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樹的前麵,是水籠頭,綁著稻草,這是防止被凍住的。水龍頭下麵是水泥做出來的水池子。
前麵的門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雜物房。
東西兩廂,四個屋子,隻怕一個孩子分了一間。
老爺子一個人住在正屋,兩個次間一個是書房,一個是臥室。正堂當客廳用。
瞧著兩個角房還鎖著門,老爺子說是給孫子孫女們預備的。
林雨桐覺得,要是自己這一輩子,也有這樣的一套房,能住到老。那就真是太好了。
什麼彆墅的,她不向往。她還真就喜歡這樣的,到處都是生活的氣息。
四爺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雨桐邊坐在被窩裡給孩子喂奶,邊跟四爺說自己的打算。
“你就是喜歡四合院。”四爺笑著道,“即便以後這樣的老院子都沒了,難道還不能自己蓋了。原汁原味的再給你蓋一個。”
至於曆史不曆史的,他們其實沒那麼執著。從曆史裡走來的人,不會在乎那些。
林雨桐點點頭,也對。有錢什麼都不是問題。
她問起了其他人,“老家那邊呢?回來嗎?”
“回來。明兒我去接去。”四爺將衣服脫了。才去拿了盆子,倒了熱水進來,“今兒就彆折騰的洗澡了。”門挨著門住著呢。有點響動都驚醒了。“燙燙腳吧。”
林雨桐剛把孩子放好,腳就被四爺拉下去了。“我自己來。”
“彆動。”四爺按住她,“爺也伺候你一會。”
說著,就真彎下腰,去給她洗腳。林雨桐眼圈馬上就紅了。將臉撇在一邊不敢看他。
“今兒抱著孩子,胳膊都抖了吧。”四爺問道,“你這身體還得養著。如今,父親也沒什麼事,大姐也閒著。有人幫著照看,省力氣多了。你也歇一歇。等孩子斷奶了,可得好好吃藥調理。彆大意。”
“嗯!”林雨桐悶悶的應了一聲。
四爺給她把腳擦了,一抬頭,見她眼圈還是紅的,就笑,“一把年紀了,快彆動不動就這樣。”
說著,坐在床沿上,趁著水還熱,也簡單的洗了洗。
林雨桐躺著,想起什麼似得問道:“那咱們這麼多人,在城裡吃什麼。”
老爺子的現在應該會領一部分補貼,但一大家子,這哪裡能夠呢?
“父親的意思,大姐這些年受苦了,他想將大姐留在身邊。暫時先不安排,等休息上一兩年,掛在機‘’關事務局,清閒的過日子就行。姐夫那邊,過了年就去派出所上班。離這裡有點遠,走著得一個來小時。不是很方便。不過姐夫倒是挺滿意。”
“走著遠,騎自行車,也就半小時吧。”林雨桐問道。
四爺手一頓,“對!得先弄幾輛自行車去。這來來回回的都方便。”
“得要票的吧。”林雨桐問道。
“看來還得咱們倆去。”四爺起身將水端到外間,回來擠到把被窩裡才道,“反正得回一趟你家。孩子暫時先不帶。到時候,給咱們的院子放點東西,我也好想辦法倒騰去。”
林雨桐應了一聲,有奶粉,有奶瓶,家裡還有印薇,出去半天應該沒事。
“至於咱們,孩子小,也不急。咱們手裡攢了不少,家裡的開銷,我會安排。你安心養身體。”說著,就拍了拍林雨桐,“睡吧。”
這邊兩口子說著打算,隔壁印薇和郭永紅也興奮。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如今這日子跟做夢似得。
印薇對於陪伴父親,沒什麼不滿。父親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女兒比媳婦更方便。就是有點心疼郭永紅,“一天走一個來回,就得三個小時。”
郭永紅笑道:“這有啥呀。咱們的ha爾濱,就近便了也沒差到哪裡去。”他在老家,沒親沒故。結了婚,媳婦就是親人了。這邊一大家子,相互有個照應。再說了,印辰跟他當了這麼些年的兄弟,不是親的,也跟親的一樣了。沒啥不適應的。他就是吃百家飯長大了,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是過怕了。不覺得住在嶽家有什麼不好。“不過,要是單位分房子,咱們還是要爭取的。”
印薇點點頭,“是得爭取。”總得有自己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把三隻小的喂飽,叫四爺看著孩子,她就去幫印薇做飯了。
在城裡做飯,尤其是人口多的情況,簡直能把人急死。跟東北那種大火可勁的燒可不一樣。
如今這廚房,就一個蜂窩煤爐子,一個煤油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