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一把把電話接過來,然後語氣特彆和藹的道:“喂!第七題雨生要是說的不清楚,叔叔給你講……”然後又從雨生手裡拿過輔導書,特有耐心的將題目先讀了一遍,然後細致說輔助線怎麼畫,為什麼這麼畫,每個步驟都說的極為仔細,直到得出正確的答案。
林雨桐不知道那邊那孩子是不是一副被雷劈的表情,但自家閨女的表情絕對是被雷劈了。
就聽四爺聲音含笑:“以後十點,叔叔在這裡等著你的電話。有什麼問題都能問。語數英史地生,都行!不用跟叔叔客氣。”
然後寂靜的客廳裡隔著電話還能聽見那孩子的聲音,“……不……不用……不用了,謝謝……謝謝叔……叔叔……再……再見……”
然後電話掛斷了。
四爺笑眯眯的放下電話,對愣住當場的雨生道:“這孩子也太客氣了。以後,你專心學習,這些給同學講題的事,爸爸來就行。以後,爸爸給你當秘書,電話的事,爸爸來處理。當然了,震生和夜生的電話,你媽媽會幫著處理的。”說著,還拍了拍雨生的腦袋,“去吧!雲師傅說你的法語最近退步了。”
雨生跟夢遊似的‘嗯’了一聲,飄回屋裡去了。
四爺有點後悔的道:“是不是嚇到孩子了?晚上做噩夢怎麼辦?”
林雨桐心說,您真心想多了,隻怕不是您閨女做噩夢,是人家打電話的男孩子做噩夢吧。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留下心理陰影,以後再追女孩,會不會有什麼心理障礙。
因為四爺的強力乾預,在孩子中考之前,相對來說,有一個比較好的學習氛圍。
中考,對孩子來說,很重要。
考重點高中,考中專,這都是影響孩子一生的大事。
所以,陪考的家長依舊很多。
林雨桐和四爺也不例外,一大早的,就開車帶著孩子,去考場。考場還挺遠的,開車都得大半個小時。如今這繁華街道,也會常常堵車。所以,提前出發,將孩子送到了考場。
“你們回去吧,爸媽。”震生看了看外麵,太陽已經出來了,怪熱的。
四爺安撫他們,“我跟你媽去路口的酒店。到點了就來接你們。”
三個孩子這才放心。
兩人隻是去酒店訂好了房間,停好了車,就又走到考場門口了。
馬路牙子上,路邊的店鋪門口的台階上,坐的都是學生家長。
一個個手裡拿著孩子中午要複習的課本,扇著風,相互攀談,說著自家孩子的情況。
等到鈴聲響了,家長呼啦啦的都站了起來,朝學校門口湧了過去。
自家這三隻,各自跟同學走在一起,一個個的都看自己的手心,想必是在對答案。
“你爸媽。”同學小聲對雨生道。
雨生抬頭,就朝四爺和林雨桐笑。他們班的同學如今都有點怕自家爸媽,那真是很彪悍的話說。
一路到了酒店,兩人也沒問他們考的怎麼樣。
在酒店吃了飯,然後午覺,再送他們去考場。這在當時是非常奢侈的事。大部分孩子都是家裡有人按點的將飯送來,然後在考場門口吃飯。還有一小部分,是去附近的小飯館。像是雨生他們三個這樣的,絕對算是比較少的。
考完試以後,雨生就道:“很多同學對我們就疏遠了起來,大概覺得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以後去了新學校,我就不穿小舅給的衣服了。我想去自由市場,買那種便宜的。我們去學校穿的跟大家一樣。”說著,又問震生和夜生,“你們覺得怎麼樣?”
“咱們中午得吃食堂吧。”夜生道,“穿什麼無所謂,你能吃一份素菜一個饅頭湊活嗎?”
雨生啞然。彆的能習慣,吃飯真習慣不了。
雨生也比較苦惱,“我的幾個同學性子都挺好的,我們也處的來。就是有時候,習慣上有些不能協調。一起逛街,一起吃飯,總覺得不是很習慣。明兒她們還叫我去看電影呢。”
林雨桐笑了笑,沒去管,也沒去指點她。孩子就是這麼摸索著長大的。
結果第二天一早,雨生從冰箱了拿了幾瓶可樂,又裝了點林雨桐炒的瓜子,“我從自家帶的,就不算是花錢買的。要不然,我請她們喝汽水,她們就得請我吃雪糕,但是她們的零用錢不多。”
能想到彆人的難處,為彆人考慮,這是一種進步。比起以前特彆自我的性子,還是現在這樣好。
四爺出來,不動聲色的問,“不帶兩個弟弟去?”
“都是女生,叫他們做什麼?”雨生毫無所覺的道。
四爺臉上的神色一鬆,笑眯眯的又摸了摸雨生的頭,“到了飯點,就帶同學去你雲帆叔那吃飯。回頭爸爸給他打個電話。你就說那是咱們自家的店,你們同學不會不樂意的。”
那店裡的資金是四爺給的,雲帆又愣是給了四爺一成股份。說是自家的店其實沒錯。
震生和夜生:“……”我們也想帶同學去吃飯!