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看看,這裡麵有多少貓膩。
宿舍樓下,剛好碰見孟田芬跟她那個老鄉一起說話。
林雨桐就朝孟田芬看去,真的不能不說,這個人的變化是巨大了。她穿著格子的連衣裙一雙白色的低跟涼鞋。已經不梳辮子了。將頭發鬆鬆的綁在後麵。綁著頭發的不是皮筋,而是白底碎花的小手絹,跟著蝴蝶結似得。
如今就流行這個打扮。晚上將頭發編成辮子,早上鬆開。就跟燙了頭發一樣。看著還挺自然的。
這個打扮,算的上是時髦。
她正跟那個老鄉說話,兩人雖是安全的距離,但那姿態,絕對不像是正常的男女交往。
四爺按住林雨桐,林雨桐這才發現,孟田芬的愛人麵色已經變了。
林雨桐也就不往前去了。
這漢子看著口拙,不善言辭,快跑兩步,就朝著孟田芬老鄉的臉上打去。一拳下去,鼻血就出來了。
這個速度太快,除了四爺跟林雨桐,周圍路過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半天才有兩個男同學將人給分開。
“你是哪裡來的?怎麼能打人呢?”就有同學打抱不平。
孟田芬的丈夫,掙脫開了,一把扯過孟田芬,“……你真是好啊!家裡供你上學,緊巴巴的過日子,妞妞連一頓乾飯都吃不上。你在這裡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人。你可彆忘了,你這學是怎麼上的?不行就回家……”
‘你胡說什麼呢?’孟田芬一把拽住她丈夫,“你咋來了?”說著,也顧不得她老鄉,拉著她丈夫要走。
“我咋來了。你從上了大學,一年半都沒回家了。妞妞都不記得自己還有媽。”她丈夫一把甩開她,“你這三學期放假都上哪了?什麼補習功課?補習功課補的你就不要男人孩子了?”
四爺拉了林雨桐,“走吧!”
就那點破事,也沒什麼要聽的。
林雨桐跟著四爺轉身,還真是沒什麼興致了。孟田芬自從出來上學就沒回去過。反正她沒在學校過假期。具體去了什麼地方,不用猜也能知道個大概。
還有她丈夫嘴裡的話所透露出了的意思,林雨桐也猜了個*不離十。
“其實,就算她丈夫不找來,她的學估計也難念完。”林雨桐低聲道,“功課三個學期都不及格,補考了一次,還是沒過。要是開學再補考,她還是不過,學校就該勸她退學了。”
四爺點點頭,“八成是頂替了彆人。不過也夠沒腦子的。頂替人不找個不起眼的中專學校,學點技術性比較強的東西,比如護士學校,不需要多少基礎的多好。偏選了個好大學,還是一點都做不得假的專業。數學這東西,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誰也彆想糊弄事。”
“估計是趕巧了。”林雨桐低聲道。
過了好幾天,洪芳找到了家裡。林雨桐才知道,這個孟田芬還真不是孟田芬,她的真名叫蔡芳。她是頂替了自家小姑子的名額來的。那姑娘也是倒黴,碰上了重男輕女的爹媽,覺得姑娘上大學,將來分配了工作,賺了錢也是給了彆人家。不願意叫去。蔡芳就攛掇了公公婆婆,代替孟田芬。結果那姑娘想不通,喝農藥自殺了。
林雨桐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她是花錢買的名額,還真不知道裡麵有這一碼事。這可真是太惡劣了。
洪芳就道:“也難怪能頂替這麼長時間。這蔡芳跟孟田芬是表姐妹,長得還真有六七分相似。檔案上的照片騙不了人。”
農村有些地方還有這種親上做親的陋習。難怪她敢有恃無恐,原來是不怕查。
洪芳歎道:“彆人都說她跟彆的男同學走的太近,這些我都不信。”她有些懊惱的道,“開學的時候,咱們就見了她愛人和孩子。她也沒隱瞞她已婚的事實。但是我整理檔案的時候,見她的檔案上是未婚。我以為是她們沒來得及領結婚證。我當時還心說,這孟田芬人還不錯,上了大學也沒忘本。也沒瞞著,藏著掖著不叫人知道。我一直是這麼想的。”
林雨桐理解的點點頭,“估計也是她婆家怕她有外心,才叫男人孩子跟來的。結果,還是沒防住。人心已經大了,如今就算是退學回去,難道還能安穩的過日子。隻怕臉皮也撕破了。”
“他們活該!都活該。”洪芳恨恨的道,“可惜了真正的孟田芬,人看不到希望,可不就走了絕路了嗎?”
兩人也不過是可惜的歎了口氣,還能怎樣呢?
洪芳坐了半天,才要告辭,林雨桐收拾了一網兜的杏子,“拿回去給孩子吃。”
“成!咱們也都彆客氣。”洪芳拉著林雨桐,小聲道,“我們家那位他們供銷社存了不少積壓的貨,還有殘次的貨,要往出處理。你要不要?”
不管是積壓還是殘次,都是對外的說辭,就是想便宜內部人罷了。要有殘次,估計也是外包裝有點小問題。
“要啊!乾嘛不要。”林雨桐趕緊道。
便宜又好的東西,現在依然十分緊俏。再說了,印家和林家這麼多人,消耗什麼都快的很。撿便宜這事,不乾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