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更從窗戶上開了口子,往外挑出去一點,哪怕就是建一個兩米的台子,也能跟閣樓一樣,夠住兩個人了。有些三代擠在一個屋子裡,實在是不方便。彆看這麼點地方,也解決了大問題了。
沒怎麼費口舌,就達成了一致。
四爺要聯係水泥建材,就帶著林雨桐先回京城了。
剩下的事情,林雨桐沒管。隻在家裡歇著,按時接送孩子上下學。
老爺子支持四爺和林雨桐去軍械所,卻不樂意兩口子帶著孩子去。
“你們可以在學校再讀兩年研究生,然後再工作不遲嘛。”老爺子跟林雨桐抱怨,“三個孩子也就是在東北的時候,跟著你們受了點苦。回來以後,哪裡再受過一點委屈。彆說我舍不得,就是你父母那邊,能舍得嗎?”
林爸林媽當然舍不得。每個周末,孩子都得回姥姥家。
林雨桐就笑道:“爸,再不叫他們受點苦,哪裡行呢?”在機關幼兒園,三個孩子就是霸王。老爺子在這一片的地位是數一數二的,老師都偏袒幾分。長的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性子,尤其是夜生,淘氣的都沒邊了。趁著午睡的時候,偷偷溜起來,給班上的小朋友一人畫一撮小胡子。臉上也就罷了,他還脫人家孩子的褲子。在屁股蛋子上亂畫。惹得小姑娘直哭。
老爺子還一個勁誇這小子乾得好。
林雨桐說什麼也不敢將孩子這麼給老爺子留下來。
他們跟弘暉弘昭是不一樣的。弘暉弘昭那生下來就是皇孫,後來更是皇子。這樣的身份隻要不作死,一輩子都是尊貴的。生來就尊貴。
可雨生他們不一樣,老爺子雖然身份不低。也能給他們將來帶來便利。但這樣的身份卻不是一成不變的。
他們得學會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去生活。
這是林雨桐想要教給孩子們的。彆一個勁的在上麵飄著下不來。老爺子在位子上也不能呆一輩子。將來就是印辰出頭了,那也是伯父,不是親爹。不可能毫無保留的寵著他們。
就像是十三爺的兒子,到四爺跟前不也得束手束腳嗎?就是這個道理了。
印長天跟著就一歎,“我是吃了大半輩子的苦,連你們都是吃了苦長大的。如今到了孫兒身上,想叫孩子們自在一些,但是……你說的對。我也不能陪著孩子們一輩子。他們得上的來,還得下得去。不管在什麼時候,至少都能過的好。”
林雨桐點點頭,這就是她跟四爺的意思。
印昆回來,拿了好幾大包的衣服,都是給三個孩子的,“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給孩子們穿吧。彆舍不得。按季我把衣服給孩子們送去。”他抱怨道,“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非去受這個罪。”
他到現在都還沒結婚。一直等著印辰呢。
印辰的意思,年底辦婚禮。他這邊應該緊跟在印辰後麵的。
“婚房都收拾好了?”老爺子問道。
婚房是梅抗美單位分的房子,也就是四五十坪的樣子。
“有什麼可收拾的。”印昆搖搖頭,“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急什麼?”
老爺子白眼一翻,再不急,梅家的丫頭得把屋子都掀了。
“沒一個叫人省心的。”老爺抱怨道。
四爺在那邊整修屋子,林雨桐帶著孩子,回了一趟林家。
林二姐如今在林家住著。結婚時候準備的所有東西,這兩年裡,都被林二姐慢慢的搬了回來。那個結婚時分的房子,如今空蕩蕩的,隻有鄧城的東西。
鄧城這兩年混的不得意。那年他出差回來,從南邊帶了不少東西。一麻袋的電子表,叫他賺了不少。等他拿著這玩意給廠裡的領導送去的時候,誰敢要?
就算真有想要的,那是給立馬給了現錢。
鄧城當時就懵了。怎麼一個個都變得廉潔了起來。
等知道發生了什麼,鄧城就對林二姐動了手,直接打了林二姐一個耳光。
這可捅了馬蜂窩了。被林大哥和林雨亭按著揍了一頓,林二姐堅決要離婚。
鄧城死活就是不答應,林二姐就順勢搬回了林家。
這兩年,待在家的時候還沒有在南邊的時間多。跟林雨亭兩人,一個進貨發貨,一個收貨賣貨。錢賺的家裡的鐵箱子都塞不下了。林爸林媽膽戰心驚的,家裡從來就不離人。
“這得虧是咱們在廠裡的家屬院住著。有保衛科的人,外麵的小混混都收斂著呢。要不然,真是得嚇死。”林爸低聲道。
林大姐也笑,“也是!現在這社會多亂呐,女的晚上都不敢出門。這也就是如今在廠裡上班,要是擱在以前在紗廠,夜班我肯定不敢上的。如今我都不叫你姐夫晚上去掙那份錢了。太亂了!”
林雨桐點點頭,是夠亂的。自家平時不是在學校,就是在大院。這地方敢撒野的人不多。
到了外麵大馬路上,小偷小摸,明目張膽的在女同誌身上揩油的,到哪裡都能遇上。
“人心壞了。”林媽這般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