好,也是油膩的。還不如清炒小油菜香呢。
可現在呢,清炒菜,水煮菜,吃的人臉都綠了。這還是偷偷的開小灶,吃小灶。如今都饞成這樣了。可想而知彆人的感受。
她咽了咽口水,舌頭一轉,低聲道,“也沒想吃什麼,一會拿出一個肘花切一切,涼拌了就好。”
這都是儲存起來的袋裝食品。
四爺的手微微頓了頓,應了一聲好。
吃完飯,四爺就出去了。入冬以前,大家都在囤柴火。自己這邊,已經有不少人幫忙,前兩天就把柴火收拾好了。
她以為四爺去誰家幫忙了,結果這一去就是一天,天都晚了也沒見人回來。打開門,外麵落了一層雪。心莫名就慌了起來。
走到門口,看著通往這邊的路,就盼著他趕緊出現。
直到等了半個小時,遠遠的才看見有個黑影往前麵移動。林雨桐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用看的真切,真正熟悉的人,就是看背影,看走路的姿勢,也能認得出來。
林雨桐感覺四爺也看見她了,他腳步快了很多,不一會就能看清彼此了。
她想過去,四爺忙道:“彆動,腳下滑。”
說著三兩步到她跟前,“怎麼出來了?多冷啊。”說著,就攥著她的手捂著。其實誰也不比誰暖和。
林雨桐被四爺扶著往裡麵走,“你今兒去哪了?”
四爺沒說話,先把她安置在炕上,才從身上的背包裡掏出一個大油紙包,“你不是想吃肘子了嗎?一會兒大家都睡了,就給你燉上。”
林雨桐愣住了,就為了個肘子,折騰了一整天。“我不是非吃不可的……”
“知道。”四爺將外麵的衣服都脫了,鑽到被窩裡才說,“人家屠宰場一天就殺一頭豬,一頭豬,就兩個後肘子。想走後門弄點肉的,都能擠破頭,這個折騰勁啊。”
說著,就把手放在林雨桐的肚子上,“委屈他,也委屈你了。爺就是再不濟,也不會讓老婆孩子為了口吃的受委屈。”
林雨桐將手放在四爺的手上,兩人的手護著肚子。再怎麼艱難,也得生下來。
今年冬天的任務是整修路麵。得將各個屯子和兵團到縣城的路都打通了,修整一遍。連裡這次占了便宜,隻有整修自己連裡到縣城這一段就好了。才二十裡,就是玩著修,也能修好。
活不多,女人就不用乾那些重活,倒是分配了編草簾子的任務。說是供銷社要收購。
林雨桐覺得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很好,這個東西,隻要在自家做就可以了。
編草簾子,也是林雨桐在靠山屯學會的技能之一。隻要細心,一天也能編出五六張來。當然,她也不能跟彆人比。,有些手快的大娘,一天編出十多張的,也不是難事。
很多人家家裡用的東西,都是草編的。籃子,筐子,鋪的席子,門簾,窗簾。
真的是人被逼到一定境界了,就什麼都會了,什麼儉省的辦法都能想的出來。
晚上回來,四爺就看見林雨桐在另一屋的炕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伸直了,要彎腰的時候,已經顯懷的肚子挺著,叫她看起來非常的吃力。
他眉頭皺了一下,“這是……幾個月了?”他怎麼有點糊塗了。
林雨桐抬頭見他回來了,就笑道:“三個多月了。怎麼了?你都問了幾遍了。”
“那你這肚子不對啊。”四爺走過去,將她的棉襖拉開,“就是穿得再多,這肚子也不能就顯懷的這麼明顯吧。”
林雨桐被她說的一愣,最近是感覺彎腰費勁,窩的慌。但人懷孕,加上穿得厚實,臃腫是肯定的。
如今被四爺一說,林雨桐也低下頭。這肚子確實不對。四個月其實才顯懷,三個多月的話,不太容易看出來的。可這肚子,怎麼瞧著顯懷特彆明顯呢。
兩人對視一眼,想到九福晉那充滿魔性的肚子。
這玩意真說不好啊。
林雨桐趕緊將左手搭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然後再相互調換,用右手把左邊的脈搏。
四爺緊張的盯著,“怎麼樣?”
林雨桐想哭的心都有,這脈搏強勁,代表發育的很好。但微弱的脈息上,能感覺到雜亂。這絕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脈象。
她看了四爺半天,才在他焦急而又擔憂的眼神下,說了一句,“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