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見到老宅子的土坯房還有大炕,頓時就就不好了。
知道消息的族裡人都迎了出來,還有幾個嬸子嫂子,都已經幫著在老宅這邊的廚房忙活上了。
男人們應酬客人,女人們就開始燒水做飯了。
先開始是曉曉扒著印薇不放手,死活都不上炕。
還是林雨桐低聲跟自家的孩子道:“你們當時生在雨裡,後來在這樣來的炕上住了大半年。還有什麼可嫌棄的。”
這些事,孩子們知道。但是知道歸知道,卻從來沒見過。
如今,就這麼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一時之間,好似還真的很難接受一般。
“去!脫了鞋,上炕去坐著。”林雨桐推了三個孩子一把。
雨生這才拉了曉曉,幾個孩子麻溜的坐到炕上去了。
大人們在下麵喝酒喝的熱火朝天,幾個孩子一人帶著一副耳機,躺著就睡著了。
當天晚上,十一口人就擠在一張大炕上。中間隔著簾子,男人一邊,女人孩子一邊。
誰叫去他們家去住,老爺子都堅持不去。就是打地鋪,也要堅守在家裡。
曉曉不習慣沒有牛奶的日子,自家的孩子是不能習慣不能洗澡的生活。
連林雨桐和四爺住了兩天,都難受了起來。
農村的日子,其實還是沒有城裡好過的。過年也能吃起肉,但也就是一家三兩斤就算是過年了。孩子的壓歲錢,給一毛算是多的。
也開始興起了辦一些村辦廠子。
到了臘月三十,才去了給上了墳。老爺子不要人搭把手,自己一個人清理墳上的草,給墳培土。
村裡,買電視的不多,就是黑白的,也隻有三五台。
今年沒有看春節晚會,就是聚在炕上說說笑笑,算是熬年。
唯一叫孩子們高興的就是,四爺借了村裡的拖拉機,拉著孩子和林雨桐在村子裡轉了好幾圈。三個孩子在車廂裡坐著,好似他爸開的是頂級跑車一般。那個得意洋洋啊。
林雨桐心說,這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土老帽。
一家人自以為保密工作做得不錯,誰知道大年初一,鎮上的領導,帶著縣裡的領導就來拜年。這一下將老爺子的計劃完全打亂了。
“這哪裡能瞞得住人。”印昆低聲道。現在的人多精明啊。
隻怕村裡的人恨不能趕緊將這消息透出去。
四爺低聲跟林雨桐解釋,“鎮裡,村裡,甚至是縣裡,都希望靠著老爺子的麵子多從上麵爭取點……”
林雨桐理解的點點頭。
造福鄉裡,不應該嗎?但就怕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大年初一晚上,過了十二點了。老爺子給炕上留下了一年的工資,就帶著一家人啟程了。
鎮子上,有印昆雇好的拖拉機。坐上拖拉機去了縣城,然後趕上了最早一班車,直奔火車站。
偷偷摸摸的,叫人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印昆就跟四爺抱怨,“如今,像是老爺子這樣的,不用手裡的權力辦私事的,還真是不好找了。”
在家裡修整了兩天,就帶著孩子回所裡。
沒想到回了一趟老家,倒是漏了一件喜事。雲帆和趙婷低調的結婚了。
“你膽子可真大。”林雨桐看著在雲師傅家廚房忙活的趙婷,笑道。
這姑娘很彪悍,竟然是偷了家裡的戶口本,找了單位的領導開了證明,偷摸的跟雲帆領了結婚證了。
這絕對算的上是一傻大膽。
四爺就在外麵訓斥雲帆,“人家家裡不答應,你就要想辦法。姑娘家肩膀上擔不起事,你就要擔起來。這是乾什麼?”
雲帆老委屈了,“她跟我說她父母同意了,我也沒多想,誰知道結婚證都領了,她才說偷的戶口本。我當時馬上就上她家的門了,要打要罵隨人家。好歹是長輩啊。說什麼我都受著,哪怕是打一頓呢。誰知道一進門,一句話沒說就被人攆出來了。這事鬨的……”
雲師傅就接著道:“第二天,這倆孩子回來,我才知道。當時恨不能打這小子一頓。馬上親自帶了東西,給人家父母賠禮去了。保證能給雲帆在兵工廠弄一個正式工,這才算成了。”
“就算是辦好了,也停薪留職,咱們的飯館可不能關了。”趙婷有主意的很,“反正他們能生氣一年兩年,還能生氣一輩子。我要是再不結婚,我大哥大嫂都該有意見了。過上一段時間,他們氣消了就好了。”說著,她端著果盤往桌上一放,又對林雨桐道,“我現在叫你嫂子了。我還真有事要求你。我們飯館隔壁就是咱們廠的一處廢棄的倉庫,我想租下來,這鋪麵還能擴大一倍不止。如今飯館生意好,為了搶座位,差點打起來的客人有的是。”
這是想走林大哥的路子。
林雨桐應了下來,“回頭,我跟我大哥說一聲。就是你自己去,還有誰能難為你?”
“還是得嫂子說句話,如今這廠裡,跟以前可不一樣了。”趙婷搖搖頭,表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