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覺得鄧城這事辦得一點也不男人。說他窩囊廢就是誇他。
她趕緊進屋子,簡單的跟四爺說了一聲,“……這事還得落在爺身上……”
四爺在林雨桐嘴上親了一下,“用我的時候叫爺,不用我的時候就你啊你的叫。”
林雨桐推他,“趕緊刷牙去。”到底忍不住仰起頭又去親他,親在了嘴角。
三個孩子還在擺弄各自的魔方和九連環,也沒瞧見一對為老不尊的爹媽起膩。林雨桐叫他們起來,一個一個挨著給洗了臉。雨生還是沒留長頭發,沒時間給她打理。
“要不要跟丹丹姐一樣,留個小辮子。”林雨桐問她。
“不要!”雨生噘嘴,“那是丫頭片子。”
“臭丫頭,還知道丫頭片子了。”林雨桐忍不住就笑。
“我姐要成了丫頭片子,我們就不跟她玩了。”夜生洗過臉,就自己抱著奶瓶喝牛奶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姐本來就是丫頭片子。
等林雨桐把三個孩子帶下樓,就聽見林雨亭的聲音,“……我說二姐夫,你可真坐得住了,你昨晚怎麼不送了信呢?一晚上不回家你不著急啊?”
鄧城的臉色有些難看,“昨晚我們叨叨了幾句嘴,我以為她賭氣跑到這邊住了。也沒太在意。可早上一起來,才聽見大家夥議論,心裡就犯了嘀咕……”
林雨桐心說,你剛才一開口問的可是爸媽在嗎?而不是問二姐是在這邊住嗎?
這意思可差的遠著呢。明顯就是知道二姐進了派出所才來求助的嘛。
好似自己有多無辜一樣。
林雨桐對這個人喜歡不起來。
其實他要是老實說,晚上睡的太死,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動靜,反倒比這一通言語有說服力。
林媽臉都白了,這個年代,姑娘家進派出所是多嚴重的事啊。名聲都毀了了。
叫林雨桐說,不管是什麼年代,對姑娘家來說,進派出所都不是什麼好名聲。
擱在三四十年以後,認知也是一樣的。對女人沒那麼寬容。
四爺就對林雨桐道,“孩子留在家裡,你跟我去一趟吧。先看看是什麼情況,要真是進去了,先把人接出來再說吧。”
林大姐就趕緊接過話,“今兒我請假,孩子放在家裡彆擔心,我看著呢。”
大姐夫天不亮就去上班了,根本不在。
林雨桐知道這是大姐想出一份力。
這邊林雨桐還沒說話,三個孩子就朝林雨桐和四爺擺手,“爸爸媽媽,再見!”
林雨亭也站起身,“我跟我三姐和三姐夫去。”
鄧城趕緊起身,“我也去吧。”
沒人搭理他。
一人一輛自行車趕緊往轄區的派出所去。
進去一打聽,人確實是在派出所。除了林二姐,還有好幾個姑娘。
幾個人麵壁站著,身上的喇叭褲也被剪開了。
隔著窗戶看到裡麵的情景,林雨桐就先皺了眉頭。
這幾個姑娘,身材臉蛋都不錯。這讓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彆是爭風吃醋惹出來的麻煩吧。
再轉回去,想看看四爺跟人家交涉的怎麼樣的時候,林雨桐就發現鄧城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為了幾個姑娘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重傷了兩個,還在醫院救治,到現在為止還沒度過危險期……”一個五十多歲,一身警服的漢子道。
四爺就低聲道:“可這幾個姑娘,肯定是沒參與鬥毆的。甚至還是受害者。這些街上的混混什麼德行,您還不清楚嗎?馬路上見了漂亮的女同誌,都糾纏不休的人。本來,舞蹈培訓也是廠裡工會組織的。是為了活躍大家的業餘生活。也都是廠裡的職工和子弟。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熱鬨熱鬨,也不是什麼大事。但誰知道廠外來這麼多的混混,對女同誌進行騷擾。這才打起來了。彆的倒也罷了,隻是對女同誌到底是不公平。您這麼大的年紀了,世事人情都通透,不趕緊將這事掩蓋過去,這幾個姑娘以後還怎麼工作生活。甚至是以後結婚,怕是不少人都有偏見了。咱們本著治病救人,懲前毖後的原則,是不是能多為她們考慮一二。先把人放了,之後有什麼要問的,也可以找她們配合調查嘛。”
“小夥子倒是挺能說的。”老警察端著茶水缸子,還要說話。
四爺見他神情中沒有一點要鬆口的意思,就道:“老同誌,我能不能借你的電話一用?”
能在這裡明目張膽的打電話,肯定是搬動上層的救兵了。
老警察點點頭,“打吧。”
賣人情的事,為什麼不乾?
說起來,這小夥子說的也是這麼個道理。這次主要是鬥毆的事,但是鬥毆跟這幾個姑娘的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